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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这个黄羽裳,孟繁落不是不想杀,而是懒得动手罢了。


但若是这个黄羽裳再如此的出言不逊就另算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能够以德报怨。


黄羽裳看出了孟繁落眼中的杀意,是真的害怕了,就是整个人都在颤抖著。


孟繁落冷哼一声,驀地就是松开了手。


“砰!”


黄羽裳再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孟繁落抬眼,冷冷地朝著苏玉枫看去,“带走吧。”


如此冰冷到杀气四溢的孟繁落,是苏玉枫都没有见过的。


看著孟繁落那张冷冰冰的面庞欲言又止了半晌,苏玉枫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带著黄羽裳出了尊硕王府。


一路上无话。


苏玉枫不知道跟黄羽裳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苏家的正厅早已点燃了烛火。


刚刚青城来传话的时候,苏家夫人和苏老將军都是给惊动了。


只是苏家的二老都觉得怕不是孟繁落那边搞错了什么,毕竟黄羽裳那般知书达理的女子,是绝对做不出跟踪那样的事情的。


可是当苏玉枫真的带著黄羽裳走进门,苏家二老都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苏家的夫人当先反应过来,就是开口询问著,“羽裳啊,你怎么能如此糊涂?”


黄羽裳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隱瞒不住什么了,看向自己的婆婆,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知道我不该跟踪尊硕王妃,可我就是不甘心啊,我想知道我究竟哪里比不过尊硕王妃了,她都已经是別人的人了,为什么我的夫君却还一直掛在心里……”


苏夫人听著这话,就是震惊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苏玉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跟尊硕王妃还有往来,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苏夫人点了点头,对於这点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的。


苏老將军则是一点的怀疑都没有。


尊硕王妃的为人他是清楚的,绝对做不出那种丟人现眼的事情。


况且尊硕王爷也並非是摆设,若是自己的儿子当真跟尊硕王妃……


只怕以尊硕王爷的脾气,整个苏家早就是不復存在了。


只是这样的道理,黄羽裳却根本不懂,她跪在苏家二老的面前,就是哭著道,“如果那尊硕王妃当真是个守本分的,怎么可能在明知道我家夫君爱慕她的前提下,继续跟我家夫君往来?说白了还不是暗自沾沾自喜,面上却又装出那般高冷的模样,今日我跟著她更是去了三皇子府邸,只怕她跟三皇子也是……”


“你给我闭嘴!”


还没等黄羽裳把话说完,苏玉枫就是怒斥地开口。


黄羽裳见此,就更是信誓旦旦地道,“夫君从不曾这般对我吼叫过,只怕是尊硕王妃说了什么,夫君才是如此对我误会深重才是啊……”


苏家夫人听著这话就是头疼不已,“羽裳,你想的太多了。”


黄羽裳却是摇著头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还是说那个尊硕王妃根本就是一个娼妇!一个跟所有男人都不清不楚的妓子!”


“砰——!”


苏老將军用力拍在了自己身侧的茶几上。


黄羽裳嚇得一下子就是闭上了嘴巴。


苏老將军本不屑跟一个妇道人家说太多的,但是深深瞭解孟繁落是如何心性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听著旁人这般污蔑?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啊!


“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曾经在容成有难的时候,拿出上百万的银子填军餉,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在盐城爆发疫病的时候,第一个冲到盐城,更是一直在盐城镇守直到盐城疫病消去,也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为百姓们开设粥铺施以援手,更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救过我的命!”


苏老將军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的黄羽裳,“尊硕王妃的存在,乃是我容之幸,虽我没有那个奢求,希望我未来的儿媳也是如同尊硕王妃那般的仁心仁义,但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儿媳竟会如此污蔑救我之命的恩人。”


黄羽裳瞪大眼睛摇著头,不相信自己公公的话。


“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她不过跟我一样都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多的事情?”黄羽裳从小就被灌输女从女德,在她的认知里,女子就是应该听从父母,嫁夫从夫的。


苏老將军看著仍旧不知悔改的黄羽裳,就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没有女子能够做到如尊硕王妃那般。


才是更显得尊硕王妃的稀有啊!


苏玉枫看著跪在地上的黄羽裳,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开口道,“和离吧。”


一句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黄羽裳不敢置信地看著苏玉枫,“你,你要休了我?”


苏玉枫微微垂眸,沉声道,“我从不奢求我的夫人能够明白我心里所想的一切,但是我不能容许一个对我全心猜忌的人整日睡在我的身边,我承认对於尊硕王妃我始终不曾放下,但是羽裳对於你,我也从不曾亏欠过任何。”


黄羽裳愣愣地听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著。


这番话,她確实无以反驳。


自从她嫁进苏家,无论是公公婆婆还是小姑,对她都是跟对待自家人一般的亲热。


她的夫君虽然做不到疼爱她,但是对她也是始终敬重且尊重的。


正是如此,她才是觉得不够。


才是想要更多的。


可是她忘记了,在这个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的世道里面,她其实早就是成为了被別人羡慕的对象,而她却还……


“別和离,我不要和离,夫君我並没有对不起你啊,我只是,只是受不得你心里有其他人……”黄羽裳趴在苏玉枫的脚边,嚎哭哀求著。


苏玉枫那漆黑的眼睛却没有半分地动摇,“明日我便是会亲自將和离信送去衙门,放心,既你嫁进了苏家,哪怕是和离苏家也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语落,苏玉枫转身离去。


苏家夫人看著儿子离去的背影,就是想要起身去阻拦。


苏老將军则是握住了夫人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今日的事情,是尊硕王妃顾及著跟苏家的情面,才是会压下此事。


可若是谁也不知道如黄羽裳这般心性不定的,他日会不会被有心的人利用。


如果等到了那个时候……


別说是黄羽裳,只怕整个苏家都是要跟著遭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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