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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都是將院子里的下人们嚇得一哆嗦。


孟临鹤被震得耳根子都是生生作疼著。


明明都是到了嘴边的话,就是这么又给全嚇回到了肚子里。


孟繁落则是扑到了江盈秋的身边,哭喊著道,“母亲,我也不知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偏生的就是不让二哥哥来给祖母出丧,女儿都是劝了他好一会了,可他还是执意如此啊……”


江盈秋虽然恶心孟繁落这个野种,但是现在她却是更气孟临鹤的冷酷无情!


这么多年,她在孟家尽心尽力,就是连她的儿子,她都是让他忍气吞声的活著。


如此的隱忍度日,为的还不是能让孟临鹤將孟江抒当成亲儿子?


结果现在倒好,太夫人出丧如此大的事情,这个男人竟是將他儿子给摘出去了?


“老爷,你怎可如此狠心?你这样是不给我们母子留活路啊!您这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就是想要逼死我们母子吗?”


江盈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更是拉住了孟临鹤的衣襟使劲儿地摇晃著。


“抒儿是不爭气了一些,可他的心性却是不坏的,老爷为什么就是不给他一个机会呢?老爷啊你这是要逼死我的,真的是要逼死我啊,既如此的话,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让太夫人给我去评评理啊……”


跟孟临鹤正面对峙,江盈秋自然是不敢的。


就算这么多年孟家都是靠著江家,可这里仍旧是孟家。


但是她不敢对峙,不代表她就不敢闹。


这男人既不想让她的儿子好,她自然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孟临鹤被江盈秋晃悠的都是快要吐了。


眼看著江盈秋真朝著柱子撞了去,他赶紧將人给拉了回来,“夫人你別闹了。”


江盈秋自然是不干的,“原来在老爷的眼里,我所有的委屈都是闹,好,真的是好啊,既如此老爷还是放开我,让我下去找太夫人评理去吧……”


孟临鹤,“……”


头巨疼!


他现在是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都是快要憋死了。


再看看江盈秋那寻死腻活不著消停的模样,他都是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墨画递过来一杯茶,孟繁落接过慢慢地喝著,冷冷地看著。


如此的哭嚎叫大闹的场面,才像是一个出丧的样子。


想著还躺在里屋的祖母,孟繁落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中的茶杯。


祖母你放心,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从今日开始,那些逼死了你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別想有安生日子过。


孟幼薇看著哭闹不止的母亲,又是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父亲,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大对劲儿,可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见一个小廝匆匆地跑进了门。


“老爷,夫人,宫里面来人了!”


瞬间,正厅里彻底安静了下去。


眾人正是愣神儿的功夫,就是看见童贯忠迈著四方大步地走了过来。


孟临鹤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知道躲也是躲不过去的,先行上前迎著童贯忠就是走了过去,“童总管真是辛苦了。”


童贯忠看了看院子里摆放著的棺材,又看了看门口掛了一半的白绸,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孟临鹤,这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孟太师这是……”


孟临鹤赶紧开口道,“母亲刚去了,府里正办丧。”


童贯忠听著这话就是更惊讶了,“如此说来是府里的太夫人去了,可孟太师怎么……不见沉痛反倒是一脸的轻松?”


孟临鹤猛然察觉到自己的表情不对,赶紧就是沉痛了下去。


只是童贯忠却是懒得再看他那张老脸,本来今儿个也不是冲著他来的。


抬眼,在一眾的人群之中看见了不远处的孟繁落,这才是又抖开了手中的圣旨。


一时间,孟家里里外外的人呼呼啦啦的都是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孟家三姑娘孟繁落,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嫻內则,淑德含章,朕甚感欣慰,著即册封为晋郡王义妹,封号懿嘉,钦此——!”


同样的圣旨,又是在孟家念了一遍,听得孟幼薇都是阵阵恶心。


这真的是在外面恶心她还不行,现在竟还是跑回到府里继续恶心她来了。


人家的圣旨都是只传一遍而已。


凭什么到了那野东西这里就成了两遍了?


孟繁落也是没想到这同样的圣旨会传两次,疑惑地抬头看向了童贯忠。


童贯忠赶紧主动走了过来,更是一把將孟繁落给搀扶了起来,“懿嘉郡主赶紧起来,奴才这不是瞧著懿嘉郡主走的时候忘记接圣旨了么,为了显得隆重一些,所以就又是传了一遍。”


孟繁落接过圣旨转交给了身边的墨画,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子的银子塞在了童贯忠的手里。


“童总管辛苦了。”


童贯忠笑著接过赏银,“给郡主办事不敢谈辛苦。”


孟繁落却是拧起了眉,“我可是没那么大的面子,让童总管多跑这么一趟的。”


童贯忠是个奴才,更是个太监,按理说是宫里最底层的存在,可他会跟主子,更是会伺候,跟在老皇帝的身边这么多年,身份也是蹭蹭地往上长。


就是连皇宫里的娘娘们,想要求童贯忠办个事儿那都是要好礼重金的送。


她可不相信自己真的就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童贯忠跑这一趟。


童贯忠都是被孟繁落给说毛了。


他一直都是听说这位孟家的三姑娘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竟聪明到如此。


如此,童贯忠也是不隱瞒了,低声道,“懿嘉郡主聪明过人,实不相瞒,此番郡主得封是尊硕王爷主动跟皇上提起的,皇上都是心心念念的放在心上,奴才就是想要偷懒那也是不敢啊。”


最主要的是!


若是不让尊硕王爷满意了,那尊大佛的发怒可不是谁人都能承受的。


想皇上因为耽误了几天的册封,都是被尊硕王熬得双眼雀黑。


他可是还想多活几年呢。


孟繁落听著这话,原本冰冷的心就……


更冷了。


她就说,就算她再怎么有功劳,皇上断也是不会轻易说封郡主就封郡主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容成崇湳在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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