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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静的。


静的让人无法入睡。


孟繁落不停地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著,怎么都是闭不上眼睛。


“唉……”几不可闻地叹气声响起在了耳边。


紧接著,孟繁落就是被搂紧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孟繁落索性就是放任自己枕在那个充满著熟悉气息的肩膀上,正是要打算闭上眼睛,却似又忽然响起了什么。


“孟幼薇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今日真的是事情太多了,以至於到了现在她才是想起这件事情。


容成崇湳却是自嘲一笑,“难为夫人还惦记著为夫。”


孟繁落,“……”


挺大个老爷们,怎么能不能別这么矫情。


“孟幼薇今天是跟著三皇子妃一起去的四皇子府邸,怎么会忽然跟你一起出现?”哪怕就是到现在,孟繁落都是能够响起皇后那发黑的老脸。


容成崇湳搂著她的肩膀,让她能够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身上,“对於孟幼薇来此的目的我也是诧异的,不过那个时候我正在忙,根本无暇去揣测她的用意。”


孟繁落拧了拧眉,“忙什么?”


容成崇湳直言不讳,“楚清上次带来的一个残局。”


孟繁落,“……”


要是给孟幼薇知道,自己竟是没一个破棋局来的重要,不晓得会不会当场吐血。


不过对於孟幼薇深夜来找容成崇湳的理由,孟繁落也是一时间想不出来的。


孟幼薇从小就是爱慕著容成靖,所以哪怕就是天塌下来她也是不会对容成靖起异心的,那么……


孟繁落的心就是紧了紧。


难道孟幼薇是想要陷害容成崇湳,所以才是特意半夜过来勾引?


不过孟繁落倒是也不在意,不管孟幼薇此番来找容成崇湳的目的为何,如今的孟幼薇都是不可能再从凤仪宫走出来了。


容成崇湳感受到了孟繁落身上的杀气,“你想如何?”


孟繁落就是笑了,“帮我一个忙。”


容成崇湳想都是没想的就是点了点头,“好。”


深夜时分,孟幼薇正是跪在凤仪宫里,被皇后派去的嬤嬤一下下往身上扎著银针。


“皇后娘娘,儿媳真的错了,错了……”


“皇后娘娘开恩啊……”


“皇后娘娘……”


跪在大殿中间的孟幼薇,声声哭诉地恳求著。


坐在软榻上的皇后却是没有半分的动容。


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去私会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她如何能忍?


如今她的儿子还在北方屯兵,难道真的要等他的儿子回来之后绿毛都长上天?


越想越是生气,皇后索性下令道,“將她给本宫关去柴房!”


嬤嬤领命,將还在哭喊著的孟幼薇给拽了下去。


皇后头疼欲裂地肉了肉太阳穴,才是將自己的心腹叫到了面前。


“三皇子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


心腹跪在地上如实道,“前些日子三殿下传来消息,说是北方现在的饥荒严重,那些年轻的壮丁只需有吃的就可以收入麾下。”


皇后点了点头。


有所需才会有所求,如此看来眼下倒是一个大好的屯兵之际。


至於那个孟幼薇……


皇后心里算计著此人还有些用处,便是暂时不愿再多做计较,反正三皇子对这个孟幼薇也不甚上心,就算是养著一个棋子好了。


皇后如此想著,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的。


第二天一早,百官按惯例上朝。


所有的视线仍旧聚焦在北方的饥荒上。


只是如今国库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支援北方。


百官也只能静默著不敢妄自提议。


整个朝堂都充斥著老皇帝的怒吼声,哪怕就是下了朝之后,百官的耳朵也仍旧在嗡嗡作响著。


御书房里,老皇帝看著面前堆积成山的奏摺一筹莫展。


刚巧这个时候童贯忠就是进了门。


“皇上,大师在外求见。”


老皇帝在听闻大师两个字的时候,强打气精神地抬起了头,似是生怕其他人知道一样,又是命令童贯忠道,“去外面守著,谁也不准进来。”


“是。”


童贯忠点头离去。


很快,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就是迈步进了御书房。


一直带著人守在御书房外的童贯忠,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御书房,眼中凝著的是浓浓的担忧。


跟在童贯忠身边的小徒弟就是道,“师父,那位大师究竟有什么本事?怎么皇上每次都是如此的重视他?”


童贯忠就是朝著自己的徒弟踹了一脚,“哪来的那么多话,切记皇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好奇,赶紧把你心里装著的那些好奇都给咱家收起来,不然你小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小太监被训斥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开口。


不多时,大师从御书房的后门匆匆离去。


童贯忠看著那大师的背影正是要松口气,结果就是看见容成崇湳迈步走了过来。


“尊硕王爷您怎么来了?”童贯忠赶紧就是迎了上去。


容成崇湳朝著御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皇兄可是在的?”


童贯忠忙高抬了几分的声音,“皇上在,自然是在的。”


容成崇湳不再多话,抬腿上了台阶。


只是就在他刚刚迈步进御书房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药味就是扑进了鼻息。


容成崇湳脚下的步子一顿,长睫微垂著。


正是批阅奏摺的老皇帝见此,就是招呼著道,“来都是来了,不进门难道打算守在朕的门口当门神吗?”


容成崇湳不动声色地再次抬眼,这才是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皇兄最近可是让太医调理身体了?”容成崇湳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也是在打量著坐在书案后的老皇帝。


老皇帝就是笑著道,“每日都是在调,就是刚刚太医才是刚走。”


容成崇湳听著这话,眼中的狐疑总算是消去了些许的。


老皇帝见此,就是掂量著手中的奏摺又道,“看看这些摺子,都是在说北方饥荒的事情,可都是空谈没有一个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也是不知道老三在北方那边如何了。”


容成崇湳自然清楚容成靖此番前往北方,根本就不是为了治理饥荒的。


或者说于容成靖来讲,北方的饥荒闹得越严重反而才是越好的。


人只有在饥饿之中才是最好控制的。


当然,此一番话容成崇湳並不会跟老皇帝说明,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老皇帝对三皇子的偏心。


想了想,容成崇湳才是提议道,“北方饥荒並非儿戏,皇兄就算看重三皇子,此番压在三皇子肩膀上的胆子未免也是太重了一些,依臣之建,倒是不如再是派去一些人,既是能够为三皇子分担,更是能够为此番的北方饥荒出谋划策。”


老皇帝想了想,“你心里有人了?”


容成崇湳点头道,“六皇子倒是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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