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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冯妈妈的话,美丽妇人顿时来了精神。


无他,只因她就是江述的继母,京城忠勇伯府的嫡次女彭云欣。


“把信拿过来我看看。”彭云欣美眸睁大,活像是不为看信,而是要看仇人一般。


冯妈妈赶忙把信递了过去,她一目十行,看过之后神情不禁有些微妙。


“夫人,这信上可是说的那个狼崽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说的?”冯妈妈赶忙问道。


“记得上个月我给江恩的信件么?”


彭云欣不答反问道,“上面我让江恩给江述那个狼崽子找一个拖后腿的,他还真的做到了。”


“江述如今已经娶妻,还是一个乡下丫头。”


彭云欣语气幽幽的说,“我真是没有想到,他这一次竟然这么听话。”


冯妈妈却没有彭云欣想的多,她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想他的身份娶一个乡下丫头,咱们老爷会嫌弃成什么样子,就算到时候他不要江家的任何东西,那京城里面也会有人笑话他呀。”


冯妈妈的话確实让彭云欣高兴,她嫁到江家来做继室的时候,江述都已经三岁了,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候,江家的所有人都喜欢身份高贵的她,包括江述那两个哥哥姐姐,也是如此。


只有江述,用冰冷的,无情的眼神盯著她,就好像看透了她內心里的所有想法一样,让她有些难堪,有些体无完肤。


似乎就是因为这一个眼神,彭云欣只要一想起江述,就会想起这件事情,对他就喜欢不上来。


却没有想到,江述压根就不需要她的喜欢,他很快便展现出惊人的才学天赋,於读书这一条路上,几乎无人能敌,年纪轻轻的时候便受到了贵人的赏识。


以至於她反应过来想要对他除之而后快的时候,江述早已经长成了让她无法撼动的样子。


这也是彭云欣最后悔的地方,但好在,她还有別的方法可以针对江述。


“夫人,江恩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写信过来告诉我们,他是不是叛变了?”冯妈妈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这一点彭云欣倒是不担心,“江恩既然把这件事情办成,就证明他没有,不然他会给大名鼎鼎的‘麒麟才子’娶一个乡下媳妇儿?”


“那他为什么没有將这么重要的资讯告诉我们?”冯妈妈对这件事情耿耿於怀。


彭云欣將手里的书信一扬,“你自己看,江恩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江述,现在连江宅的管家权都没有了,想必已经被严格的控制起来了,还怎么给我们传信?”


“江恩这条好狗,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叛变的,你可別忘记了,他的老娘和孩子还在我们手里攥著呢,若是不然,本夫人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云州。”


听了这番话,冯妈妈放心下来,“夫人,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彭云欣略微思索了一下,这封信是毕家传过来的,在江恩起不到大作用的时候,倒是可以一用,事后如果出现岔子,也有一个背黑锅的不是么?


江恩那里,暂时就搁置一段时间,让江述放松警惕也是必要的,但这一枚棋子还真的不能一直放著不用,不然再好的棋子都会成为一颗废棋。


还有就算如此,彭云欣也不敢真的放心下来,她总得派一个人去云州替她看一看。


见彭云欣眉间堆著迟疑,冯妈妈问清了缘由又给她提供了一个好人选。


“夫人,最近这段时间,嫁到京城去的大小姐不是要回来省亲?”


彭云欣的眼神不由一亮,“你倒是真的说了一个好人选。”


远在云州的江述,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姐姐即將来到云州,这段时间他努力配合林晓的救治。


虽然每日夜间,仿佛尘封已久的毒素也意识到了危机,开始顽固挣扎,每天半夜他都会被双腿的抽痛疼醒。


甚至连身下的被褥都会被他冒出来的冷汗浸湿,但林晓却说,眼下是治疗最关键的时候,只要她能挨过去,就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痛苦一点,江述不害怕,他害怕的是永远没有希望。


这一夜,江述再次被疼醒,听风等他挨过去了之后赶忙进来,“少爷,属下伺候你换身里衣吧。”


江述没有拒绝,老实讲,他现在觉得动动手指都十分费力了。


等换好了衣服,又重新整理了床褥,江述才重新躺下,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结束的后遗症,此时他的精神格外的清醒。


“京城那边有来信么?”


江述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听风的手不由一顿,“回少爷的话,几乎半个月都会有一封问候的信,不过信件的內容与寻常的问候没有什么区別,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跡。”


尽管如此,可他们都知道,这封信到底是谁寄来的。


江述闭了闭眼,“最近京城还有什么动静?”


听风把收到的消息都一一稟报给了江述。


江述听过之后又问,“那江南呢?”


“江南?”听风一愣,他们家少爷都多久没有问京城的事情了?


不过他依旧老实回答,“下个月,嫁到京城的大姑奶奶要回去省亲。”


江述的目光微顿,隨即勾起一丝凉薄的笑,“做好准备,我那位好姐姐说不定会来看看我。”


“少爷你的意思是说……”听风不由一惊,隨即语气有些迟疑。


“去办。”江述吩咐道。


翌日,林晓刚一起床,等收拾妥当之后,就准备去看江述,却没有想到,听风先找过来了。


“你是来找我的?”林晓歪了歪头。


听风此时的模样,让她不多想都不行,简直有些仇大苦深的。


“少夫人,属下確实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


听这他这般郑重的语气,林晓不由一顿,走到屋子当中的绣凳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道,“我准备好了,你开始说吧。”


看到她这般架势,听风抽了抽嘴角,开始说起了江家兄弟姐妹的恩怨来。


饶是林晓这种见多识广的人听了,都不由惊叹一句,真是一出大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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