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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到进了自己的屋子,茹芳菲才是赖在孟繁落的怀里道,“繁落姐姐可是在生四殿下的气?”


孟繁落轻轻解开她的鬢发,就是笑著道,“我为何要生气?”


茹芳菲就是眨巴著无辜的眼睛,“因为惜文姐姐不是吗?”


孟繁落看著茹芳菲那双好奇却是又充满著认真的眼睛,就是轻声道,“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同样的,每个人也都是有权利认为自己所需要的幸福是什么,哪怕就是別人觉得再是如何的不公,只要自己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


若是从一个丈夫的立场上去看,容成澈自然是失职的。


孟惜文在这里都是昏睡了十几日的时间,但是容成澈却是连看望都是没有的。


但若是站在一个爭权夺势的皇子立场,那么容成澈的冷漠没有任何的问题。


自从皇上大病初愈,立储君的心思已经相当明显,这个时候懂得察言观色的皇子们自是要在皇上的面前想办法表现的,如果当真是被儿女情长所缠,不是自己放弃皇位又是什么?


深情的人设,从来与帝王无关。


所以对於容成澈,她谈不上埋怨,毕竟她早就是知道容成澈想要走哪条路。


但是同样的,她也是做不到原谅,因为现在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她的妹妹。


茹芳菲看著陷入沉思的孟繁落,眼中忽然就是闪烁过了一抹什么。


只是很快,她就是笑著点了点头道,“繁落姐姐放心,我的幸福就是繁落姐姐能够幸福,我的幸福就是永远跟隨在繁落姐姐的身边。”


孟繁落回神,看著茹芳菲那单纯的模样,就是笑著摸了摸她的头,“傻瓜,你会有属於你自己的幸福的。”


茹芳菲却是摇了摇头,忽然神色就是暗淡了下去,“我听府里面的人说繁落姐姐你就快要走了,你可是要去哪里?”


此番前往北方,涉及到六皇子的安危,在督雋司这么多年的孟繁落早就是习惯了保密和谨慎,所以哪怕是面对茹芳菲,她也只是道,“一个很近的地方,很快你就是又能看见我了。”


茹芳菲著才是点了点头,“那繁落姐姐你可要快点回来。”


孟繁落笑著嗯了一声。


等把茹芳菲哄睡之,都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孟繁落轻手轻脚的出了院子,这才是朝著孟惜文那边走了去。


结果不过是刚刚抵达院子,就是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乔春白的声音,“臣妇知道,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无论在夫家如何,臣妇都是无权过问的,可是恳请四殿下能够明白臣妇的疼女之心,此番臣妇已是不想再询问因由,但请四殿下能够看在惜文昏迷不醒的份儿上,赐惜文一封和离信。”


此一番话,乔春白真的是下了最大的决心。


她知道若是当真和离,她的女儿醒来怕是要责怪她的,以后她的女儿也一定会成为都城所有人不耻的下堂妇。


可哪怕是如此,她都是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


下堂妇又如何,起码她的女儿还是活著的。


她真的害怕若是再让她女儿回去的话,等再次见面就是阴阳相隔了!


乔春白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她也不想如此的,但是她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屋子里,容成澈听著这话就是攥紧了袖子下的一双手。


他知道此番的事情是他的失责,但是他真的没有想过要放开孟惜文的手。


他真的害怕若是他此番真的松手了,以后就是再也遇不到那个古灵精怪,毫无心机,更是愿意为了她而大打出手的姑娘了。


可看著那此刻正是在床榻昏迷著的孟惜文,拒绝的话容成澈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已经都是失责了,又哪里还有那个权利將人紧锁在身边?


“此番话我会认真的考虑,夫人放心,等惜文醒来,若是她也愿意和离的话,我会还给惜文自由。”容成澈说这番话的时候,连身体都是绷紧了的,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瞬间从心底炸开,又蔓延过全身。


乔春白听著这话,眼泪就是流的更甚了。


只是她知道,这已经是身为皇子的容成澈给她的最大顏面。


乔春白捂住嘴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是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儿,这才转身离去。


容成澈一直到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才是迈步朝著床榻边走去。


不过是一段时间的不见,孟惜文已经瘦的不成样子,整张脸也是白的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色,她的一双眉头紧紧地锁著,好似哪怕是在睡梦之中,都是不安稳的。


容成澈缓缓伸手,抚摸上那眉心中间,轻轻地抚平著那紧皱的眉心。


惜文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只需要再等等我就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既然想说的话开不了口,那就等能说的时候再说也是不迟。”孟繁落的声音,忽然就是响起在了身后。


容成澈听著声音就是苦笑了一声,“果然什么事情都是瞒不过尊硕王妃的。”


孟繁落嗯了一声,就是当先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容成澈最近的变化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正是因为连她都是能够看出来,所以才是不得不让人诧异。


容成澈应当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他真的想要忽视孟惜文,应当也是尽力做好不让她看出来才是,但是容成澈却在她的面前表现的如此明显。


这就是很说明问题了。


“虽然我不知你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我的妹妹是无辜的,四殿下最好谨记我当初说过的那番话,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但若是我的妹妹因此而受到了伤害,就算是坐上了那把椅子,我也是能把你拽下来的。”


孟繁落说这番话的时候,並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容成澈就是回身看向孟繁落。


四目相对,孟繁落就是眯著眼睛又道,“我说到做到。”


容成澈自然清楚孟繁落的脾气,更是明白孟繁落的本事。


但是他却並非畏惧什么,若是现在他连一个威胁都会胆战心惊的话,以后又谈什么坐上那把椅子?


“等惜文醒来,若是惜文想要和离的话,我会同意。”容成澈说话的同时,就是再次转身朝著床榻上的孟惜文看了去。


孟繁落自然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容成澈此番的做法也確实是给予了孟惜文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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