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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述真的动怒了,一向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的江恩也不由感到了害怕。


毕竟,江述当初的威名,现在还如雷贯耳。


“少爷,老奴知错了,求少爷大人大量,原谅老奴。”江恩双膝跪地,求饶道。


江恩想的很明白,他可是江家的老人了,为了江家一心一意,多少都是有些牌面的人物,如果江述不给他面子,那就是他心胸狭窄了。


“你这话不该对我说。”江述十分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扭过了头。


江恩有些傻眼,这是让他跟林晓那个贱丫头道歉?


她也配?


当下,江恩觉得屈辱无比,江述就是在故意为难他,但作为江家得力的人之一,他能从默默无闻混到今天这样的程度,自然是能屈能伸的。


“抱歉了少夫人,都是小人的错,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林晓的目光闪了闪,又瞟了江述一眼。


好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眼,江述转过头来,也看了林晓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让林晓自己决定。


有了江述的支持,林晓忽然有了底气。


“江管家,你是真心知道错了?”林晓的声音淡淡的,还多了一种威严。


江恩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不禁有些怔愣。


这个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气势的?


难道她不是乡下来的?


这一刻,江恩对林晓的来歷产生了怀疑,不过眼下並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赶忙道,“知道了知道了,老奴真的知道错了。”


林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江管家你就起来吧,刚才那碗药被我打翻了,劳烦你去再熬一碗来。”


听到她这轻飘飘的语气,江恩气得简直要吐血,那一碗药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么!


这些钱都是从他的私库里出的,而林晓简直就不把他的钱当钱,江恩怎么可能不生气!


偏偏,他生气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著再去熬一碗药。


江恩退下了,一旁的刘大夫也没有多留,等两个人都走了以后,林晓没有废话,直接走到桌案边上,提笔刷刷刷的把一份药单写了出来。


“你看看,刚才那碗药里就有这些药材。”


看到林晓的字,圆润中透著娟秀,不说有多好吧,但绝对不差。


江述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林晓竟然会写字,甚至还写得这般好。


要知道,读书这件事情是被贵族垄断的,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只要兜里有钱的,就没有不把子女送去读书的。


剩下的穷苦百姓,想要读书也可以,但大部分都支付不起高昂的读书费用,想要在这一道走出来,最后为官做宰,没有银钱的支持,也很难出人头地。


虽然感到意外,但江述没有表现出来是,而是选择压下心里的疑惑。


“你竟然能透过一碗熬好的药就能闻出来里边的东西?”


对上江述意外的神情,林晓嘴角的弧度顿了顿,继而说道,“没办法,谁叫我优秀呢。”


听到这话,江述细想了一下,尤其是看到他如今已经不那么痛苦的双腿,便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倒是林晓,看到江述这般,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摆了摆手,“眼下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刘大夫想要害你。”


听到这话,江述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如果江恩请来的大夫真的是为他治病的,那他才要奇怪呢。


“怎么说?”


“你看。”


林晓伸手,在那张药单上点了点其中的一个药名,“这个是铜钱草,是生长在水边不起眼的一种杂草,平时单独触碰,完全不会对人体有任何影响,但是,它对你这种身中剧毒,而且经络堵塞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


“起初,你还察觉不到它的威力,但每日两碗药,身体內积聚的毒素日渐增多的时候,你的双腿就会开始腐坏流脓,到最后不得不截肢才能保住性命。”


林晓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但並不表示她不知道。


自古以来,想要考取功名的,身上就不能有任何残疾,至於江述,只看他右手两指上的薄茧就知道,这是长年累月写字才能留下来的痕跡。


听到这话,江述沉默了,神色有些难辨,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至於一旁的听风就没有他这般沉得住气了,“这个江恩,简直是个狗东西,枉我之前还难么敬重他,他这是想害死我们少爷啊!”


“好了,目前这些问题都不是棘手的,而且江恩可以等到以后再慢慢收拾。”


林晓眉心微蹙道,“现下最难的是,一会儿他们再拿来药,怎么才能不让你家少爷喝下去。”


听到这话,听风张了张嘴,脸都憋红了,却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江述也在皱眉沉思。


过了半晌,就听江述的声音响起,“江恩花了大价钱,不亲眼看我喝下去是不可能安心的,所以这个药我必须要喝。”


“少爷,你不想活了,没听到刚才少夫人说的话么,那药可不能喝啊!”听风著急了,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没用。


江述摆了摆手,目光直直的看向林晓,“我知道你精於针灸一道,手艺高超,不知道等我喝下药之后,能不能帮我把药再催吐出来?”


听到这话,林晓的眼睛亮了亮,“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还可以用针灸暂时封住你的静脉,即便药液到了你的胃里,也不会再进一步的扩散,不过用这种办法,你就要吃亏一些了。”


“不打紧,就这一次而已。”江述笑了笑,“还要劳烦你,能不能將这张药方改成温补的汤药?”


林晓一愣,没有多问什么,便走到方才药碗打碎的地方,捻了一点残留的药汁,抿到嘴里尝了尝。


刚才,她只是写出了汤药里有什么药材,上面的分量並没有標注出来,现在她就在进行这一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林晓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小院子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来人又是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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