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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盈秋赶紧走到乔春白的身边,將人给搀扶了起来,“乔氏,你说你何必惹老爷的不快呢?老爷要银子也是为了咱们孟家好,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弊呢?”


孟幼薇则是走到孟无暇的身边道,“以后三弟弟和我们就是一个院子里的人了,三弟弟放心,我和母亲还有二哥哥,定是会待三弟弟亲上加亲的。”


孟无暇厌恶地皱著眉,不想说话。


乔春白知道,这是在逼她拿嫁妆出来,若是她不拿,只怕无暇就真的回不回来了。


狠了狠心,她终是哑著嗓子开口道,“老爷您放心,奴家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盈秋听此,不经意地跟孟江抒对视了一眼,满是挡不住的得意之色。


孟幼薇也是暗藏笑意,心里已经开始算计乔春白究竟能拿出多少银子了。


被所有人无视和忽视的太夫人,死死攥著身侧的椅子扶手,都是恨不得將这个是非不分的儿子塞回到自己的肚子里重造了。


她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这个一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许嬤嬤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在太夫人的身边小声道,“太夫人,三姑娘到了。”


太夫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双眼睛都是明亮了。


三丫头来了就好了。


终於有人能够整治这些想要害人的妖魔鬼怪了。


孟繁落一进门,就看见了前厅里那乱糟糟的一团。


不过她倒是也没有惊讶什么,只是当先走到主位的方向跟太夫人请了个安。


昨日她从卫离的口中得知孟江抒去了秋院,就算到今日必定不会太平。


而她等著的就是这个时候。


怎么著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自是没什么好惊讶的。


太夫人这次倒是真的尽力了,不然也绝对不能把此事拖这么久。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几日不见,祖母的气色可是瞧著不大好,按说现在所有的铺子都是交给了孙女儿掌管著,祖母也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孟繁落开口笑著,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


只是她说出口的话意思却很明显,现在孟家的铺子都在她的手上,有本事冲她来。


太夫人怎能听不出这言外之意,既是心疼又是担忧,却也真的是松了口气的,“赶紧起来,祖母也是知道你忙,所以不愿意惊动你。”


孟繁落笑著道,“有什么惊动不惊动的,都是一家人何来两家话。”


孟幼薇看著孟繁落那討太夫人喜欢的样子,心里就是恨得要死。


若是这野东西没回来,她又怎么会被太夫人冷落。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走到了孟繁落的身边道,“三妹妹来的正是时候,父亲正说是要將三弟弟送去母亲那里住著呢,倒是三姨娘是个想不开的,一直抱著父亲寻死腻活著,三妹妹跟三姨娘的感情素来不错,还是赶紧劝劝吧。”


孟繁落显得很是惊讶,“我为何要劝?”


孟幼薇,“……”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野东西,当著父亲和母亲的面也敢如此倡狂!


深吸一口气,她再是为难地道,“本以为三妹妹跟三姨娘关係不错,三妹妹定是会劝说三姨娘的,看样子倒是我想错了。”


又开始习惯性的挑拨离间了。


孟繁落挑了挑眉,“我跟三姨娘关係是不错,但这並不代表我能劝著她將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子拱手让人,大姐姐能够说的如此痛快倒是让我诧异的很,莫非以后若是有人来抢大姐姐走,大姐姐会顾全大局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挑拨离间而已,当谁不会?


孟幼薇嚇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向江盈秋,“母亲,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不知道三妹妹作何要如此的污蔑我,我真的是,是……”


一言不合,就又是开始泪流满面了。


瞧著那委屈至极的小模样,真的要以为孟繁落是杀了她全家了。


江盈秋自是心疼女儿的,眼看著一个野种也敢咄咄逼人,忍不住开口道,“繁落啊,娘亲记得你回来的时候还是很亲近你大姐姐的,怎么现在却,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才刚孟幼薇刚刚说完孟繁落跟乔春白走的近,现在江盈秋又是指责孟繁落性情大变,很明显这个屎盆子是要扣到乔春白的头上才算是甘休的。


果然,一直沉默地孟临鹤就是看向坐在地上的乔春白道,“你既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又哪里还配將无暇带在身边,从今日开始,无暇就搬去秋院住。”


孟无暇那正搂著乔春白肩膀的手就是一僵。


他以前都是隱忍偷生,只以为这样才能够息事寧人。


可是没想到……


既然如此,那他还忍什么?


如此想著,他起身就要找孟临鹤去理论。


孟繁落快他一步走了过来,按住他肩膀的同时,对著他悄悄摇了摇头。


生气,理论,甚至是大吵大闹,除了发泄之外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甚至还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孟无暇头疼地看著自己的三妹妹,若不理论难道就要认下?


认下?


孟繁落就是笑了。


想要让她低头,也要看这些人有没有那个本事。


孟繁落叹了口气,握著乔春白的手就是劝著,“三姨娘您可是要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才是,母亲也是为了你考虑,所以才想著將三弟弟要去秋院的。”


乔春白愣了愣,琢磨著这话里的意思。


她不相信三姑娘真的就会帮著大夫人那边。


只是同样的话,落在江盈秋等人的耳朵里,就让她们更加得意了。


看见没有,无论她们如何算计这个野种,这个野种始终还是偏心她们的。


谁叫她们一个是这野种名正言顺的‘母亲’,一个是这野种的‘亲姐姐’呢?


而孟繁落的话还在继续著,“三姨娘您算算看,上次三哥哥不过就是考取了一个童生,从备考到考试又道后来的打点,您就花了不下百两银子,我听闻明年的会试光是想要走进考场起码就是要这个数字。”


她说著,竟是伸出了十根手指。


“再加上后续的一切,细到买书买墨,粗到衣食住行,那可都是一笔不小的银子,母亲和父亲定也是怕您无心承受,才会让三哥哥搬去秋院的。”


江盈秋听著这话就是有点发懵了,就是连眼中的笑意都是一併消失了。


养活一个考科举的人,竟是需要这么多的银子吗?


这是吞金兽么这是……


孟幼薇自然也是笑不出来了。


让孟无暇去母亲那里是因为想要借此控制三姨娘,让三姨娘后续掏嫁妆出来。


可忽然就变得这么烧钱是怎么回事?


若是当真將银子都搭在孟无暇的身上,那她还剩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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