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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云欣病了,不管是江老爷还是江霆都会十万火急的从城外赶回来的。


江老爷一进大门,就急声问道,“老爷我走的时候夫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这几天就病了呢,你们是不是没伺候好?”


给江老爷开门的是门房小廝,平时就守著江家的大门了,哪有进入后院的资格,他哪里能知道彭云欣是怎么了?


所以,江老爷病急乱投医,问了一根棒槌。


见门房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江老爷更加著急,“滚一边去,老夫看到你就来气。”


江霆这会儿也著急,没上去给这门房补两脚就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父子两个急匆匆的朝彭云欣的小院子赶了过去。


一进院门,就看到满院子的下人井然有序著,江老爷的那颗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还没走进臥房,赵妈妈就迎了出来,“老爷,小少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夫人病得怎么样了,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可请过大夫了?”江老爷一句一句,殷切的问。


赵妈妈神色微微一僵,半天才扯了扯嘴角,“老爷,夫人就在里面,等著你和少爷回来呢。”


江老爷也没在意赵妈妈並没有告诉他答案,便大步走进了彭云欣的臥房。


看到彭云欣的第一眼,江老爷觉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只见她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头上盖了一条冰帕子,十分虚弱的样子。


“心儿,老爷我才走了两天,你……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江老爷担忧的问道。


赵妈妈在一旁开口道,“老爷,夫人这是想念你们,半夜著了凉,大夫已经给开过药了,说是养上几天就能好,不过……”


她的话,说一半,留一半,这可把江老爷给急坏了。


“不过什么,你倒是痛快点说啊。”


“不过就是,夫人是因为思念你们才生的病,要是你和少爷再出门,说不定夫人这个病……就要不好了。”赵妈妈脸上浮现出一丝淒惨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


江老爷听不得这样的话,“我的心儿是有福之人,就是得了风寒而已,怎么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去给我找大夫,把杭州城的名医都给我请过来……”


赵妈妈心里有鬼,哪里敢真的答应。


好在彭云欣就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老爷……”


这一声叫得是百转千回,一下就把江老爷的心给叫酥了,“心儿,你怎么样了,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也是要了老爷我的命啊。”


“老爷,我……”彭云欣未语先流,倒是让江老爷暂时忘记了叫大夫的事情。


“老爷,赵妈妈极好,她请的就是杭州城的名医,已经为我医治过,开过药了,我现在……”彭云欣张了张口,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上来。


“欣儿你说,你要什么老爷我都给你,就算是你要天上的月亮,老爷也给你想办法试一试。”江老爷著急的说道。


彭云欣眼神中闪过波动,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江老爷这番深情给打动了。


然而,她心里的决定也更加坚定了。


老实讲,当年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忠勇伯府的小姐,虽然是庶出,但是嫁给一个四品的官员一点都不难。


毕竟能做到四品的,这整个天下都是少有的英才。


可家里非得把她嫁给一个满身铜臭,又不懂得风花雪月,还是成了亲,有了四个孩子,年纪还都不小的老男人做继室。


彭云欣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不愿意又能有什么办法?


忠勇伯府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她这样的小娘子了,没有决定命运的能力,就只能乖乖去服从命运。


彭云欣嫁进来,原本以为过得就是枯燥难熬的后院生活,却没有想到,江家老爷虽然年纪不小,但满腹柔肠,待她极好,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能为她舍弃?


隨著时间的推移,滴水成冰,彭云欣不想对江老爷动心都不可能。


然而,动了心也让彭云欣更加厌恶之前给江老爷生孩子的女人。


因为属於她的男人之前被人给佔有过,她心里不舒服,好在其中三个都比较乖觉,知道討好她。


只有那个江述,好像天生反骨一样,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彭云欣发现他有惊天的大才。


当时她嚇了一跳,那个时候的江述不过才十岁,就知道遮掩自己的才华了,要不是她早就把整个江家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恐怕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压著江述,一直到现在。


彭云欣的脑中快速的回忆著过去,然后才说道,“老爷,让你为我担心了,现在杭州城外发著大水,好多百姓流离失所,老爷原本是在为了朝廷,为百姓尽一份心力,可却因为我不能再继续,我真是有罪……”


“心儿別难过,就算是尽一份心力也不用老爷我事事过问。”


江老爷赶忙安抚她道,“而你在病著,要是让霆儿出去也不太合適,毕竟若是传出去了,对霆儿以后的仕途也不好,不如……”


江老爷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不如为夫让江管家去如何?就算做完了,功绩也是算在咱们霆儿的身上的。”


彭云欣闹这么一出,目的自然是想让江老爷和江霆回来,但也有把江述赶出去,最好让他染上瘟疫,死掉了的想法。


只听她柔柔弱弱的说道,“老爷,不如让三少爷代替你去?”


话音落地,立即换来了江老爷疑惑的眼神,“心儿,你怎么想起了那个逆子?”


彭云欣微微低头,虚弱的样子被她拿捏的十层足,“不管怎么讲,三少爷都是老爷你的亲生儿子,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係,但也是我的儿子,我要替他打算,所以老爷这次,你的摺子上不能只提霆儿,还得说一说三少爷的事情,虽然他总是误解我,但我是长辈,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这番看似劝解,实则是火上浇油的话一出口,江老爷立即说道,“不必了,他是霆儿的哥哥,多做一点贡献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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