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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落没想到李志成看著缩头缩尾,实则竟是个如此谨慎小心的人。


只是面对二干的询问,她却摇了摇头,“若是李志成一直没有收到三皇子那边的消息,怕很快就是要对我起疑心才是。”


“可若是消息真的送到了三皇子的手中……”


“送不到的。”


坐在一旁乘凉的楚清就是慢悠悠地道,“你只需给都城的督雋司传个消息,三皇子那边自会有人安排好的。”


二干愣了愣,见孟繁落没有拒绝,这才是转身离去。


孟繁落看著不远处的楚清,“你是说交给容成崇湳去办?”


楚清笑著道,“放心好了,那廝的手除了会杀人之外,还有一个巧夺天工的本事,这事儿別人做不了,但是他一定会做的天衣无缝的。”


孟繁落皱著眉。


认识容成崇湳这么长的时间,她还真不知道楚清说的那个功能。


不过既然楚清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孟繁落也没有再怀疑,况且从这里送信到都城,最快也是要三日的时间,再算上回信起码六日,若是六皇子今日在屋子里听见了她的声音,六日的时间自是会想办法联系上她的。


到时候就算容成靖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起码也是能够先带六皇子离开的。


结果孟繁落一等就是四日,却也是没有等到六皇子那边的任何动静。


主院全程都是在戒严的状態,除了每日前往主院送奴婢的三餐,能够把食篮放在院子的台阶上,其他人就是连院子都是进不去的。


孟繁落每日都是暗中观察著主院那边的动静,却是连六皇子的人影都是没见到,哪怕就是在窗户里面一闪而过都是没有的。


傍晚十分,楚清正是站在窗边。


看著那又是来取走食篮的婢女,他就是拧眉道,“莫非六皇子已经……”


孟繁落直接否定,“不可能。”


如果容成靖真的禽兽的杀死了六皇子,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么一齣戏。


反正现在的邱鄂已经是朝廷所无暇顾及的地方,他只要派人对外宣称六皇子还活著就可以了,如此的麻烦整日还要派人看守著,除非是怕天打五雷轰,不然她再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楚清就是想不通,“既人还是活著的,可为什么却从来都是不在屋子里面走动?”


孟繁落却是忽然道,“如果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呢?”


楚清一愣,“你的意思是……”


孟繁落看著楚清惊愣的表情,就是点了点头。


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


如此看来的话,六皇子现在应当是在昏迷著。


上次督雋司的人也是来报,说是在主院里有人下了药,虽然不知道容成靖什么时候找了个用药的高手隱藏在身边,但若此人所下的药连督雋司的脚步都是能够拦住,那么想要弄昏一个皇子就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楚清听著孟繁落的话,就是气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著。


不管如何,六皇子都是无辜的,三皇子怎么能对自己的兄弟做出如此事情!


孟繁落现在却没空生气,既然六皇子现在无法跟她主动联系,那么她这齣戏就是要继续往下唱了。


刚巧,那拎著食篮的婢女就是从窗户前走了过去。


孟繁落见状,就是起身走过去拍了拍楚清的肩膀,“去吧。”


楚清,“……”


啊?


孟繁落轻声道,“前几日二干送来的消息,说是现在在衙门里的这些婢女,其实都是那些私兵的妻子,所以……”


孟繁落就是甩给了楚清一个你懂的眼神。


楚清,“……”


確认过眼神,是该让他假装禽兽的时候了。


都城。


尊硕王府。


容成崇湳正是在跟容成澈討论著北方的地势。


北方四面环山,易守难攻。


容成澈就算是想要带兵潜伏进去也並非是易事。


容成崇湳看著面前的地图也是静默著。


孟繁落临走之前不可能没有仔细研究过地图的,但是现在她却在北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很明显是想要將老三给掀出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如今皇兄还在,若是一旦真的戳破了这层纸,老三必定要先撤回到北方。


如此……


就算是朝廷派人,也怕一时半会无法解决。


再者,家丑都是不可外扬,又更何况是皇家的家丑。


只怕皇兄最终会选择息事寧人才是。


可这……


绝对不是孟繁落办事的风格。


八卿悄无声地进了门,就是將一封信放在了书案上,“主子,这是刚刚从城外劫持下来的信。”


容成崇湳拆开扫了一眼,忽然就是笑了。


没想到她倒是个能作的,竟是在北方自称起了三皇子姨娘。


不过如此……


他倒是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容成崇湳看著八卿道,“將那个送信过来的人扔进督雋司待几日,几日后他自己就是知道该怎么回去传话了。”


八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容成澈看著露出笑意的皇叔,“皇叔可是有了对策?”


“既是要引蛇出洞,咱们这边怕也是要准备一下了,这段时日你忙碌好你身边的事情即可,其他的均不要再插手过问。”


很多事情容成崇湳不问,並不代表就是不知道。


现在他给容成澈时间,是因为他相信容成澈自己能够处理好。


当然,若是容成澈处理不好的话,他不介意在亲自动手。


容成澈的眼中就是闪烁过了一丝紧张,“皇叔放心,很快我就会给您一个交代。”


容成崇湳点了点头,便是让七绝去准备马车进宫。


容成澈跟隨著容成崇湳来到了王府门口,一直目送著容成崇湳的马车缓缓离去,他才是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只是他的心却乱的厉害。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隱秘了,没想到还是没能逃得过皇叔的那双眼睛。


“莫谦。”


“属下在。”


“跟在皇叔的马车后面进宫。”


“是。”


隨著马车缓缓行驶,容成澈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后,容成崇湳进了皇宫。


只是就在他正是要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时,却是见童贯忠当先跑了过来。


在看见容成崇湳的时候,童贯忠赶紧就是开口道,“尊硕王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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