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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都是在闹腾著什么呢?”春琴走出院子,看著门口的一群下人,脸上已是端起了一个府邸里女主子该有的威严。


下人们就是指著鹤院的方向,七嘴八舌地道著,“刚刚奴才们听见了有声音从老爷的院子响起著,所以打算去看看,惊扰到秦姨娘是奴才们该死。”


春琴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鹤院的方向,就是道,“不过是闹了老鼠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琴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孟临鹤的惊叫声就是接踵而来。


正是站在南院院子口的下人们,都是给嚇得一哆嗦。


闹,闹耗子?


那得是多大的耗子才能把老爷嚇成这样啊?


春琴看著这些还担忧著鹤院的下人们,心里就是阵阵酸涩著。


这些下人都是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开月钱了,虽然每日私下里总是抱怨不断的,但是如今他们却还是关心著孟临鹤的死活。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自私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再浪费心思。


“老鼠比较大,没事的,都回去睡吧。”春琴压下心里的思绪,就是看著眾人摆了摆手。


曾经的她再刚来到孟家的时候,同样只是拿著那些下人当个奴才看,但是现在她才恍然发现,原来在这个孟家最善良的反而是他们。


目光忽然就是坚定了下来,等春琴再是回到屋子里后,便是又跪在了孟繁落的面前,“我想等离开孟家的时候,將这些下人都带走,跟著我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总是好过在这里连个人都算不上。”


孟繁落倒是没想到春琴竟还存著这样一份善心。


看著春琴半晌,见她真的没有后悔的打算,孟繁落才是点头道,“既你有这份心思,便是挑几个愿意跟著你离开的人一併走吧,等以后你来百草汀便是將他们一同带过来,反正我那里地方大,总是需要做活计的人。”


春琴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孟繁落伸手將春琴从地上搀扶起来,却没有告诉她,此刻她那荡漾在脸上的笑容,远比她曾经自詡的风情万种更加动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鹤院那边,孟临鹤的尖叫声仍旧在持续著。


春琴听著这刺耳的声音,就是皱了皱眉,“三姑娘莫不是打算……”


孟繁落笑著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別说现在她不会杀了孟临鹤,若是当真有人要杀孟临鹤,她也会第一个翻脸。


在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孟临鹤就算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她都能把他拉回来。


“可若是再如此下去的话……”春琴担忧地看向鹤院的方向,三姑娘身边能人辈出,她是真的担心孟临鹤没有那么大的命啊。


“放心吧,我的人心里有数,下手更是有分寸的,只要达到目的自然就会停手。”


“什么……目的?”


“自由。”


上一世,孟繁落拼了命的回到孟家,为了那可笑的亲情,寧愿自己踏进火坑。


却不知,那个时候的她早就是將最为珍贵的东西丟了。


这一世,她方知那个东西的珍贵,自是不可能眼睁睁看著身边的人失去。


自由。


说起来简单,可真正能够拥有的又有几个?


鹤院。


已是被折磨的连呼吸都是费劲的孟临鹤趴在地上,真的是连喊都看不出来了。


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槿想要求饶,可是却一张口就是阵阵干呕。


“太过用力的嘶吼,定是会有恶心的副作用,孟太师也无需紧张,只要你放松下来,一会就是舒服了。”一槿善良的讲解著。


孟临鹤,“……”


你不走我如何能放松!


一槿似是看出了孟临鹤眼中的愤愤不平,一把就是拎起了他的脖领。


孟临鹤嚇得浑身一颤,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一丁点的力气都是用不出来。


隨著一槿绕过了书案,孟临鹤就是被扔到了椅子上,一槿好模好样的又是摊纸又是磨墨的,折腾了好一会,才是將毛笔塞进在了孟临鹤的手中。


“我知道孟太师定是想要让我离开,天色不早我也確实不便再继续打扰,所以还请孟太师写下和离信一封,拿到信后我定马上就走。”


和,和离信……


被折磨到精疲力竭的孟临鹤,到了现在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此一罪了!


“你做梦!”孟临鹤嘶哑著开口。


乔春白现在可是孟家的财神爷,若是他当真放走了乔春白,这个孟家又该怎么办?


一槿挑了挑眉,“看样子孟太师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你,你想要干什么?”


“……”


“你,你別过来……”


“……”


一槿现在已经懒得跟孟临鹤再多废话一句。


在孟临鹤慌乱的注视下,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掰开孟临鹤的嘴巴就是將里面的粉末尽数到了进去。


孟临鹤嚇得惊慌失措,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干呕著,想要將粉末吐出来。


只是那些粉末遇水即溶,饶是他恶心的双眼都是开始阵阵发黑了,也是没能吐出来丁点。


“这可是我的珍藏,孟太师可是要好好享受才是。”一槿笑眯眯地看著孟临鹤,眼底却是泛著让人心冷的寒光。


督雋司的秘药均是出自九杀之手。


后来因九杀失踪,督雋司的秘药便是换成了其他人研制。


她这瓶药当初可是花了高价从二干的手里买下来的,本来是打算留著做个纪念的,没想到现在竟是用在了一个人渣的身上。


不过一槿倒是也不后悔,反正现在她都是跟在九杀的身边了,一瓶药而已……


只要不让九杀失望,她自是舍得的。


很快,坐在椅子上的孟临鹤就是开始坐立难安。


明明没有任何人触碰他,他却疼的撕心裂肺,就好像有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子在自己的五臟六腑之中剐蹭著,又好像又什么东西不断地重重敲打在他身上的各处骨头上,一下接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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