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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落心里的冷笑在继续。


闭嘴?


自然是不可能。


“母亲,您千万不要再咒駡祖母了,不然您可就是將父亲也是一併伤害了啊。”


“……”


江盈秋疯了似的想要挣脱掉孟繁落的手。


这野种从態度上看,一直是帮著她的没错。


可是那说出口的话,却是每一个字都在往她的胸口上戳著。


又说她是疯子,又让她跪地磕头认错……


这哪里是在劝架?


这根本就是要气死她啊!


如此想著,江盈秋又是狠狠一甩孟繁落的手。


意料之外的,那原本如同黏在她手上的手,这次倒是轻而易举地就甩开了。


江盈秋,“……”


一个黑色的阴影,忽然就从身后笼罩了过来。


江盈秋下意识地扬起头,就看见孟临鹤正一脸阴沉地站在她的身后。


看著那电闪雷鸣的脸,江盈秋本能地就朝著刚刚那黏在自己手上的手抓了去。


不想……


孟繁落早就起身走到了太夫人的身边,挽住了太夫人的臂弯。


双手抓了个空的江盈秋,只得自己给自己壮胆地先开口,“老,老爷……”


孟临鹤咬了咬牙,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估计是力道用的太大了些,原本的巴掌声竟是抡出了“砰!”的声响。


江盈秋这些年在孟家养得细皮嫩肉的,磕碰都是经不起的,又哪里受得住这个?


只见她被那比自己脸还大了一圈的巴掌,直接惯倒地上,整张脸都是埋进了土里。


瞬间涌入抠鼻的泥土,让江盈秋阵阵窒息,她几乎是本能地就抬起了头。


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散开。


江盈秋张开嘴这么用力一呕,就是连牙齿都是被打掉了三颗!


看著落在地上的三颗牙,江盈秋浑身一颤,直接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面对如此解气的一幕,太夫人都是想要拍手叫好了。


恶人终於自有恶人磨了。


孟临鹤却没空搭理江盈秋的死活,他將自己院子里的小廝找了过来,把这段时间孟江抒给他的那些好东西都是拿了出来,给那些要债的人分了去。


当看著小廝將那些东西一一递出去的时候,孟临鹤的心都是在跟著滴血的。


本来,他以为以后这样的好东西会越来越多的。


结果现在那些东西都是还没捂热呢,就是全都分了个精光。


这次的事情他没有將孟家的铺子都赔进去,却把他这张老脸丟得差不多了。


看向那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地孟江抒,孟临鹤又是气不过地狠狠上去踩了几脚,这才压下了不少的火气,当先朝著鹤院的方向走远了。


孟幼薇至此,才敢靠近自己那昏迷不醒的母亲,赶紧喊道,“快来人把大夫人扶回到院子去!”


小廝匆匆跑了过来,又是看了看旁边的孟江抒。


“大姑娘,那二少爷……”


孟幼薇都是懒得回头看,只是冷冷地道,“也扶回去吧。”


孟无暇站在原地,看著正送著太夫人回去的孟繁落,心里委实是感慨万千著。


三妹妹真的是好本事。


这一手的挑拨离间,简直是玩得天衣无缝啊!


当天下午,孟幼薇就是找到了孟繁落,让孟繁落去看看母亲和二哥。


孟繁落自然是不会推辞的,毕竟从现在来看,她可是还要继续装好女儿的。


秋院里,丫鬟和小廝提心吊胆地守在院子里。


孟繁落本来还挺诧异的,大白天的也不闹鬼,找这么多下人守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等她一进里屋,看见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整个脑袋肿的跟猪头似的,就是连眼睛鼻子嘴都是挤成一条缝的江盈秋时,她总算是明白了。


这德行確实是得找人看著点。


不然嚇死人算谁的?


孟幼薇折腾了一上午,当真是心力憔悴。


孟繁落一来,她便是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去了。


孟繁落看著床榻上还昏迷不醒的江盈秋,也是阵阵感慨的。


江盈秋一辈子都在为孟幼薇爭抢著。


却不知她那丑陋,自私,骯脏的嘴脸早就被自己的女儿学了去。


而她根本想不到,这种自私早已包裹了孟幼薇的整颗心。


现在在孟幼薇的心里,只怕除了自己之外,再是容不下其他人了。


所谓的现世报,怕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孟繁落无声地打开隨身带来的针包,缓缓將江盈秋的衣衫解开了些。


人,她肯定是要管也是要救的。


这一世还有那么长,她当然不会让这些剜她肉剔她骨早早闭上眼睛。


她要一点点的折磨欠了她的所有人。


钝刀子割肉,虽不致命,却是最让人痛不欲生的。


“老爷,你就这么將这个野种抱回来,可是有想过我的感受……”


细如蚊虫一般的呢喃声,忽然响起。


孟繁落朝著床榻上看去,只见还昏迷的江盈秋正双眉紧皱,那缺了三颗牙齿的嘴仍旧在自言自语地嘀咕著什么。


孟繁落当机立断,从针包里取出几根针,轻轻扎在了江盈秋头上的几处大穴上。


她的这套针法,只能够起到引诱的效果。


如果一个人当真不想说,她强行施针只会让想要逃避的人越陷越深。


更有甚者,会直接失去掉那想要隱藏的记忆。


但现在却是不同,或许是江盈秋陷入进了曾经的梦魘之中无法自拔,又或者是江盈秋记忆混乱导致的胡言乱语。


不管是因为什么,眼下她都是可以推波助澜的。


又是將手中的两根银针扎入进江盈秋的太冲与合谷双穴上后,孟繁落缓缓附身靠近在了江盈秋的耳边,轻声道,“就算你再不想,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了不是吗?”


床榻上正陷入昏迷的江盈秋,在银针的刺激下,又是开口道,“我不认,我才不要就这么认了,那个野种是我一生的耻辱……”


孟繁落继续引诱著,“可是孩子已经抱回来了。”


江盈秋呢喃著,“抱回来了又如何,我可以將所有的憎恨都加诸在她的身上……”


孟繁落不动声色,“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杀死她。”


江盈秋忽然就摇起了头,“不,不可以,我不能动手杀了她,大局未定,若是让那个人知道我杀了她,所有人都要死,所有人都要陪葬……”


孟繁落眉心一皱,“那个人是谁?”


原本还很是配合的江盈秋,忽然就挣扎了起来。


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脖子,她如同窒息似的將双手伸高,拼命地想要抓著什么。


“那个人是……不能说,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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