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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抒想不明白,他也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本来昨日父亲和母亲都是与他说好了的,只要他在江家等著孟家那边的太夫人埋进了土里,他就可以回到孟家继续当二少爷了,怎么现在竟是派人来找他回去奔丧了?


孟江抒咽了咽口水,又问,“不知是,是谁来的?”


江元勋哼了哼,“孟家的那个三丫头孟繁落。”


孟江抒一愣,隨后便是彻底放松了下去。


本来他还以为是母亲或者是父亲临时改变了主意,才让他回去奔丧呢。


说实话他是真的有些怕的,毕竟那太夫人是死在了他的手上,如今让他回去看太夫人那冰冷冰冷的尸体,他如何能不怕?


但是现在一听说来的是孟繁落那个贱丫头,他就不怕了。


肯定是那个贱丫头自作主张,既如此他又为何还要回去?


如此想著,孟江抒赶紧又是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塞在了江元勋的手里。


“二舅舅,外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没能给您和外祖母尽孝,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此番母亲和父亲也是都说了的,只要等太夫人一入土,就是让我回孟家当长孙,您也是知道长孙要忙著太多的事情,以后怕就算是我有心,也是无法再来给外祖母还有您尽孝了。”


孟江抒这些年为了从江盈秋的手里骗钱,可是没少学哄人的把戏。


如今愣是把这恶心巴拉的话给说的异常动人煽情。


江元勋看著手中的银票在动心。


他现在是帮忙管理著江家,但是上次造假一事,彻底让他在母亲面前失去了信誉,说白了他是真的穷啊。


而江家的老夫人,则是心动于孟江抒刚刚说的话。


自己的大儿子確实是苏南提督,可终是远水救不了近渴。


如果孟江抒真的成为了孟家的长孙,以后就是世袭太师唯一的人选。


而孟江抒真的成为了太师,对於江家来说自是好处多余弊处的。


如此,江家老夫人点了点头,看向江元勋道,“你去跟那孟家的三姑娘说一声吧。”


孟江抒听著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的,又是哄了江家的老夫人几句,就是又起身去睡觉了。


江元勋听著同样的话,却是狠狠地提了口气。


一想到孟家三姑娘那难缠的嘴脸,他就是面对鬼都是不愿意去面对她。


只是他又不敢拒绝了母亲的意思,只得硬著头皮走了出去,待到站在府门口的时候,才是一把拉住身边的小廝轻声叮嘱著,“你去跟孟家三姑娘说,就说孟江抒因为孟家太夫人去了心怀悲痛,故而在江家一病不起了。”


小廝点了点头,迈步出了府门。


同样的话,很快就是落进到了孟繁落的耳朵里面。


青城气得都是不行了,“小姐,这江家简直就是孺子不可教啊!”


孟繁落倒是淡然的很。


江家现在还是能够在孟江抒的身上看见希望的,所以自然是要包庇著的。


只是他们或许还步知道,他们想要包庇孟江抒,绝不只是用嘴巴说说那么简单。


她倒是很好奇,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江家还能不能包庇得住。


孟繁落抬了抬手,“將东西都抬上来吧。”


后面簇拥著的小廝忽然就是排成了两排,更是有些许的小廝往前走了过来。


也正是到了如此,周围的百姓才得以看清楚。


原来在那些小廝的中间还夹杂著棺材!


那棺材不大,但却是架不住多啊。


三四口的直接堵在了江家的府门口,光是看著就是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別说江家的小廝嚇得倒退了几步,就是趴在门缝里看的江元勋都是嚇了一跳。


这,这是要做什么?


哪里来的这么多棺材!


江家的府门口,孟繁落也是不著急,就这么带著人安静地站著。


太阳愈发升高,阳光透过了云层照耀在江家的门口,那几口棺材就是更加刺眼了。


江元勋趴在江家的府门里急的都是跺起了脚。


出去吧,他实在是不愿意面对孟繁落那张脸。


不出去吧……


这么多的棺材堆在自家门口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的只怕是要以为江家的谁去了。


江湘阳远远地走了过来,透过门缝看见自家门口的棺材时,气得直接就是要往外走,江元勋拉了几下没拉住,只能看著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走了出去。


“孟繁落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湘阳站在自家府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著孟繁落。


她就是想不通了,这个女的怎么就是这么討厌,总是愿意往她家的门口凑。


孟繁落缓缓抬眼,“怎么,江家现在都是需要江家二小姐来摆事了不成?”


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似是在看江湘阳,又似在透过江湘阳看著江家大门內的一切。


正趴在门缝的江元勋只觉得浑身发毛。


江湘阳掐著腰,拧著眉,“孟家太夫人去了,你跑到我们江家门口来闹腾什么,可是还有王法了?孟繁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抓了你!”


孟繁落听著这话都是笑了,“江家二姑娘这气魄我还真是欣赏,既江家跟我谈王法,那我便是跟江家好好谈谈。”


她说著,示意了一下那几个站在棺材边的小廝。


小廝们赶紧將身边的棺材打开。


隨著棺材盖重重落在地上,棺材里那一具具的尸体也是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又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她们有的甚至是已经开始腐烂,但无论是从身材还是骨骼上都看得出,这些女子死的时候是很年轻的。


江湘阳被那些尸体嚇得脸都是白了,更是恶心的真真干呕著。


孟繁落却是面色平静地走到了江湘阳的身边,根本不容许她有半分的挣扎,拉著她的手就是朝著第一口棺材走了去。


“这是孟家薇院的丫鬟,死的时候年方十六,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被人先奸后杀,就是连死都是没闭上眼睛的。”


孟繁落说著,又是拽著江湘阳来到了旁边那口棺材前。


“这里的是秋院的丫鬟,连十四都是还没到,就是被人在玷污的同时用双手狠狠卡在了脖子上,活活被掐死了。”


江湘阳嚇得冷汗直流,眼泪都是快要溢出眼眶了。


刚刚在台阶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怕的要死了,如今这么近距离地看著,她没直接嚇昏过去已经算是年轻身体好了。


孟繁落扫了一眼从门缝里窥探著的那双眼睛,嘴角的冷笑愈发冻人。


本来她没打算撕破这张脸,但既孟江抒如此的给脸不要脸,她就真的没必要再去顾忌著什么了。


连同江家的这张脸,也就是都跟著別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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