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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容成跟百里结为联盟,百里女帝以联盟君主的身份来到容成。


容成的老皇帝热情招待百里女帝,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一直到百里女帝跟容成的老皇帝提出了一个要求……


百合说到此处的时候,放松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些许。


孟繁落眯起眼睛,盯著百合问道,“什么要求?”


百合静默了半晌,才道,“皈依者。”


孟繁落继续又问,“皈依者是什么意思?”


百合的身体又是绷紧了些许,却一直静默著,像是没有听见孟繁落的问话。


趴在窗户外面的七绝见此,不禁开口道,“难道是被下药了还不听话?”


孟繁落却摇了摇头。


她伸手朝著百合的眼睛翻了去,只见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渐渐布满了如蜘蛛网一般的红血丝。


“腐骨穿心。”


七绝一愣,“什么玩意儿?”


“腐骨穿心以百种毒虫和千种毒花捣碎炼制而成,一个时辰內,就可在所服用人的体內以卵筑巢,人在说实话的时候,血液会因为紧张而急速流动,从而会冲开腐骨穿心在体內的卵巢,一旦卵巢之內的虫体破茧而出,十二个时辰內可让人烂可见骨,二十四个时辰虫体会將內臟啃噬的干干净净,无药可救。”


深处在督雋司的七绝自詡见过上千种的奇毒,可是如今听闻孟繁落如此说,却仍旧恶心的皱眉。


刚刚这番话若非不是出自九杀之口,他绝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恶毒的东西。


孟繁落也是没想到,只有医书上记载的东西会真的被人给炼制出来。


如此看来,百里当真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然身为百里女帝心腹的百合,也不会服用下这种致命的东西了。


孟繁落又是想了想,才顺著百合的话往下说,“容成的老皇帝可是答应了?”


这次,百合倒是很快就点了点头。


孟繁落继续又问,“之后呢?”


百合面无表情地又道,“容成的皇帝答应给女帝提供皈依者,女帝便將此事交给了身边的巫医和百里暗卫,想要达到极乐的永极,首先要牺牲掉百名皈依者,其次才能够得到禪定的资格,只有待与禪定合二为一,方可身心归向,心身依託。”


孟繁落並不是很能够听得懂百合的话,甚至是连基本的意思都是无法理解的。


只是还没等她继续开口询问,就看见百合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赫然间流出了血泪!


孟繁落拧眉凝视,眼看著百合如同一尊坍塌的石像朝著地面砸去,快速后退数步。


就算她刚刚所有的问话都是顺著百合所说,可百合体內的血到底是因为说实话的紧张而开始逆流。


也就是说,很快百合就会被体內的虫子吞噬干净。


果然,倒在地上的百合,一双眼睛空洞而麻木地盯著孟繁落,七窍都缓缓渗出了鲜血,可是她却如同著魔了一般地无止境地重复著,“皈者归投,依者依託,如人墮海,忽有船来,即便趣向,是皈投义,上船安坐,是依託义,生死为海,三宝为船,眾生皈依,即登彼岸。”


七绝生怕孟繁落受到威胁,跳窗而入,“这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孟繁落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


每个国家子民所抱有的信仰皆有不同。


就好像在容成,所有人都在信佛是。


而百里……


或许也有属於她们自己的信奉。


信仰无可厚非,但若是因为信仰而沾满了鲜血,就是入魔了。


“皈者归投,依者依託,如人墮海,忽有船来,即便趣向,是皈投义,上船安坐,是依託义,生死为海,三宝为船,眾生皈依,即登彼岸……”躺在地上的百合,肚子在不停地鼓胀著,可是她却仍旧机械地重复著刚刚的话。


孟繁落见此,对著七绝挑了挑眉。


七绝了然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將里面的粉末尽数洒在了百合的身上。


融骨粉,是督雋司特有的一种毒。


遇血既灼,能够在顷刻之间將活物烧化成一滩血水。


只是这样的毒太过危险,所以督雋司有令,只能够用在尸体身上。


不过片刻的功夫,百合就是消失在了地上。


七绝想著孟繁落还还有身孕,就是主动开口道,“王妃先行一步,属下处理好这里稍后再去跟王妃匯合。”


孟繁落却是摇了摇头,“你不用来跟我匯合了。”


七绝,“……”


不就是处理个尸体,怎么还不让回家了?


孟繁落上前一步,看著七绝笑容狡黠,“热闹看了这么久,总是要拿出些代价的不是吗?”


“什,什么代价。”七绝忽然就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没道理我奔波你看戏,再者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真的忍心让我挺著个大肚子独自奔波?”


七绝下意识地就是低头看了一眼,那还是很平坦的小腹。


不过七绝心里也清楚,就算是他看了也是白看,以他对九杀的瞭解,凡是九杀想要达成的事情,就算你不答应,她也会有一万种方法折磨到你答应。


想当初在督雋司的时候,七绝已是不知道在九杀的手中吃了多少的亏。


想著那不堪回首的曾经,七绝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孟繁落独自一人悄然溜出了孝宪宫。


夜色凝重,孟繁落穿梭在寂静的宫路上,耳边回响著的都是百合刚刚的话。


皈者归投,依者依託,如人墮海,忽有船来,即便趣向,是皈投义,上船安坐,是依託义,生死为海,三宝为船,眾生皈依,即登彼岸。


如此看来,百里女帝似乎是信奉了某种不得了的东西。


从而才会为了所谓的彼岸,而跟容成联盟,想要从容成的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孟繁落微微眯起眼睛。


她记得百合还说过,老皇帝答应了百里女帝提出的条件。


一阵的光亮由宫门口忽隱忽现。


孟繁落闪身躲在了阴暗的角落,只见容成澈正在眾人的陪同下进了皇宫。


看著容成澈所前往的方向,孟繁落忽然调转了方向,朝著龙华殿的方向走了去。


熹贵妃所在的寢宫里,仍旧灯火通明著。


被楚清拉著下了足足两个时辰棋的百里晨曦,郁闷的都是想要杀人了。


只是面对楚清那双犀利的眼睛,她不敢有任何所为,只佯装乖巧地继续看著棋盘。


本来以为將孟惜文抓回到自己的身边,一切就是大功告成了。


却未曾想到楚清竟然如此的难缠,就是连母皇皇太后都是没有办法。


不过百里晨曦倒是也不担心,如今孟惜文已在她的手上,別说是孟惜文还要有一段的时间才能醒过来,就算是现在醒过来她也再无所畏惧。


“皇上驾到——!”钱茂春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院子里。


寢宫里的人顺势起身,纷纷跪在了地上。


容成澈满身疲惫地走进寢殿,先是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清,隨后才是走到了母皇皇太后的面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母皇皇太后打量著容成澈,“不是说要陪著女帝在避暑山庄留宿几日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容成澈面不改色地道,“北方灾情得以缓解,北方巡抚携折进諫,朕自不能无视。”


母皇皇太后皱著眉,似是不相信容成澈的话。


刚好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在钱茂春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钱茂春赶紧走容成澈的身边低声道,“皇上,西北巡抚已在御书房等候了。”


容成澈点了点头,“告诉他朕隨后就到。”


钱茂春頷首,又是走到门口知会侍卫去了。


母皇皇太后见此才是稍微地放了一点心。


容成澈这才是又看向了楚清,似很是惊讶地道,“晋郡王怎么会在这里?”


母皇皇太后跟百里晨曦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样闪烁过了一丝狐疑。


百里晨曦带走孟惜文母皇皇太后自然是之情的。


或者说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跟百里暗中保持著联系,不然百合也不会成为她身边的姑姑额。


只是母皇皇太后本来以为皇上的回来,是晋郡王传的消息,可是现在看来……


“微臣此番来是听闻前些日子皇上说熹贵妃一直未曾怀上子嗣,刚好微臣的犬子调配出了一个养身子的方子,所以特来进献给皇上。”楚清说著,当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方子,递给了容成澈。


容成澈仔细地看了看方子,才是笑著道,“不过是隨口之言,有劳晋郡王掛念了。”


百里晨曦似是不相信楚清的话,走到容成澈的身边,似撒娇的道,“刚刚晋郡王还说有急事与臣妾和皇上说,可是现在看来晋郡王並非是来找臣妾的啊。”


成年皇子都是不能留在宫中过夜,更何况楚清只是一个郡王了。


百里晨曦这话说的看似漫不经心,但却实则在指责楚清擅闯后宫之罪。


“皇上如此关心熹贵妃的身体,微臣自是希望熹贵妃能够领皇上的情,况且……那方子是调养女子身体的,毕竟怀孕这种事情男子可是做不来,一直听闻熹贵妃为人单纯,却不想竟是连怀孕这事儿也如此无知。”


楚清看著百里晨曦浅浅而笑,不但讥讽著百里晨曦佯装无知的模样,更是就差没直接说,你要是有办法让皇上怀上身孕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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