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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彭云欣倒是想大骂林晓一顿,可是一想到这个后果,她倒是忍住了。


“你说你这个孩子,跟我使什么性子。”彭云欣变脸很快,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我们江家的儿媳妇,哪有住外面的道理。”


林晓听了忍不住冷笑,“我跟江述也没有婚书,算哪门子的江家人,我看彭夫人直接说明来意的好,我懒得跟你多说什么。”


便是彭云欣从小在京城的忠勇伯府,也没有被这么下脸面的时候。被林晓这么不给面子,她有些下不来台,一张粉面被气得通红。


但彭云欣到底是能把江老爷那么一个精明的男人哄的团团转的人,她生气到一定程度,反而就不怎么生气了,


见她脸色很快恢復了,林晓也十分诧异,就听彭云欣说道,“你这个孩子,还是別闹脾气了,跟我回去吧,三少爷还在家里等你呢。”


彭云欣语重心长道,“你说你,如今十五六岁了,跟我们家三少爷还有了夫妻之名,你若是回去,你父母会怎么想?”


“自己的女儿成亲没几个月就回来了,那她是怎么回来的?只怕你父母想这些问题,晚上都要睡不著觉了。”


还別说,便是林晓都有些被这话蛊惑了。


只怕她就这么回去,林河和林陈氏真的要晚上睡不著了。


所以,林晓並没有立即反驳彭云欣,只扬了扬眉,示意彭云欣继续说下去。


她隨意的神情叫彭云欣心中不快,林晓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这样隨意的命令她!


但是,她如今是有求於人的,不得不听从林晓的指示。


又道,“倒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然后让老爷开宗祠,把你的名字写上族谱,到时候再送一份聘礼到你家,想必你爹娘说出去也有面子。”


“我们江家虽然不算是什么高门显贵,但在临江以南还算是非常有名气的,想必你父母也能够安心,你看如何?”


起初彭云欣说得是异常困难,但她是那种不达目的据不甘休的人,硬逼著自己把这些话说出来,反倒是越来越顺了。


林晓看出了彭云欣眼底的挣扎,本来还觉得十分有意思。


只不过林晓也不得不承认,彭云欣说的事情有几分道理。


她之前出来可没有跟林河和林陈氏说江述的事情,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天,江述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还对她表白,她好像暂时也回不了古桥镇的。


与其有名无实,到不如真的借此机会,让江家把她的名分做实了再说。


“我可以跟你回去。”林晓想了想开口说道。


彭云欣松了一口气,隨即就听林晓书说道,“但是,你刚才也说了,要名正言顺,那就名正言顺。”


“什么意思?”这话说得彭云欣一愣,没听明白。


“別人家成亲什么礼数,你们就用什么礼数待我,不然就別谈什么回去不回去的了。”林晓说道。


“如果你们同意,就请媒人上门,三书六礼的走一遭,如果是不同意,我即刻就回云州去。”


林晓说完话便站起身,“相信彭夫人也明白我的意思了,那就请回吧,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日,若一日之后我没有接到贵府的传信,就恕我不久候了。”


林晓转身走人,彭云欣错愕的神情还没有收起来。


她刚才明明只是想让林晓这个乡下丫头见好就收啊,她怎么还端起架子来了,还想要三书六礼的进他们家门,她有那么多嫁妆么,就不怕晒嫁妆的时候被人嘲笑?


要知道当初白淑兰进门的时候可是一百零八抬的嫁妆,这头抬嫁妆的都进了门,那头的还没走完呢。


彭云欣张了张嘴,只觉得林晓有些贪心了。


但转念一想,这个林晓越丟人现眼,对她来说不是越有利么?


她很快整理好心態,坐上车回到了江家。


其实林晓突然来了这一手,甚至连江述都没有想到,所以在听到彭云欣的转述以后,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彭云欣说了半天见江述都不说话,不由伺机说道,“老爷,聘礼什么的咱们就按照当初大爷成亲的时候置办,至於新娘子的嫁妆,你看要不要咱们事先给林家抬过去?”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別让白氏知道了,免得她心里不高兴。”


原本有些意动的江老爷听到这句话果然皱了眉,要说彭云欣那是最瞭解江老爷不过,方才他还十分赞成將林晓娶进门来,可现在隱隱约约有一种排斥的现象。


毕竟一家之主中希望家里的人和睦,家和万事兴。


好在这时江述及时回神,说道,“这件事情就不牢彭夫人操心了,我们家林晓的嫁妆自然有林家操心,就算林家不够的,也是我去筹办,用不到江家来出这份钱。”


说完话,江述就让听风推著他走了,彭云欣气得干瞪眼,等江述人走了之后她才敢跺脚,朝江老爷撒娇,“老爷你看他,怎么总是误会我的一番好意。”


在彭云欣和江述的爭斗中,江老爷已经觉得很心累的,同时也很有经验。


“欣儿,你不必管他,到时候大不了就给他们分出去,眼不见为净。”彭老爷实话实说道。


“如果这一次治理水灾和瘟疫没有他们两个出力的话,我还可以为了你將他们扫地出门,可现在,江述和林晓在皇帝跟前掛了名号,想要赶走是不太可能的了。”


彭云欣不解,“老爷为何这般说,三少爷的腿……无论如何都回不到朝廷中去了,再说了,皇上跟前有那么多有才之士,便是三少爷真的不凡,也轮不到他一个不良於行的人吧?”


话是这么说,在本朝,一旦身体有了残缺,便是有碍瞻观,有损国顏,是不允许走仕途的。


江老爷忽然长叹了一口气,“不,江述绝对不止眼前表现出来的这些,他的可怕,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得不忌惮。”


老子怕儿子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可江老爷在彭云欣面前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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