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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中心思的彭云欣脸色猛地一变,不过她变脸的速度极快,都没有叫江磊看清楚,就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彭云欣这个人就如同在风中飘荡的小白花一样,柔弱又无依无靠,让人就这么看著,就无端的心疼。


当然,江磊也是避免不了。


“我,我没有这样想你。”他掩饰般的说道。


“你不用说了,要不是看著你的女人这么可怜,都是为人母的,还是小娘,我也用不著过问,我求的不过是你当家作主给我们母子一份庇佑。”


“你也知道,江霆是个不省心的。不然我用得著为他们这么打算?”彭云欣控诉道。


“满儿那孩子从小就漂亮聪明,为了她以后的前途,我早早地就把她送去了京城,我是一个庶女,在娘家的时候没少受气,可为了孩子的前程,我不得不做这么做。”


彭云欣伤心道,“好在满儿懂事又出息,当上了六公主的伴读,你这个大哥,若以后满儿嫁入高门你可曾对满儿念在你帮过我和江霆,怎会不帮衬你对付白家?”


“我的霆儿虽然不是那么出色,这都是我的错,我娇惯坏了他。”


彭云欣已经泪流满面,“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啊,你早已成家立业,身边自有妻儿相帮,可我只有霆儿。”


江满那样出色的女孩子,日后真嫁给皇亲国戚,他靠上了彭云欣还怕什么白家,到时候想要多少女人没有。


江霆虽然不成器,但是长相俊俏,至少稍加调教,就能引入正途。


江磊的心隨之变得满满的。


彭云欣留意著他的神情变化,知道她刚才话起到了作用,这才说道,“我就知道江家是能成大事的人。”


她放柔了语气,“你放心,这次老爷回来,你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等过段时间,你就回京城去,我绝对不会让自己,也不会让你染上江家人的血。”


江磊沉默半晌,最终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另一边,江述去见江老爷。


江老爷一看到他,脸就拉了下来,“怎么是你自己来?霆儿呢?”


“你可別唬我,我都听说了,你们找到了解决瘟疫的办法,你现在快点让霆儿来见我,或者你放我出去,去见霆儿。”江老爷不客气的说道。


江述神情淡淡的,目光却在打量著江老爷。


“你这个逆子,这么盯著你爹我做什么?”江老爷被他目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气急败坏道。


江述这才收回目光。“按照进度,江霆本应该好了的,可是却被你们自作聪明的耽误成了重症,恢復的速度自然要比旁人慢。”


“不过你放心,有大夫正在照顾他,再过两三天,他应该就会好起来了。”


“怎么还有两三天?”


江老爷不满道,不过一想到他都已经等了许多天了,也不差再多等两三天,家中有他的大儿子江磊照应著,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暂时可以放心。


“那就三天,三天之后我要看著你弟弟完好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江老爷露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江述看他一眼,隨即听风上前,推著江述离开。


等他们已经走出去了很远,才听江述说道,“三天的时间,也够彭云欣和江磊心里转变的过程了,只希望到时候他们不要露出马脚。”


听风有些不理解,“少爷,你这是想要让江老爷看到彭云欣的诡计?”


“有的人虽然长了两只眼睛,一对耳朵,可有的时候,长了也跟没长一样,他们听不见,看不明,心也盲。”


“要是想让我那位好父亲认清楚他们的真面目,就得让他亲身经歷。”江述淡淡的说。


对於他的决定,听风举双手双脚赞成,江老爷就是被无耻小人蒙骗了,看不清楚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那双看是精明的眼睛也是白长,分不清楚忠奸。


“另外派人,別真的让他死了。”江述吩咐道。


如果江老爷真的死了,按照大周朝的律法,父母双亲亡故,走仕途的势必要在家丁忧三年,除非是朝廷的肱股之臣,皇上会网开一面,酌情处理。


可真正能被酌情的人极少。


至少江述现在不想惊动任何人。


所以江老爷不能死。


再说林晓。


她带著人,告別了江述等人,一路沿著通州河而上。


“小姐,我们还要走多远啊?这沿路看下来,好像都没有什么特別的。”


中午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月霜给林晓倒了一碗茶,这才说道。


林晓喝了一口水,“我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如果没有找到感染的源头,只怕是要一直走下去的。”


“杭州城外的百姓感染了瘟疫,这是由喝了不干净的水造成的,可这些不干净的水总要有一个源头,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个源头。”林晓说道,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让你们准备的小船,准备好了么?”


“听官差大哥说,早就准备好了,他们放了两个人,坐船跟著我们,到时候夫人你要用的话,直接吩咐他们就好。”月霜回道。


林晓这回放心了,“嗯,那咱们下午继续走著,等需要的时候再说。”


马车继续朝前走,等到了过不去的地方,林晓等人干脆下了车徒步赶路。


“夫人,刚才官差大哥来传话,说前面有一个村子,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要不要去村子里休息一晚?”月霜来问道。


“也好。”


眾人朝村子的方向而去,终於在落日之前,进入到了村子里。


这里距离杭州城大概有一天的路程,而且属於通州河的上游,就算发生了水灾,可情况並没有下游的村子严重,所以村子里的百姓们並没有流离失所。


林晓他们这么多人进村,一下就吸引了村子里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一个拄著拐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儿便走了过来,“你们是从哪来的?”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今天晚上在这里投宿。”林晓上前说道。


那老头恍然,“原来是借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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