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孟繁落走出龙华殿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除了在场的容成崇湳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与皇上说了什么,眾人只知道,隨著孟繁落的离开,很快皇上就是下令让三皇子带兵回都城,更是主动表明三皇子所私自囤兵完全是为了给朝廷招兵。


如此,三皇子便是彻底从黑到白了。


凤仪宫里。


皇后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一直到容成朗在她的面前重复了好几次之后,皇后才是喜极而泣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靖儿是真的听进去本宫的话了,如此才是最为正確的选择。”虽说此番回宫,曾经所做的一切就都是付之东流了,但是总好过自己的儿子真的逼宫。


只要人还是活著,就总是有希望的。


容成朗也是笑著道,“母后说的是,听闻父皇已经派人前往北方,只怕不出七日三皇弟就是能够抵达都城了。”


皇后点了点头,估计是心情好了,连看向站在门口的墨花都是觉得顺眼了许多。


墨画从不是个逾越的人,哪怕皇后现在的面色好了,她仍旧只是沉默地给皇后递了茶之后,便是先行退了出去。


一个娇小的人影,就是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在看见墨画的时候,就是笑眯眯地道,“墨画姑姑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莫不是想念尊硕王妃了?”


墨画一看见来人,就是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我如此想与你无关。”


语落,墨画就是想要直接离去。


不想那个人儿则是再次挡在了墨画的面前,“我只是心疼墨画姑姑而已,为了尊硕王妃当了那么多年的牛马,现在墨画姑姑不过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尊硕王妃却是以背叛为由跟墨画姑姑老死不相往来,难道墨画姑姑就不恨吗?”


“不是所有人都是农夫与蛇,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墨画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儿,再次朝著前面走了去。


那人儿看著墨画的背影,久久却是无法回神的。


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墨画真的不会恨。


在这个私自的世道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为了自己而踩著別人往上爬。


只不过她比较诚实,而有的人天生就是喜欢撒谎罢了。


“哎呀,您怎么在这里啊?皇后娘娘刚刚还找您呢。”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哪怕年纪比那人儿还是要年长,却还是战战兢兢地连头都是不敢抬起来。


那人儿嗯了一声,转身朝著凤仪宫走了去。


墨画出了凤仪宫,走著走著就是来到了龙华殿。


她並非是想要擅闯的,而是不知不觉就是走到了这里。


龙华殿的院子里,淑妃本是来看望皇上的,结果又是被据之外了门外,一肚子火气的她正是往外走,结果就是看见了正站在院子外的墨画。


淑妃一眼就是认出这奴才是以前跟在尊硕王妃身边的,就是对身边的嬤嬤招了招手,“你过来去將外面的那个……”


嬤嬤点了点头,匆匆走出了院子。


院子外面,还在犹豫著的墨画就是看见一个嬤嬤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老奴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人,淑妃娘娘说是见你眼熟,便是招你过去。”


墨画抬眼,果然就是看见站在龙华殿院子里的淑妃。


在墨画的记忆里,自己可是跟这个淑妃並没有打过任何的交代,自家的小姐虽然跟淑妃见过几次,但是彼此之间留下的印象却都是不好的。


所以她並不相信淑妃找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跟她许久而已。


那嬤嬤见墨画半点没动,就是拧眉道,“我跟你说话你没见么?我跟你说,这可是在皇宫里面,若是你连娘娘的旨意都敢违抗,別说惹怒了娘娘重罚你!”


墨画听著这话,知道今日自己是怎么都是没办法如愿抽身了,只能硬著头皮点了点头,跟著嬤嬤一同朝著龙华殿的院子走了去。


“给淑妃请安。”墨画站定在距离淑妃五步远的地方跪下了身子。


淑妃看著谨慎的墨画,就是笑著道,“不愧是宫里面出去的,这规矩就是跟外面那些野的不一样。”


她说著,就是又看向身边的嬤嬤道,“你们都是跟著学著点,这位可是个不得了的,不过就是一个宫里面的奴才却也是能够有幸跟在二殿下的身边,说来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了。”


淑妃以前跟皇后走的近,自然是知道墨画身世的。


周围的宫女和嬤嬤自然听得出淑妃话语里的讥讽,都是低低地偷笑著。


就算是跟在二皇子的身边又能如何?


说白了还不就是个没名没份的,就算是进了宫都是要给奴才行礼问安的。


墨画跪在地上面色平静,“淑妃娘娘言重了,只是二皇子抬举了我而已。”


淑妃没想到墨画倒也是个能隱忍的,怪不得能够勾搭了二皇子,只是今日她既是把人给叫到了面前,便是没打算要善罢甘休。


“好一个大胆的贱民,不但擅闯龙华殿,更是还对本宫出言不逊!”淑妃说变脸就是变脸,当即就是对著身后的侍卫们喊著,“你们都是死人么?没听见有人擅闯龙华殿了么?”


御前的侍卫们听了这话,就是纷纷冲了过来。


他们並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皇上,所以但凡是有闯入龙华殿的人,定是要压下重罚的。


几只手就是按在了墨画的身上,直接將墨画按压在了地上。


淑妃看著如同螻蚁一般的墨画,就是纠结地拧著眉,“虽说你胆子不小胆敢闯入这龙华殿,不过本宫心善,却是不忍你就这么被关押进天牢,只是若本宫今日放过你的话,未免是要落下口舌的,哎,真的是难办了。”


墨画趴在地上静默著。


皇宫里的主子就是主子,若是主子想要你如何,就算你再怎么挣扎都是无用的。


当然,墨画心里也清楚,淑妃既知道她的身份,定也不会真的打死她,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虽然皇后不待见她,但淑妃也还是要顾忌的。


如此想著,墨画自什么都是不会说,只怪自己倒楣遇见了淑妃。


站在淑妃身边的嬤嬤就是顺水推舟地道,“娘娘仁慈,可是只怕有的人若是不给点教训的话,怕一辈子都是没有几个记性的,不如就罚三十大板好了,娘娘以为如何?”


淑妃听著这话就是笑了,“如此甚好,那就打吧。”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