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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就是將字条朝著孟繁落的脸上砸了去的。


只是那纸条太轻,在没有碰触到孟繁落的时候,就是飘飘然地落在了地上。


刚好,那上面的字就是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的。


一瞬间,整个正厅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那字条上清晰地写著,六皇子妃出事,尊硕王妃谋害龙嗣。


孟繁落在看见那字条的瞬间,双眸也是控制不住地狠狠一颤。


这是……


孟惜文见此,就是第一个开口道,“皇上明鉴啊,尊硕王妃怎么可能会害六皇子妃的子嗣呢?尊硕王妃跟六皇子妃的关係一直都是很好的。”


皇后听著这话就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是什么身份?”


孟惜文急切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儿媳是四皇子侧妃。”


“皇子妃都是没开口,反倒是一个侧妃叫嚷的欢,成何体统!”皇后厉声道,不过很快似是想到了什么就是讽刺至极地又道,“本宫似乎想起来了,听闻四皇子迎娶的侧妃是孟家的一个庶女,果然庶女就是庶女,毫无半点规矩可言,简直是丟人现眼!”


孟惜文被皇后的气势压迫的浑身一颤。


可是她不死心,此事有关自己三姐的生死,她如何能坐视不理?


只是就在她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容成澈却是怒斥道,“放肆!”


孟惜文,“……”


眼泪瞬间就是落了下来的。


容成澈却是不再看向她,只是面向老皇帝和皇后道,“启稟父皇和母后,今日六皇子妃和长皇孙能够母子平安,都是尊硕王妃的功劳,如今竟是有人说尊硕王妃想要谋害长皇孙,未免就是有些太过牵强了些。”


不管如何,他都是必须要保住孟繁落的。


百里晨曦听著这话,就也是跟著开口道,“四皇子说的没错,况且儿媳以为繁落姐姐为人光明磊落,是万万不会做出如此事情的,还请父皇和母后明察。”


皇后皱著眉,“繁落姐姐?”


江湘阳听著这疑问就是主动开口道,“启稟母后,四皇子妃似乎跟尊硕王妃的关係很好,跟孟侧妃的关係也是不错的,不但自己称呼尊硕王妃为姐姐,更是准许孟侧妃称呼自己的名字。”


皇后就是看向了身边的老皇帝,“皇上您瞧瞧,这四皇子妃当真是个善良单纯的呢,竟是连侧妃如此的没大没小都是能够容忍,当真是……”


皇后的话虽是没有说完,可其中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皇家是最为注重礼仪的,是什么身份就该有著怎样的自觉,哪怕就是宫里面的妃嬪关係再好也是只能够以姐妹想称的。


可是再看看这四皇子府邸,一个侧妃竟是敢直接称呼皇子妃的名字。


此事若是传出去,打的岂不是皇家的脸面?


况且百里晨曦真的已经被孟惜文给洗脑,就是连辈分都是不在意了,那就只能说明孟家姐妹的手段更加不得了。


果然,老皇帝听了皇后的话之后,脸色就是更加的难看了。


薛儒堂就是这个时候在童贯忠的陪伴下走了进来的。


“老朽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哪怕薛儒堂现在已是不在宫里面当差,可所行的礼仍旧是君臣之礼。


老皇帝看著双目失明,一把年纪的薛儒堂,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隨后就是示意了童贯忠一眼。


待童贯忠亲自將薛儒堂搀扶在了椅子上坐稳后,老皇帝才是又道,“此番请你过来,是想要让你辨別一样东西。”


隨著老皇帝的话音落下后,童贯忠就是接过了莫谦手里的託盘。


其实在童贯忠还是没等走到薛儒堂面前的时候,薛儒堂就是已经闻到了东西的。


只是他心里思量著事情,並没有阻止童贯忠的靠近。


此番他连夜被皇上叫过来,更是能够察觉到现在在场的杂乱气息,还有那一点点朝著他靠近的催生药……


刚巧这个时候孟惜文就是小声道,“姐,你为什么不解释?”


她不想自己的三姐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


孟繁落却是静默著没有说话。


这声音很小,就是连皇后都是没有听见的,却到底是没能瞒过薛儒堂的耳朵。


薛儒堂到底是在皇宫里起起伏伏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就算是不用旁人说明,心里已经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待童贯忠將託盘举起在面前,薛儒堂仔细地用手指蘸取一点放在鼻息间闻了闻,才是又寻著老皇帝的方向磕了个头。


“启稟皇上,此吃食里参杂了用量极其重的催生药,凡是有孕的女子服用下此吃食,月份小的怕是腹中胎儿难以保全,月份大的可足以一尸两命。”


老皇帝听著这话就是心惊阵阵。


这是要何其的狠毒,才是能够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尊硕王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到了现在,老皇帝就算是不怀疑孟繁落也不行了。


今日在场的这些人里面,唯独师承薛儒堂的孟繁落精通医术。


孟繁落跪在地上仍旧沉默著。


不说是,更不说不是。


只是这样的她,就是容成澈都是捏紧了双拳的。


他认识孟繁落如此之久,还是从来不曾见过孟繁落露出过如此表情的。


似惊讶似不敢相信更似伤神……


可是现在哪里又是伤神的时候?


谋害皇子妃的罪名已是罪不可恕,如今又是还有长皇孙,若是父皇一旦定罪的话,別说是孟繁落尊硕王妃的头衔保不住,只怕就是连命都是不保的。


情急之下,容成澈只得对著一旁的莫谦使了个眼色。


莫谦心照不宣地頷首,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是在孟繁落身上的时候,悄然溜出了正厅。


老皇帝阴沉著双眼看著孟繁落,身体都是绷紧了的。


于心里他自然不希望此事跟孟繁落有关,毕竟在孟繁落的身后还有他唯一的弟弟。


可是他明明都是给孟繁落解释的机会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说一个字?


又是半晌之后,老皇帝才是开口道,“来人,將……”


“恳请父皇手下留人!”


门外,忽然就是有人打断了老皇帝那不曾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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