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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容成朗见自己的母后也是被尊硕王爷懟了个无力还击,赶紧就是走了过来,“母后还是先去一旁坐著休息一会,想来有尊硕王妃在,父皇一定是会化险为夷的才是。”


容成朗这般说,完全是在给皇后找台阶下。


若是平时皇后也就是领了这个情了,但是一想到现在跟在自己儿子身边的那个墨画……


皇后只觉得连自己的儿子都是开始帮孟繁落说话了,就……


更生气了!


容成朗看著拂袖坐去一旁的母后,“……”


他没说错什么啊……


龙华殿的院子里,妃嬪们仍旧跪在夜色之中安静祈祷著。


外厅里的眾人脸色也是绷紧的厉害。


不知道什么时候,里屋老皇帝的哀嚎声渐渐地就是停止了下去的。


薛儒堂在宫人的领路下进门时,已是知道孟繁落正是在给皇上诊治著,所以他便是也没有打扰的意思,无声地站在了门口。


又是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孟繁落就是一个人走了出来。


几乎是瞬间,所有的目光就是都落在了孟繁落的身上。


皇后当先就是开口询问著,“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孟繁落却是没有看向皇后,而是走到了容成崇湳的面前,“你进去看看吧。”


容成崇湳看著孟繁落那有口难言的模样,心中也是一凛,不过於面上他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孟繁落的话音落下后,就是起身朝著里屋走了去。


皇后见此,就也是要起身跟过去的。


孟繁落却是道,“皇后娘娘止步,皇上並未曾传召皇后娘娘。”


皇后,“……”


明明气的要死,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孟繁落知道以老皇帝的名义压著皇后,皇后就算心里再是不舒服也是不敢多什么的,所以她就是又走到了薛儒堂的面前,亲自搀扶著薛儒堂也是又朝著里屋的方向走了去。


一路上,薛儒堂不单单能感受到孟繁落的沉默,更是能察觉到她那因气愤而颤抖的身体。


薛儒堂皱了皱眉,心也是跟著提了起来的。


而就在薛儒堂刚刚走进里屋的瞬间,很明显就是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


孟繁落就是看见容成崇湳正如同一尊夜煞佛般站在床榻边,那倒映著老皇帝身影的狭长眸是不敢置信更是杀气凛然。


“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著容成崇湳这般问话,孟繁落就是知道无需她多说,他已经就是知道了。


床榻上的老皇帝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看著自己的皇弟有口难言,“崇湳,你……”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皇帝也是察觉到了孟繁落和薛儒堂的进门。


正是如此,他的老脸就是开始掛不住了。


老皇帝瞬间就是绷起了脸,“小七,我是皇帝!”


容成崇湳却无所畏惧,“你也是我哥哥!”


老皇帝那才刚绷紧的脸,顷刻之间又是颓然了下去。


是了,之所以小七如此的生气,只是因为太过在意他了。


因为在小七的生命里,他是他唯一仅剩的亲人。


容成崇湳则是不再看向老皇帝,而是对著门外喊道,“一槿。”


瞬间,一槿就是进了门。


容成崇湳直接冷声吩咐,“將守在皇宫里的那些督雋司的人都是叫过来。”


“是。”一槿转身离去。


很快,一直被安插在皇宫各处的督雋司就是纷纷抵达了龙华殿。


还在外厅的眾人看著那一个个目中无人,面无表情直接就是往里屋走去的人,一颗心都是紧了又紧的。


尤其是站在一旁的皇子们,就算他们没有见过这些脸,可是单凭他们身上的气息就是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就是连朝中百官都是要闻风丧胆的督雋司。


皇后自然也是知道皇宫里布满了督雋司的人。


只是眼下见这所有督雋司的人一併叫到了龙华殿,她的心里就是算计了起来。


难道是皇上真的出事了?


很快,督雋司的人就是跪在了里屋,放眼望过去差不多有二十几个。


容成崇湳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眾人,声音冷得亦如腊月的寒风,“当职不利,每个人各回督雋司领一百军棍,违抗者杀无赦。”


一百军棍,若是打在其他人的身上只怕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是没有的。


但是孟繁落心里清楚,这便就是督雋司的规矩。


此番的事情涉及到了老皇帝能不能活下去,如此大的事情这些隱藏在皇宫之中的督雋司却是无一人能够察觉到,確实是该罚的。


跪在地上的人並没有半分的狐疑,更是连反抗都是没有,领了命就是出了门。


容成崇湳又是让一槿再次进门,“给七绝传讯,让他马上去查究竟是谁將那些东西带进宫的!你则是留在这里將藏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我找出来!”


“是!”


一槿转身走到窗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号烟,对著天空向上拋去,很快,那信号烟就是在天空之中扩散出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这是督雋司专用的联络烟雾,两个城池之內方能看清。


待一切做好后,一槿又是转身回到了里屋,也是不管老皇帝在不在场,就这么大肆在里屋的各处搜查了起来。


当那一个接著一个的小盒子被一槿接连找出来的时候,躺在龙榻上的老皇帝就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就知道,只要涉及到小七,一切就都是瞒不住了。


薛儒堂就算是什么都看不见,到了现在也是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歷代皇帝都崇拜长生不老之术,所以民间便是兴起了各种各样的术士方士。


只是这样的人往往连最基本的医学都是不曾掌握的,他们一心沉迷於炼丹制药,不停地参照著民间的各种野史野方从而自己开炉炼丹。


往往如此炼制出的丹药不但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还会破坏人的身体。


“皇上怎得如此糊涂啊!”


果然,隨著薛儒堂的话音落下,一槿將找出来的那些盒子全部打开,里面正是一颗颗深褐色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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