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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羽裳不知道在正厅里跪了多久,一直到人都是走光了,她才是站了起来。


一路上,她摇摇晃晃地朝著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结果刚一进院子,便是看见书房那边正是亮著灯火的。


不知情的丫鬟走过来稟报著,“少爷说,今晚要在书房办事,让小夫人无需等他。”


黄羽裳自嘲地一笑,沉默地继续往前迈出了步子。


丫鬟看著黄羽裳那沉默的模样,也是不敢再继续上前跟著。


很快,屋子里也是点燃了烛火的。


丫鬟站在门口守著夜,一切似又是恢復了安静。


只是不知道时间都是过去了多久,等丫鬟一回头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的烛火还是亮著的,只当是小夫人睡著的时候忘记了吹熄了烛火,丫鬟便是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不多时,一声尖叫就是从屋子里响了起来。


“啊啊啊——!”


很快,就是有小廝敲响了书房的房门。


苏玉枫打开房门,就是听见小廝满脸惊慌地道,“少爷,小夫人自,自杀了……”


孟繁落知道黄羽裳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黄羽裳死的很是干脆,不但是上吊,更是用剪刀剪开了自己的手腕。


青城一边帮孟繁落梳洗的时候,就是一边忍不住道,“没想到那苏家的小夫人还是个狠人,竟是能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听说死的很是干脆,等大夫赶过去的时候人都是已经凉了。”


或者这样的事情,对於其他人来说足够血腥和惊悚的。


但是对於青城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热闹罢了。


孟繁落面部表情地听完青城的话后,就是吩咐了一声,“派人去城东买几个花圈,以尊硕王府的名义送去苏家。”


“是。”


青城著手去办,却又是不放心別人,结果就是任命的自己亲自跑了一趟。


辰时不到,苏家的门里门外已经是站满了人的。


苏老將军已站在了四皇子的船上,这在朝堂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三皇子马上就要回来,能够与三皇子抗衡的就剩下了四皇子,所以苏老將军一下子就是成了香餑餑,那些看不惯三皇子做派的大臣们,自是要趁著这个时候到苏老將军的面前刷好感的。


苏家夫人带著苏鶯萱忙里忙外,苏玉枫也是推掉了手上的一切事物,专心在府里面应付著客人,于面上给足了黄羽裳顏面。


整个苏家更是对和离一事只字不提,对外仍旧当黄羽裳是苏家的少夫人。


不多时,黄家的马车就是停在了府门外。


黄家的夫人一下马车,就是朝著灵棚扑了过去。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说死就是死了呢?你可是在苏家过得不如意啊,女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啊……”


黄家的夫人趴在棺材边痛哭流涕地嚎叫著,一下子就是吸引了周围所有的宾客。


黄家老爷也是隨后走下了马车,看著那躺在棺材里的黄羽裳一眼,就是嫌弃了抽回了目光。


刚巧这个时候,听见声音的苏玉枫就是走了过来。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对於黄家的二老,苏玉枫仍旧是尊敬的。


黄羽裳已经死了,那么不管她曾经做过了什么就都是一笔勾销了。、


毕竟人死为大。


苏玉枫也是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了。


黄家的老爷看著苏玉枫就是皱起了眉,“好端端的我家女儿怎么会自杀?”


苏家在给黄家传丧的时候,就是已经將黄羽裳的死如实相告了。


苏老將军更是为此吩咐府里面的下人给黄家送去了百两的银子,希望能给黄家一些补偿。


结果黄家老爷在得到了甜头之后,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倒是今日带著自己的夫人过来闹事,妄图想要继续从苏家的手中拿到更多的银子。


当然,这样的话黄家老爷自然不会说的。


他现在只是逼问苏玉枫自己的女儿为何要自杀。


既然是自杀,那就是说明自己的女儿在苏家受了委屈,如果苏家不想办法將他们黄家的嘴巴堵住,以后苏家也是不用再继续在都城做人了。


黄家不比苏家,只是一个都城的小门小户。


所以当初苏家在与黄家结亲的时候,黄家人可谓是兴奋的一天一夜都是没睡著觉的,自从女儿嫁进了苏家,黄家人更是仗著自己的女儿是苏家的小夫人,而在周围的邻里之间作威作福。


可是现在还没等他们享受够呢,女儿就是死了,黄家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过是因为一点的小事罢了,没想到羽裳自己想不开,確实是我的疏忽,岳父想打想骂我苏玉枫甘心承受。”苏玉枫对著黄家老爷弯下腰,將姿態做到了最低。


周围的其他宾客见此,都是静默著。


对於苏家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一个小小的黄家做到如此。


黄家老爷见苏玉枫这般模样,就更加是认定了苏家亏心,更是理直气壮地道,“我好端端的女儿说死就是死了,今日你苏家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別怪我们黄家跟你们苏家没完没了!”


趴在棺材旁边听著这话的黄家夫人,更是哭天喊地地道,“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娘亲知道你心里有冤啊,你放心,就算你死了还有爹娘为你做主!”


苏家夫人一直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亲家,只是当初儿子想要迎娶黄羽裳的决心无法更改,她便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到底他们苏家娶得是黄羽裳,並非是整个黄家的。


可是一直到昨日,苏家夫人才是知道自己真的是想错了。


正是因为小门小户,才是教育出了黄羽裳那种敏感多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格。


看似柔弱懂事,实则心里却极其的自私。


如果昨日黄羽裳真的有一点点考虑著大局,並且为苏家著想的话,也是绝对做不出来跟踪尊硕王妃的事情。


好在是尊硕王妃不予追究,不然的话……


苏家夫人压著心里的厌恶,就是走到黄家夫人面前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再去纠结其他都是枉然,我们苏家自是能够理解黄家夫人的心情,但是还请黄家夫人节哀,切莫再是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情来。”


黄家夫人听著这话就是不干了,干脆就是盘腿坐在了苏家夫人的面前,“你们苏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的女儿死了,我们连想要知道原因都不可以吗?还是说你们苏家根本就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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