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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被童贯忠的安排下,被安置在了龙华殿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


听闻童贯忠的意思,这院子里以前住著的是个答应,后来那答应成了贵人搬走了,这院子便是空置了下来。


孟繁落又是谢过了童贯忠,这才是朝著院子里走了去。


屋子里,青城正是守在墨画的身边。


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墨画,青城的眼睛就是止不住地发红。


听闻见脚步声,青城就是防备地朝著门口看了过来,一直到见孟繁落走了进来,这才是流下了眼泪。


“小姐……”


孟繁落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解开墨画身上的衣衫,將隨时带著的止血散洒在了伤口上,又是施加银针让墨画的淤血开始迅速流动,这才是收起了银针。


青城心疼地看著墨画,“小姐,您说墨画姑姑为什么走的那么决绝啊?其实她心里还是想念小姐的吧?不然她怎么可能来到龙华殿?小姐,不如我们让墨画姑姑回去吧……”


孟繁落摇了摇头,呵斥道,“青城。”


青城赶紧就是闭上了嘴巴。


孟繁落看著嘴都是已经白了的墨画,才是再次吩咐道,“你去龙华殿的小厨房,让他们煮一碗红枣桂圆粥。”


青城点了点头,赶紧就是跑出了门。


孟繁落见墨画的呼吸已经平稳,就是想要去旁边的椅子上坐著。


结果她刚一迈出脚步,就是听见了墨画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在了身后,“今日的事情麻烦尊硕王妃了。”


孟繁落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才是继续走向椅子,“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墨画你根本无需道谢。”


墨画幽幽睁开眼睛就是笑了,“尊硕王妃说的是,是我多心了。”


孟繁落看著墨画算是默许了她的话。


她是能够明白墨画的苦衷,想来就是她的话,也是会將女儿摆在第一位的。


但是她无法原谅当初墨画的背叛。


或许墨画是知道就算她如何的搞小动作,自己都是能够平安脱身的,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再找其他的理由就只会让人更加的恶心。


“倒是你怎么会来龙华殿?”孟繁落看著墨画,眼中闪烁著狐疑。


墨画是在宫中长大的人,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远比任何人都是清楚的。


况且墨画心思沉稳,自知道现在的龙华殿戒备森严,这个时候擅闯进去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烦,就算今日的事情是淑妃有意为难,可若是墨画不出现在龙华殿外,淑妃又怎么可能找她的麻烦?


墨画从来都不是无脑做事的人。


墨画知道小姐一向縝密,就算是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眼神都是瞒不过小姐的。


本来这事儿墨画就是没打算隱瞒的,所以在静默了半晌后,她就是开口道,“不知小姐在凤仪宫可是见到了什么人?”


孟繁落皱了皱眉,“你说皇后?”


墨画心里一紧。


果然那个人还在躲著小姐,既如此的话,她就是更要告诉小姐真相了。


“小姐,其实那个……”


话还没说完,就是听见一阵的脚步声响起在了门外。


紧接著,二皇子容成朗就是大步走了进来。


看在趴在床榻上的墨画,容成朗就是皱起了眉头,“墨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宫里面一定要谨言慎行的,宫里面不比在外面,你可知道你的一个举动或许就是会牵连进去更多的人?”


墨画看著容成朗就是要起身谢罪,“二皇子教训的是,墨画知错了。”


容成朗见墨画的后腰都是血,这才是皱著眉头道,“不用起来了。”


墨画却还是强撑著站了起来,看著孟繁落就是道,“既二殿下来了,我就是先跟二殿下回去了,尊硕王妃还请仔细点身边的人才是。”


容成朗既是来了,她便是不能再把话说的那样明显了。


容成朗这才是看见了坐在一旁的孟繁落,虽然他知道孟繁落跟母后之间的不愉快,但是他却还是不想跟孟繁落为敌的,所以听著墨画的称呼,他就是压低声音训斥道,“墨画你怎能自称你?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可以不在意,可你真的就是当其他人都是不在意的吗?”


墨画听著这话就是苦涩一笑,哪怕是在看向孟繁落的时候,唇角的苦涩还是在的,“是奴婢的错,还请尊硕王妃原谅。”


孟繁落看著委曲求全的墨画,终是什么都没说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条路是墨画自己选择的,那么她便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去阻挠什么。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只是希望这真的是墨画想要的。


只是孟繁落想不通的是,为何墨画会说出那样的话。


仔细身边人。


想当初孟幼薇也是如此的提醒过她,而那个时候背叛她的正是墨画。


现在墨画竟是又將同样的话还给了她……


多可笑。


孟繁落回到龙华殿的时候,听童贯忠说老皇帝已经是睡下了。


孟繁落点了点头就是走到了后院,结果没想到刚一走进院子,就是看见容成崇湳正是坐在凉亭里。


如同什么都是没有看见一般,孟繁落继续朝著里屋的方向走著。


看著平静湖面的容成崇湳忽然开口道,“北方邱鄂传来了新的消息,不想听听?”


都是已经走到里屋门口的孟繁落听了这话,就是无奈地转过了身。


见容成崇湳仍旧看著湖面,她咬了咬牙就是进了凉亭,“有话直说。”


容成崇湳没有说话,而是將石桌上的一封信推到了孟繁落的面前。


这信是刚刚信使送到老皇帝手上的。


三皇子容成靖的亲笔信,信上自是字字悔恨,句句悔改。


仿佛此番私自囤兵的人是他梦游之后做过的事情,现在的他幡然醒悟了,每日都是悔不当初,希望老皇帝能够原谅。


孟繁落太过瞭解荣成精的虚偽和自私,所以看著眼前的这封信她没有吐出来,已经是很给荣成精面子了。


“皇上怎么说?”孟繁落抬眼看向容成崇湳。


容成崇湳微微侧身,將面前早就是已经倒好的茶水的茶杯推到了孟繁落的面前,才是轻声道,“让老三回都城。”


孟繁落对於这个答案並不意外。


毕竟经歷过上次丹药的事情,老皇帝想的也远要比曾经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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