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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容成靖的事情,江家已经倒台了。


老皇帝现在还容忍著江家的存在,是因为在钓大鱼,暂时没空搭理江家。


说白了,江家虽然现在还矗立在都城,却已经定下了结局。


现在的老皇帝不之罪容成靖,是因为还在等。


而等到容成靖一旦落网,那么接踵而来的就是容成靖身边的所有官员了。


一心想要在容成靖面前站稳脚跟的孟临鹤,自然是要被牵连的。


皇子囤私兵,连砍头都是足够了。


所以跟在容成靖身边的孟临鹤,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的江家是什么模样,想必你也是看见了的,很快孟家就是第二个江家,春琴,我知道你跟孟家本无任何的感情,你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衣食无忧,所以你提前离开孟家,对於现在的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孟繁落看著春琴,轻声劝慰著。


但实则在这劝慰之中,却还夹杂著一丝的冰冷。


她说过,若是想要从一个人的口中得到所谓的真相,那么就必须要將那个人逼迫到再是没有希望的绝路上。


所以她要让孟临鹤在临死之前,亲身感受一下眾叛亲离的滋味。


如此,在孟临鹤痛彻心扉之际,她才是能够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以此……


也算是还了上一世孟临鹤在她身上剜下皮肉的恨。


春琴抱著孩子的手都是在颤抖著的,“三姑娘的好意我心里明白,可是现在这世道……我又是能够带著孩子去哪里?”


都城已经都是传疯了,皇上病重,三皇子隨时可能会带兵攻打进来。


她若是带著孩子离开孟家,便真的就是孤儿寡母了。


春琴自詡自己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也更不是什么良家妇人。


但是不管她曾经做过了什么,现在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以前她可以为了自己的衣食无忧而做出各种骯脏的事情,但是现在……


她不怕被人看不起,但是她不愿她的孩子也被人指指点点的。


“吱嘎……”


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青城走路无声地来到了孟繁落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递了过来,“小姐。”


孟繁落接过那布包,根本就没有再打开看,而是直接推在了春琴的手里,“拿著吧。”


春琴看著手里的东西就是一愣。


待诧异打开,春琴的眼睛都是瞪圆了,连呼吸都跟著开始急促。


“三姑娘,这,这……”春琴捧著那每张五十两,足足几十张的银票,连话都是不会说了。


孟繁落却是面色淡然且平静,“这些银子,足够让你在都城找一处偏僻的院子住下,更是能够让你一直將孩子抚养的可以行走,毕竟是男孩子,总是要上私塾的,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便是再来百草汀找我,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份差事,虽无法保证你和你儿子大富大贵,但平稳总归是足够了的。”


春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又是抬头看向了孟繁落。


驀地,她便是直接抱著怀里的孩子,就是跪在了孟繁落的面前。


“三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她自己的孩子,她自然是不奢求被別人养活著的,如此等孩子长大了之后,怕也是会看她不起,毕竟连她这个娘亲都是在身手管別人要钱。


所以三姑娘便是连以后的差事都是给她想好了。


虽然三姑娘並没有说什么太过亲热的话,可是春琴又如何不明白,只要她跟在三姑娘身边做事,三姑娘怎么可能真的对她的儿子不闻不问?


能够被尊硕王妃所保护著,这是都城里多少人做梦都是梦不来的啊!


孟繁落看著跪在地上的春琴,就是轻声道,“起来吧,若是想走就快一些,別等到孟家真的坍塌了你再离开,孩子还小,终归还要给他留一个好名声的。”


“可是老爷真的会放过我们母女吗?”春琴搂著儿子的手就是紧了紧。


刚刚在正厅的时候,她还亲耳听见老爷说,不管如何他都是绝对不可能再让任何人离开他身边的,不然就大不了两败俱伤。


春琴就算再在男人的面前如鱼得水,终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罢了。


孟繁落冷冷地笑了,“你们离不离开,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青城就是接著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一槿落进了鹤院,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伺候孟家老爷了才是。”


伺,伺候……


春琴听著这话就是一愣。


孟繁落看著春琴也是静默地微笑著。


一槿是督雋司出来的人,若是说伺候人的话,自是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她周到。


正如青城所说,一槿已经是进了孟临鹤的院子。


不单是如此,此刻的她更是一脚踹开了孟临鹤屋子的房门。


“砰!”


都是已经喝的有些天旋地转地孟临鹤嚇得一激灵,就是看见一槿大摇大摆地在他惊愣的注视下进了门。


“你,你是谁?”孟临鹤防备地打量著一槿。


一槿並没有马上回孟临鹤的话,而是走到了桌边,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各种菜肴,然后又是举起了剩下半壶的酒,也不用杯,就是这么拿著酒壶一饮而尽。


孟临鹤,“……”


这是特意跑到他这里来偷酒喝来了?


一槿放下酒壶,还不忘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孟太师果然是尊贵的很呐,听闻孟家里的其他人连饭菜都是吃不起了,孟太师却还喝得起一等女儿红。”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孟临鹤的脸色已经是冷了下去。


一槿听著这话,就好像是听见了什么梦话一般。


她双手支撑在圆桌上,俯身靠近孟临鹤,唇齿轻动,“杀你。”


孟临鹤听著这话心里就是一抖,转身就是朝著院子里跑了去。


一槿瞧著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根本连阻拦都是没有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孟临鹤疯了似的打开了房门。


结果,刚跑进院子,孟临鹤就是又愣住了。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著一个又一个的人影。


哪怕此刻是月黑风高,孟临鹤也是能够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正是他身为仅剩下不多的暗卫!


只是此刻的他们,均是无声无息地趴在地上。


周围没有半点的血跡,但却绝无一人还有气息。


如此狠绝的手段,孟临鹤光是看著都是冷汗爬满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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