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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菡听著这话就是一愣的。


库房那边確实是有不少的名贵药材,可是小姐以往都是自己直接回来取,就算是回不来也是会提前交代好她是什么药的。


如今只是说珍贵的药材,这可是该如何寻找?


只是眼看著容成崇湳站在原地,雁菡也是把到了嘴边的疑问都是咽了回去的,想著怕不是王爷知道是什么药,就是赶紧带著容成崇湳来到了库房。


一打开库房,浓重的药材味就是交织扑面而来。


跟隨在容成崇湳身边的八卿,看著那一仓库的药材都是直蒙圈。


这……


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容成崇湳迈步走进库房,就是先朝著比较显眼的桌子那边走了去。


如果是孟繁落落下的药材,怕应该是已经提前找出来了才是。


可是结果他都是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了,也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药材。


八卿实在是受不住了,就是问著雁菡道,“不是,我说王妃就算没有交代,可是名贵的药材都是有啥你也应该知道吧?”


雁菡被八卿训的很是委屈,起身走到了一个角落地,指著后面密密麻麻足足装了几百种药材的柜子才是道,“这里都是。”


八卿,“……”


他知道王妃有钱不假……


可这也忒有钱了吧!


只怕就是皇宫里的太医院都是没有这里的药材多。


正是还在寻找著药材的容成崇湳听著八卿和雁菡的对话,脚下的步子就是一顿。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当即就是冷下了双眸。


雁菡只觉得面前一阵冷风略过,等她回神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王爷的影子?


“王,王爷呢?”


八卿指了指外面,“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出府了。”


雁菡,“……”


此时的容成崇湳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出了王府他便是一路朝著皇宫的方向飞窜而去。


一路上飞簷走壁,所到之处只留下一缕清风。


只是脚下的速度再快,容成崇湳都是觉得慢的。


是他大意了,孟繁落那个人看似神经大条办事没有章程,但实则却是心细如尘,不然此番换血她绝不可能拉著薛儒堂准备了三日之久。


而正是如此加倍小心的事情,孟繁落怎么又是能够將药材落在王府里?


容成崇湳如此想著,再是提起了一股內力。


这一刻他竟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丝惊慌。


正是站在龙华殿门前的童贯忠,在看见容成崇湳落地的瞬间,便是双脚一软地跪在了地上。


容成崇湳如同没有看见童贯忠一样,迈步就是要往台阶上走。


童贯忠则是一把搂住了容成崇湳的腿,“王爷,王爷现在您不能进去啊!”


“滚!”


只是一个字,杀意盎然。


童贯忠嚇得一哆嗦,可是想著孟繁落的交代,却咬了咬牙没敢松手,“王爷,现在王妃怕是已经在里面给皇上换血呢,若是您进去了別说是皇上保不住,就是王妃只怕也……”


容成崇湳周身的杀气更浓。


果然……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不报!”容成崇湳垂著眸,看著跪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的童贯忠,若非不是此人服侍在皇兄的身边已有几十载,他怕是早就一巴掌將他给打死了。


“王爷,老奴知道老奴不该欺瞒王爷的,可是架不住王妃以命相逼啊……”


童贯忠只要想到那日王妃找到他的时候,现在都是阵阵后怕的。


其实早在孟繁落將换血的方法告诉给容成崇湳之前,就是提前找到了童贯忠的。


因为孟繁落心里很清楚,哪怕是容成崇湳再不舍,还是会用自己的命去救活老皇帝的命的,所以她便是提前找到了童贯忠,让童贯忠三日后无论如何都是要拖延住容成崇湳的。


“王爷,老奴在宫里面这几十年,什么样的人都是见过的,什么父子什么夫妻……不过都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罢了,所以老奴才是答应了王妃帮忙隱瞒,因为王妃值得让老奴尊重,王妃的决定更是值得让老奴敬佩啊……”


童贯忠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哪里还有半分大內总管的威严。


容成崇湳听著这一席话,脚下就是一个趔趄。


难怪那日她会说,既然决定了去做一件事情就无需再考虑其他的利弊,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利弊都是已经不能阻止你做的这个决定。


难怪啊……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已经决定好了一切的。


容成崇湳驀地就是攥紧了袖子下的一双手,狭长的眸紧紧盯著台阶上那紧闭著的殿门,恨不得顷刻之间就是將它烧穿砸烂。


可是很快,他便是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静。


因为他知道他做不到。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著她的努力付之东流。


龙华殿內。


薛儒堂看著面如纸白,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的孟繁落就是重重一叹的。


其实所谓的换血,並非真的只有是血亲才可以的。


或者说只需能够相融就可以。


所以早在之前孟繁落如此提议的时候,就是已经拿自己的血试过了。


只是没想到皇上的造血能力已经在那丹药的催化下彻底没有了,所以此番的换血可谓说是用了孟繁落身体里几乎全部的血。


不过好在他提前以银针封住了孟繁落的心脉,留下血液继续供应著。


不然只怕……


將一切都是妥当之后,薛儒堂起身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果然就是看见容成崇湳正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台阶下。


薛儒堂可是不敢跟容成崇湳卖官司,直接就是开口道,“都是平安的,只是她还需要修养,这段时间看好她,起码一个月都是別想著下地了。”


容成崇湳静默地听完了薛儒堂的话,才是迈步上了台阶的。


大殿內,仍旧充斥著浓重的血腥味。


容成崇湳迈步走进里屋,就是看见了正是躺在龙榻上熟睡著的皇兄。


等他再是侧目望去的时候,总算是看见了那抹掛在心尖上的影子。


她的脸是白的,唇也是白的,白的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容成崇湳走过去轻轻坐在了软榻边,伸手想要將她那散落在面庞的碎发掖在耳后时,才是发现她的身体竟也是那样的凉。


虽然他知道她还是活著的,可是那股说不出来的恐惧仍旧在心口蔓延著。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却又是跟她当年离去並不相同。


那个时候他在得知她失踪的时候,並没有看见她的尸体,所以他坚信她是活著的。


可是现在不同,现在哪怕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是那样害怕失去了她。


伸手,將毫无一丝力气,瘫软如泥的她抱在怀里。


他附身將面庞枕进了她那冰冷的颈窝之中,“孟繁落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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