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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落诧异回头,就是看见容成崇湳正慵懒地站在不远处。


欣长的身子斜靠在花柱上,如瀑的黑发散落在身后。


雁菡从来都是没有见过王爷如此模样,惊愣了半晌后,才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態,赶紧就是先行朝著门外走了去。


楚清倒是好信儿地进了门,“难得见头发都不掉落一根的你,也有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你这是要多怕媳妇儿跑了?”


面对楚清的调侃,容成崇湳莞尔一笑,“既能赚钱又能打仗的媳妇儿,自是要看的紧一点的。”


楚清,“……”


你就不能谦虚一点?


孟繁落听著两个人好似玩笑的调侃,心里就是一暖。


楚清说的没错,容成崇湳看似慵懒,实则却並非是个邋遢的人。


这般模样的他別说是楚清,就是她也是没见过的。


所以她知道,他那好似是玩笑的话里面藏著的是真的对她的不舍。


孟繁落忽然就是朝著容成崇湳走了过去。


楚清看著这架势就是后退了数步。


容成崇湳似也是察觉到了孟繁落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就是笑著道,“若是觉得当真不雅观,我现在就……”


话还没说完,就是感觉怀里一暖。


低头看去,就是见孟繁落正拥紧著他那精壮的腰身,埋头在他的胸口。


容成崇湳难得的一愣。


如此的儿女情长,可不是他认识的孟繁落。


“我很快就回来,等著我。”孟繁落的声音有些酸,更是有些哑。


容成崇湳就是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是道,“好。”


楚清,“……”


所以他一大清早的赶过来,是为了转成看人家秀恩爱的?


孟繁落又是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容成崇湳身上的气息,这才是松开了手臂转身朝著门外走了去。


楚清见状,对著容成崇湳挑了挑眉,也是赶紧地跟了上去。


府门口,八卿早已准备好两匹骏马安静地等候著。


孟繁落翻身上马甩动手里的马绳。


但闻一声,“驾!”


转瞬间,孟繁落就是如同箭一般的朝著城门处飞驰了去。


若有时间儿女情长,倒是不如速速出发,如此才是能够早去早回。


正是守护著城门的士兵,远远就是看见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的飞驰而来。


早就是已经被容成崇湳打过招呼的他们,连多余的话都是没有,直接就是打开了城门放行。


孟繁落和楚清见此,便是没有放慢速度。


只是就在两个人不过刚刚走出城门几里地的时候,孟繁落却是忽然拉紧了马绳。


楚清见状也是赶紧停下,警惕地眯起了眼睛,“可是发现什么了?”


孟繁落没有说话,只是朝著不远处的凉亭扬了扬下巴。


楚清顺势望过去,整个人就是僵硬在了马背上。


只见多日不见的楚玉肴,此刻正是焦急地站在那凉亭里张望著。


“这小子也真是的,一直都是长不大,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送的?”楚清看著自己的儿子,心里激动的要命,但他好歹也是个郡王,尤其还是当著小辈的面前自是不能露出太大的反应的。


“去道个別吧。”孟繁落也是不点破,从怀里拿出地图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成,我现在就去跟那小子说,让他赶紧回去,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再说又不是往鬼门关送……”


楚清话是这么说,但翻身下马的动作却是快如闪电一般。


孟繁落知道楚清要面子,便是调转了马头。


北方的路线她还是很熟悉的,上一世她便是在容成靖的书房里看见过,当时因为太过无聊,还真的认真的研究过前往北方的几条路线。


孟繁落手点在其中的两条路上,眉头就是皱在了一起。


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在容成靖的地图上看见这两条路的时候,都是做了明確的標记,如此就是很明显,容成靖在这两条路都是派人埋伏了的。


此番她跟楚清前往北方,虽不用像做贼一般谨慎,但在抵达北方之前也是绝对不能让容成靖听见任何的风声的,不然若是北方那边一旦戒严的话,只怕什么事情都是无法查出来的。


那么从都城抵达北方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孟繁落看著地图上那表示湍急的河流,目光渐渐地沉了下去。


水路远比两条土路近上一半的路程,但要命的却是此河流太过湍急,过往的船只很难从其中穿过,久而久之这条路便是直接被废弃了。


但也不是真的就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呜呜呜……啊啊啊啊……”


一阵的啼哭声打断了孟繁落的思绪。


孟繁落调转马头扭头望去,只见凉亭里原本说著豪言壮语的楚清,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把楚玉肴的半边肩膀都是给哭湿了。


楚玉肴拧著眉,似是教训的道,“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做什么?”


楚清抹了把眼泪就是道,“大丈夫是什么东西?我只是一个被儿子感动的老父亲,呜呜呜呜……”


楚清说著,就是抬手想要给楚玉肴一个拥抱。


楚玉肴厌恶地躲闪开,“行了,再是墨蹟下去天都是要黑了,你走吧。”


楚清自然也明白赶路赶早这个道理,虽然是万分不舍自己的儿子,却还是强忍著夺眶而出的眼泪,点了点头,“放心,我跟你师父在一起还能吃亏了不成?倒是你还是赶紧回城才是,现在外面乱的很。”


楚玉肴难得的没有回懟,“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下次就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知道晋郡王府就你这一根独苗了?若是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是要如何跟你娘去交代?”


“……”


“若是再想送我,就在城里面送,或者直接去王府也行,那里是你的家又不是其他的地方,你也不用每次回去都跟住客栈似的,哎,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是走了呢……”


楚清看著都是已经走出了凉亭的楚玉肴,急的直跺脚。


楚玉肴则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孟繁落的面前才是行以大礼,“师父此番前往北方,定路途险恶,徒儿在这里祝师父一路顺风,速去速回。”


孟繁落笑著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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