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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老爷都是被这一嗓子给喊得懵逼了。


他在自己的府上怎么就是放肆了?


孟繁落伸腿將旁边的椅子勾到身边,拢著裙子坐下后,又是板著脸道,“见到本郡主还不下跪迎接,你不是放肆是什么?”


刘家老爷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刚刚小廝的传话。


懿嘉郡主!


也正是这个时候,刘家老爷才是看见,门外的小廝和丫鬟都是跪了一地的。


就是连他那养在府里的八个姨娘都是一併匆匆从各自的院子里赶了出来,在院子里跪成了一排的。


刘家老爷是有钱没错,可他打交道的官员掐著手指算也就是贾宪一个。


不然他刚刚也是不会將江元勋给找来了。


如今瞧著坐在自己对面一脸阴沉的孟繁落,刘家老爷说不惧是假的,哪怕头还是疼著的,也还是慢吞吞地下了地,支撑著自己的老腰跪在了地上。


“草民给懿嘉郡主请安。”


“……”


意料之中的,孟繁落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家老爷自也是不敢起来,只能继续跪在地上。


屋里屋外一片如同死了人的寂静,整个刘家的人大气都是不敢多出一下的。


府里的人就是想不明白了,老爷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就是把皇上钦赐的懿嘉郡主,晋郡王的义妹给招惹来了?


刘家老爷自也是头大的很,眼看著那绣花鞋的脚尖一下下在眼前晃得眼晕,他只得再次开口道,“不知深更半夜,懿嘉郡主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孟繁落听著这话,忽然就是笑了,“本郡主听闻刘家老爷受伤,这才是想著过来看看的。”


刘家老爷一愣,“草民愧不敢当啊。”


孟繁落则是又道,“刘家老爷可是每年交税银的大户,我既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自是要替皇上前来看望的,当然了,顺便再帮刘家老爷治治伤。”


刘家老爷也是不傻的,这孟繁落从进门开始就是连个好脸色都是没有的,如今他怎么敢让其治疗?


“懿嘉郡主严重了,草民这点伤微不足道,就不劳烦懿嘉郡主了。”


“刘家老爷可是信不过我?”


刘家老爷,“……”


就是信不过,这还用问吗?


孟繁落却又道,“我师承济世堂的薛儒堂,又是皇上册封的郡主,还是晋郡王的义妹,如此千里迢迢来为刘家老爷看病,刘家老爷如此推脱是信不过我我师父,还是信不过我义兄?亦或是信不过皇上?”


一句话,直接就是把跪在地上的刘家老爷给踹进了胡同里。


而且还是有去无回的死胡同。


无论是薛儒堂还是晋郡王那都不是他能够置啄的人物,至於皇宫里的那位……


他除非是想要让刘家断子绝孙才敢去质疑。


刘老爷冷汗流了满脸,就是脸色都是开始发青了。


他就是想不明白了,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不敢劳烦郡主而已,怎么就是落得了这么多个帽子扣在了头上?


而且那罪名是一个比一个的大。


轻则他是自己人头落地,重则那可是整个刘家都要诛九族的啊!


刘家老爷本来头已经没啥事儿了,现在被这么一嚇就是真的开始疼了。


可哪怕他再疼,却还是得任命的道,“如此就要劳烦懿嘉郡主了。”


他不想麻烦,但是现在这状况根本就是不麻烦不行。


眼瞅著都是要死无全尸了,这谁顶得住?


孟繁落並不屑自己这个郡主的头衔,却没想到这次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如此倒是也真的省了她不少的口舌。


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她才指了指床榻,“行了別说废话,去床榻上躺好吧。”


刘家老爷,“……”


这话怎么听著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呢?


生无可恋地躺回到床榻上,刘家老爷还真的就是见孟繁落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针包出来。


看著那针包,又想起孟繁落刚刚的话……


刘家老爷忽然就是记起了,他似乎还真的听说了薛儒堂有个女徒弟,而且还是进宫给皇上看了病的,后来皇上又亲自赠了牌匾,好像是叫什么百草汀,至於那个百草汀的当家好像是……


“进来个人,去將你们后厨房的刀给我拿来几把。”


孟繁落忽然开口的声音,直接就是打断了刘家老爷的思路。


刘家老爷听著孟繁落的吩咐,登时嚇得大脑一片空白,啥都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好端端的看病用刀做什么?


谁家看病是用刀看的!


小廝也是一愣,隨后才是又问,“郡主想要什么样的刀?”


孟繁落想了想,才道,“什么刀都可以,有什么都拿过来。”


小廝点了点头,转头就是跑了。


刘家老爷却是淡定不了了,下意识地就是要起身,结果发现他竟是一动不能动的。


那此刻瘫软在床榻上的四肢,就跟不是他自己似的,完全一点知觉都是没有。


孟繁落好心地指了指扎在四肢上的银针,“刘家老爷想做什么最好还是跟我说,银针已封住了穴道,若是强行挣扎的话后果可是要自负的。”


刘家老爷,“……”


他什么都不想说,他现在只想跑!


很快,小廝就是將厨房的菜刀都是拿了过来的。


稀里哗啦地撒了一桌子。


孟繁落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才从里面挑出了一个最应手的。


躺在床榻上的刘家老爷一眼看过去,险些没是直接嚇得当场撅过去。


“懿嘉郡主您,您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剔骨刀吧?


这东西確定能看病?


孟繁落拎著在烛光下冒著寒光的剔骨刀,一步一晃悠地走到了刘家老爷的身边。


“刘家老爷无需紧张,这只是治病的一个必要过程,只要刘家老爷熬过去,这病也就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孟繁落说著,为了缓解刘家老爷的紧张,还特意露出了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


刘家老爷,“……”


就更紧张了!


只是孟繁落却根本不再搭理他,拎著那霍霍的剔骨刀,就是朝著刘家老爷的天灵盖上比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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