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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周蓉抱著儿子哭得厉害。


孟三老爷则是站在一旁叹著气。


虽然他也是同样心疼自己儿子的,但是那边却又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如何又真的能够去找其理论什么?


就在孟三老爷想著要如何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就见乔春白进门了。


乔春白先是看著孟繁落道,“三姑娘放心,大姑奶奶的伤在脸上,並不致命的,但是大夫说了,那张脸却是毁了。”


孟繁落静默著点了点头,眼里没有半分动容之色。


虽然现在孟蕾抓走孟何毅一事还没有定夺,但是看著孟何毅身上的那些淤青,她並不觉得那个女人被毁了容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只是一直沉默的孟三老爷却是难掩愧疚之色,“真的没办法了?”


乔春白又是看了看孟繁落的。


她相信,若是三姑娘出马的话,大姑奶奶的脸应该还是有救的。


不过见孟繁落毫无表情,她也知道三姑娘是根本不会管的,所以还是摇了摇头。


孟三老爷就更是自责了,只是看著自己儿子那一身的伤他也是实在责怪不出口,只能一个人站在原地哀声叹气著。


周蓉都是已经习惯自家的男人对孟家的人狠不下心了,不然这么多年她们府也不会过成这般模样的,平时不经常往来的两个哥哥,哪个不是隔三差五的就来借银子?


她不说不代表她就是不知道的。


乔春白看著屋里的这个场面,实在是有些有口难开,但她也知道这事儿是躲不过去的,只能硬著头皮又道,“大姑奶奶现在还在那边闹著呢,说是让三老爷和三夫人不过去她就不活了。”


一听说自己的妹妹都是要不活了,孟三老爷赶紧就是迈步走了出去。


周蓉满眼失望地摇了摇头,好半天才站起来看向孟繁落,“三姑娘,何毅就先交给你看著了,我过去看看。”


孟繁落点了点头。


周蓉叹了口气,迈步跟了出去。


孟繁落一直到周蓉彻底走出了院子,才又对乔春白道,“劳烦三姨娘一併跟著过去盯著点,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三姨娘过来告诉我一声。”


乔春白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走了回来,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摞的银票。


“太夫人去了,这是我大哥的一点心意,他本来是要来的,可是一想要是进门了,这礼钱就是都要交给孟家的,我大哥这才偷偷將银票给了无暇,叮嘱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


孟繁落自然是不能要的。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乔春白就又是道,“三姑娘你可千万別跟我大哥客气,我大哥一直拿著你当亲外甥女儿一样,你若是不要他知道了可是要难过的,你也不想我大哥整日往百草汀跑去跟你哭诉吧?”


孟繁落,“……”


还真的是不想。


无奈地接过银票,孟繁落只得开口道,“如此就是谢谢大舅舅有心了。”


乔春白一边摆著手一边往外走,“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三姑娘你歇著吧,我那边我去盯著,你放心有啥风吹草动的我马上过来告诉你!”


孟繁落无奈地笑了笑,將银票交给了身边的墨画。


床榻上,孟何毅正眨巴著眼睛认真地数著银票,半晌才认认真真地道,“繁落姐姐你放心,金先生说以我的资质考状元不成问题,等以后我有出息了,一定会给你养老的。”


孟繁落都是听得笑了,坐在孟何毅的身边摸著他的头,“人小鬼大,以后你可是还要养活媳妇儿和孩子的,要是你媳妇儿多的话,你怕是养活她们都是养活不过来的。”


孟何毅忽然就坚定了,“金先生说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方为神仙眷侣,三妻四妾那是种马之耻,我认真的想了想觉得金先生这话说的很对,所以以后我也只娶一个妻子。”


孟繁落,“……”


种马。


那个金老头还真是敢说,连皇宫里的那位都是一併给骂了。


不多时,卫离就是回来了。


简短了说了一遍自己的打探到的消息,“司马府里其中的一个姨娘生下了一个男婴,其他的姨娘似乎也是有身孕了,而且听闻最近司马府喜事不断,接连有几名姨娘將將入府。”


孟繁落摆了摆手,示意卫离可以离开了。


果真与她想像的是一样的。


自家的男人接连往府里招新鲜的女人,花容渐衰的孟蕾自然就是不值钱了。


本来孟蕾还是有一个女儿可以傍身的,结果府里的姨娘又是生了儿子。


如此孟蕾不怕就是怪了。


只是以孟蕾的这个年纪和受宠的待遇,只怕想要再怀上孩子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孟蕾就是借著给祖母出丧的机会,將主意打到了孟何毅的身上。


一来跟自己有血缘关係,二来还是个年纪不大可以摆控的……


呵……


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劈啪作响啊!


孟蕾自然是害怕的。


现在的府里每天都是歌舞昇平的。


看著那一个个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子,她怎能不害怕?


府里一直跟她作对的姨娘又是生下了男孩,她都是不知道少爷有多长时间没有正眼看过她了!


所以她一定要有一个儿子傍身!


孟蕾正坐在床榻上呆愣愣地想著,就见自己的三哥和三嫂进门了。


孟蕾看著自己的哥哥就是嚎啕大哭了起来,“本来我现在就是不受宠了,你们的宝贝儿子又是把我的脸给弄成这样,我不管,今日的事情你们若是不负责,我现在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周蓉本来是一肚子怨气的。


你自己没本事抓不到男人的心,拿我儿子做什么?


可是现在看著孟蕾那被自己儿子刮花的脸,她什么话都是说不出来的。


那伤口实在是太嚇人了。


从眼睛一直延伸到了嘴角,哪怕大夫都是给处理了,那红白交错的皮肉仍旧清晰可怖的翻卷著。


孟三老爷就是更不用说了。


自己从小疼著到大的妹妹,就是连母亲活著的时候都是舍不得打骂的,如今被自己的儿子伤成这样,他这心里怎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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