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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整整拖延了五日,仍旧还在梁城迟迟未曾出发。


在孟繁落的照料下,容成崇湳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伤口也已经开始癒合。


沈实初在得知容成崇湳平安无事后,整日便是张罗著要回都城。


在他的如此渲染下,士兵们的心也开始松散。


主营帐里,楚清听著外面吵杂的声音,头疼的不行。


转头看向苏景年,他毫不避讳地道,“苏將军,你的兵真该揍了。”


苏景年明白士兵们想要回到都城和家人团聚的心情,但是他更加担心容成崇湳的伤势,毕竟是因他而起。


所以他现在就是很理亏。


哪怕被楚清懟了也装哑巴的认了。


容成澈从屏风后走出,看著苏景年道,“劳烦苏將军將各位副將,还有沈大人和郭大人一併叫过来吧。”


楚清拧眉,“找郭福斌我能理解,找沈实初来作甚?”


那廝就是个煽风点火的火药桶,难道还嫌现在军营里不够乱?


容成澈则道,“是皇叔的意思。”


苏景年如此一听,便是不再多问,转身出了主营帐。


不多时,所有的副將全部走进了主营帐內。


这些副將都是苏景年的部下,心知尊硕王此番是为了自己的老將军才负伤的,所以现在就算他们归心似箭,也是不敢擅自开口的。


反倒是沈实初从进来就开始嚷嚷,“让我们这些人都来做什么?既然都是决定要走了,统一了士兵直接出发岂不是更快?”


楚清就笑了,“沈大人如此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念沈夫人了。”


都城谁都是知道,別看沈实初在外面咋呼的厉害,实则却是个妻管严。


曾经也是有过纳妾的打算的,结果被正夫人直接一菜刀砍出了府邸,此事可谓是闹得满城皆知。


从那时开始,沈家的大门便是再没有进去过无亲无故的女子。


沈实初被讥讽也不在意,只是拧眉道,“和我家夫人有什么关係?”


楚清似是惊讶了,“本王以为沈大人如此归心似箭,是害怕沈夫人的菜刀砍到梁城。”


沈实初,“……”


不是,吵架就吵架。


三句话不离他家夫人是不是就无耻了?


郭福斌赶紧在一旁开口劝道,“沈大人稍安勿躁,就算是想要回去,也要先看看尊硕王爷的伤势允不允许才是啊。”


沈实初的底气又足了,“有什么不允许的,昨儿个我还见尊硕王巡视军营了。”


楚清哎呦一声,“沈大人还真是关心尊硕王啊。”


沈实初哼了哼,“我乃朝廷命官,关係尊硕王的安危不应该?”


“能得沈大人的关係,倒是本王的荣幸了。”容成崇湳的声音,忽然从屏风后面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沈实初一梗。


他敢跟晋郡王懟,那是因为进郡王手中无实权,说白了就是个散人,但是容成崇湳可是不同,面对这尊大佛,他自然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在满营帐的寂静之中,容成崇湳缓缓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坐在主位上,他才目光淡若地扫向所有人又道,“此番梁城一战大家都是辛苦了,所以再走之前,本王特意给大家准备了一点惊喜。”


眾人,“……”


就尊硕王爷这阴风阵阵的性子,能有什么惊喜?


容成崇湳面对眾人的疑惑,仍旧淡淡地笑著,“权当是给各位的犒劳吧。”


容成澈和楚清则是已经朝著营帐外走去,在他们二人的示意下,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士兵们,將主营帐那厚重的帐帘卷了起来。


很快,所有站在主营帐里面的人,便是能够清楚地看见整个营地了。


而就在所有人还在狐疑的时候,就看见一名士兵被押到了主营帐前。


眾人,“……”


怎么就觉著这情形越来越迷了?


容成崇湳脸上的笑容犹在,对著外面的士兵伸手示意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那两名押著人的士兵,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手起刀落,那被押著的士兵应声人头落地。


温热的鲜血洒在了主营帐前,甚至都是迸溅在了有些副將的脸上。


看著那滚落在地上的人头,营帐內外瞬间鸦雀无声。


沈实初都是毛了,转头看向容成崇湳道,“尊硕王这是何意?”


难道就因为他们想要回都城,就要被砍头?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营帐外排排站的士兵也是震惊了。


回家就要砍头?


那他们不回家了行么……


有话好好说行么……


容成崇湳直接忽视了沈实初,继续道,“下一个。”


眾人,“……”


还,还下一个?


很快,就是有一个士兵被按在了地上。


不出意外的,同样在眾人的注视下人头落地。


这下,沈实初是真的不敢了,也站不住了。


要不是身边的郭福斌紧紧扶著他,他怕是都要倒地不起了。


苏景年看著那接连滚落在地上的人头,却是意外的沉默。


而容成澈和楚清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气氛一时变得异常诡异,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是知道,一个接著一个的士兵给拉到了主营帐前,然后在毫无挣扎之中就被切掉了脑袋。


对於这些士兵来说,他们对尊硕王並不是熟悉的。


所有对这位容成王朝唯一的王的认识,都是来自於听说。


而当他们这次跟尊硕王相处之后,他们还觉得传言並不可信,因为尊硕王並不如他们听闻的那般让人闻风丧胆。


可是现在……


当一个个的人头如同切菜似的被切掉。


他们就真的无法淡定了。


也淡定不了了!


现在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了连文武百官都对容成崇湳这四个字闻风丧胆了。


这哪里是人?


这根本就是魔鬼啊!


半个时辰,上百名的士兵尸横遍野,人头落地。


那堆积在主营帐外面的尸体都是要罗成了一个小山。


气氛已经诡异到了极限,也压抑到了极限。


忽然,一个清瘦的人影走了过来,在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淡然地迈步绕过那些尸体,走进了主营帐,站定在了容成崇湳的身边。


“换药。”


眾人,“……”


这个时候换药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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