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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宫里。


宛嫻贵妃看著始终坐在软榻上的儿子,就是催促著道,“三皇子私自囤兵,无论如何的判决那都是死罪,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御前跟你父皇表明你的心跡啊!”


容成澈却是摇了摇头,“难道表明心跡了,父皇就真的会相信了?”


宛嫻贵妃头疼地道,“可是其他皇子都是如此做了,若是你不跟著过去,岂不是证明你对三皇子存有不忍之心?”


隱忍了这么多年,眼看著三皇子就是要倒台了,宛嫻贵妃自是恨不得亲自戳上一刀的,如此才是真的能够让皇后知道什么叫做疼。


容成澈看著母妃那充满著报復快感的眸子,却是静默了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三皇兄囤兵的事情就是闹到了父皇那里,虽然他现在真的担心父皇的安危,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却不能前往龙华殿。


那把椅子確实是他一直努力的目標,但是落井下石这种事情他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这些年他只是將三皇兄当成竞爭对手,却並未曾真的想要置之三皇兄于死地。


宛嫻贵妃见说不动自己的儿子,就是將身边的昭和唤了过来,打算亲自前往。


不管如何,此番机会难得绝对不能错过。


容成澈看著起身就是要往外走的母妃,忽然就是开口道,“母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睚眥必报了?”


宛嫻贵妃就是一愣,半晌才是头也不回地道,“现在又岂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语落,在昭和的搀扶下出了芙蓉宫。


容成澈看著渐渐远去的母妃,目光发沉。


他並没有去阻拦宛嫻贵妃,而是等到宛嫻贵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寢宫后,他忽然起身朝著寢宫的里面走了去。


他从小就是在这芙蓉宫里面长大的,只是后来渐渐长大了,就是很少进母妃的里屋了,时隔多年,当容成澈迈步走进去的时候,一切仍旧如同他记忆里的一般。


容成澈看著周围熟悉的一切,就是捏紧了袖子下的一双拳。


他知道如此闯入母妃的寢宫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但是他没有办法。


因为他害怕若是自己现在退缩了,那么以后等著他的將会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容成澈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朝著床榻旁的那一侧的小柜子摸索了去,当他打开那一排排的小柜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时,哪怕是早有准备却还是倒抽了一口气。


这些是……


凤仪宫。


皇后的头都是要疼死了。


她不停地在寢宫里来回走著,可是越走自己的心便是越乱。


容成靖囤兵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正是连规模有多大她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现在才是如此的害怕著。


御前传来的消息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如此看来皇上是真的知道私兵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可並非是玩笑,若是皇上怪罪,就是连她都顶不住的。


“母后!”


二皇子容成朗就是匆匆进了门。


皇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如此的顺眼过,赶紧就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可是有什么消息没有?你弟弟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容成朗道,“刚刚我已经联系了三弟,三弟现在怕也是正在往皇宫赶来跟母后商议以后的事情,母后稍安勿躁,父皇就算是怪罪也定是会手下留情的。”


“留情?怎么可能!”


皇后一把就是甩开了容成朗的手,目光渐冷,“如果皇上真的不忍,就不会眼睁睁地看著赫连家族被遗弃皇陵这么多年,若是你父皇当真不忍,就不会到现在还不曾立储君了!说白了他最终顾忌的不过还是他自己罢了!”


当年皇后之所以会嫁给老皇帝,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家族更加稳定。


可是老皇帝却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將赫连家族的所有人都是派去看守皇陵,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她在他的身边如何的兢兢业业,安安分分,皇上都是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说白了,皇上就是一个自私鬼,如今又是怎么可能放过她的儿子?


“若父皇能够为了自己,那么儿臣就也能够为了自己。”容成靖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门外。


皇后看著大步走过来的儿子,就是脚下一个趔趄,“你,你刚刚说什么?”


容成靖看著自己的母后就是再次道,“母后,这次咱们不能再退了。”


得知父皇知道他囤私兵事情的时候,他觉得天都是要塌下来了,可是急匆匆来到皇宫这一路他却又觉得事情並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


既然父皇已经知道了北方的私兵,那么他何不就此让那些私兵抵达都城?


反正现在的父皇病臥床榻,说白了现在是坐上那把椅子最佳的时机。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儿子,“你,你疯了?”


容成朗也是瞪大了眼睛,“三皇弟,你这是逼宫!”


皇后虽然知道若是等到皇上醒来,只怕是要重判的,但是面对妄图想要逼宫的儿子,他却还是叮嘱道,“切莫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冲动,就算是皇上现在病倒额,但是这皇宫里却还有个容成崇湳啊。”


容成靖不在意地笑了,“母后放心,一切事情儿臣自有定夺,只是要劳烦母后这段时间务必照顾好自己。”


语落,容成靖头也不会地出了寢殿。


现在的皇宫未曾戒严,但是他一路进宫而来,宫里面的侍卫看著他的眼色却都是不对的,很明显他囤私兵的事情已是成为了皇宫里眾人仇恨的源头,如此他就必须要赶紧出宫,赶紧离开都城。


不然若是等一会父皇下了锁城的命令,那他就是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坐上早已等候在宫外的马车,容成靖才是轻声道,“可都是准备妥当了?”


昊天如实道,“殿下放心,三皇子妃和奚姨娘还有小夫人都已经在城外等候了,属下刚刚得到的消息,奚柏水已动身前往邱鄂。”


容成靖又是道,“可有查出北方那边为何会泄露了私兵一事?”


昊天静默了半晌才是道,“前不久有人冒充殿下的姨娘前往邱鄂,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都是那个姨娘闹出来的。”


“姨娘?”


“此人说是殿下的姨娘,但刚刚属下却是收到了这幅画像。”


昊天说著,就是从怀里套出一张画像递进了马车。


事已至此,容成靖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不过现在本著破釜沉舟心態的他早已没有什么可惊慌失措的了。


所以他平静地接过了那画像,只是就在那画像摊在面前的时候,前一秒还淡定入常的他,却是整个人都是僵硬住了。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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