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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毕家大门口发生的事情,毕温的反应虽然不算太失礼,但总归是有些不寻常的。


林晓出於直觉,小声的问道,“你跟毕家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江述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不由一顿,“都是年少时的事情了,到现在没有任何影响,若是你想知道,等回去以后我再告知与你。”


听到这话,林晓便没有多问,很快他们便行到了二门处,一般讲究些的人家都是有大门和二门的。


这个二门的作用就是用来区分前院和后院的,从二门处往前走,便是招待男性宾客的地方,相反的,往后走,就是招待女客的空间。


毕家的二夫人就等在这里,她见到林晓,脸上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江夫人果然同想像中的一样,这般秀美大方。”毕二夫人客气道。


林晓靦腆一笑,“不及夫人这般从容大度,我还有的学呢。”


毕二夫人没想到林晓不过一个农女,竟然这般不怯场,她脸上的笑不由真诚了一些。


一旁的江述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我就在前院,你若有事,就让月霜来找我,我会立即赶过来,知道了么?”


一听这话,就知道江述十分重视林晓,毕二夫人不由更加意外。


然而,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林晓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毕二夫人也回神道,“江公子,你就放心吧,今日这寿宴婆母交给我来办,我必定不会让你家夫人受委屈的。”


听到这话,江述才转头朝毕二夫人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夫人了。”


终於跟江述分开了,毕二夫人带著林晓朝后院走去。


“夫人年纪不大,想来跟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妇人是说不到一块去的,好在今日来的还有许多年轻的媳妇儿,你们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正好可以可以多聊聊。”


毕二夫人想著,那几个小妇人都不是什么掐尖要强的性子,林晓过去自然会好好照顾她,正好能避开大房那位千金大小姐,也算做到了她对江述的承诺了。


然而,毕二夫人想得是很好,却忘记了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此时,她和林晓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晓感受到毕二夫人的真诚,便也真心道谢,“那就有劳夫人了。”


像是这种宴会,毕二夫人不可能时时陪在林晓的身边,不过却还是把她送到了毕老妇人的跟前。


“娘,这位就是江公子的夫人。”


“晚辈林晓,见过毕老夫人。”林晓上前见礼道。


这些礼仪,都是前一天林晓跟著月霜恶补出来的。


好在她身体的协调能力,还有记忆里都不错,只用了一天赶鸭子上架,倒是也像模像样的。


毕老妇人浑浊的老眼仔仔细细的打量著林晓,虽然过程有些长,但倒也不至於失礼,“原来是江夫人啊,我道今天早上有喜鹊到门前叫是因为什么,原来是有贵客上门了。”


坐在底下的人都有些意外毕老妇人竟然会这么捧著林晓,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毕家是依託江家生存的。


虽然江家脑子有病,为这么出色的江述娶了一个农女,但他们毕家也得舔著,可谓是‘能屈能伸。’


“当不得毕老妇人这般夸奖。”


林晓宠辱不惊的笑道,“我想喜鹊上门,应该是来贺毕老爷子的寿辰才对。”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只见毕老妇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切,又拉著林晓聊了几句,表明了態度,才放她去跟年轻媳妇儿们一起去闲聊。


“原来你就是江公子的夫人。”一个梳著飞仙髻,身穿鹅黄衫裙的少女,一脸好奇的看著林晓。


林晓十分大方的一笑,“我是江述的夫人,不知道你是……?”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我是稽家的三小姐,我叫稽鸿飞。”


听到这个名字,林晓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讲究名字的寓意,虽然说叫鸿飞確实算是很好的寓意,但是这是在不適合给一个女孩子这么叫。


倒是有些男性化了。


仿佛是看出了林晓的意思,稽鸿飞靦腆一笑,脸红得像一直熟透了的苹果。


“当初……当初我还没生下来之前,我姨娘就以为我是男孩,就起了这个名字,却没想到生下来的竟然是女孩,也懒得再给我起別的名字了,就干脆叫了这个。”


稽鸿飞这话,虽然是在跟林晓解释,但她不经意间透出来的资讯却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是一个庶女,而且还是不受重视,连名字都可以隨便应付的庶女。


林晓笑容温柔,“鸿飞,多好的名字,你以后必定大展宏图,振翅飞翔。”


稽鸿飞被她这话逗笑了,“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大展宏图呢。”


林晓不忍她这般自轻自贱,“女子怎么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的事业,做的也不会比男的差。”


毕竟,自古以来,如武则天,李清照这样的强人可是不少,就是这个时代没有这些人物,林晓不方便用她们举例罢了。


“多谢你跟我说这些。”


稽鸿飞笑著道谢,隨即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纠结,“一会儿你要是见到有人对你说话不客气,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林晓有些意外的挑眉,原本她还以为是她的错觉,自从下了马车,见到毕温起,这些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就都神情有些微妙。


“为什么要这么说?”


林晓不解的问,“我应该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应该从来没有得罪过这寿宴上的人,为什么要有人对我不客气?”


稽鸿飞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怎么能说,不是你得罪了人,是你这个身份,就有人忍受不了。


但她生下来就不受重视,便养成了一个怯懦的性子,与之並存的,是她的性格很温柔,不忍对林晓说出这般刻薄的话。


见她说不上话来,林晓也不忍逼迫她,“算了,我早晚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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