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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並没有阻止药王和锁心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强大如江述,定能承受这些往事的悲痛。


江述经过那么多的危险磨难,让自己变得无限强大,为的就是无限接近母亲去世的真相。


如今真相呼之欲出,刚刚的气愤隨即被强大的信念压下去,他要做的,就是为母报仇。


“嬤嬤,我有一事不明,为何我母亲,要剖腹生子,若是顺产,我母亲即使身中剧毒,也可少受些痛苦。”


江述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林晓十分心疼,可有不能阻止,他能做的只是更用力地握住江述有些颤抖的冰冷的手,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三少爷您有所不知,这蛊虫只能寄生在活体之上,夫人怕自己生产时发生意外,到时候这蛊虫一定会寄生在三少爷您身上,夫人完全是为了不让您受一点伤害,做了最大的牺牲。”


林晓在旁听得真切,生生的剖腹取子那时要承受怎样的伤痛,看来快点研制出麻药势在必行。


药王和锁心都没说话,这样的事任谁都一时间不能接受,更何况江述从出生开始,至亲之人就都怨他恨他,说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良久,林晓才小心地开口询问药王。


“那蛊虫没有宿体,必然不能成活,彭云欣就没有察觉么?”


药王苦笑了一下,看了看锁心。


“谁说那蛊虫没有宿体。”


江述和林晓瞬间想到,刚才锁心种种症状不正是那蛊虫作祟。


“嬤嬤你……。”


锁心面色苍白地笑了笑。


“为了不让彭云欣发觉蛊虫已死再对三少爷下手,我求著药王把那蛊虫引到了我的身上。”


“彭云欣到现在可能还以为,那蛊虫隨著小姐的死已经转移到三少爷身上了。”


林晓恍然大悟,为何彭云欣用那么明显的手段给林晓下蛊,为的就是验证之前那只毒蛊在不在江述身上。


药王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拼尽一身医术也没能治好锁心让她七日一痛,刺骨宛心。而我自己,也常年以身试毒,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江述对著锁心深深一揖,锁心满面是泪,上前扶住江述。


“三少爷使不得,我是您的奴才,您怎能给我行此大礼。”


若说江述起先不信药王和这女子,但听完他们诉说的往事,加上林晓验证了锁心身上確实有蛊毒,就又由不得江述不信了。


林晓上前两步,来到锁心面前。


“嬤嬤,您可否让我为您诊个脉。”


锁心看向药王,药王对她点了点头。


“三少夫人也是杏林高手,刚刚从你们进门我就发现了,我那两条祀蛇,见了少夫人都要绕道而行。”


林晓有些不好意思,蛇会绕道,还不是因为他们身上带了引蛇草和饲蛇花。有了这两种东西,天下蛇王,任其驱策。


林晓三根手指放在锁心的腕上。


果然,锁心体內的蛊虫和林晓身上的是同一种,而且通过接触,两只蛊虫还想可以相互感应,只是林晓用空间灵泉压制了蛊虫,而锁心身上那只,则开始变得活跃。


锁心得面部表情渐渐扭曲,药王暗道不好,这蛊毒刚刚发作过,怎么又再次发作。


“锁心你別急,我这就为你施针。”


只是药王还没拿出针包就被林晓拦下了。


“药王年事已高,您从旁指导,我来就行。”


说著从衣襟里拿出一个针包,古朴的三个大字“昆仑针”。


药王看到这三个字,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忘了正疼痛难忍得锁心,好半晌,才喃喃自语。


“这,这可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神物昆仑针?”


林晓铺开针包,拿出一根七寸长的长针,深深地刺入锁心得中指。


然后让药王去端来一碗水,支开了药王,林晓毫无顾忌地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药丸,喂进锁心嘴里。


锁心的中指悬在水碗之上,林晓缓缓拔出金针。


一股细流顺著针眼从锁心的指尖流出,不一会儿,肉眼可见的那针孔被一团黑色的东西堵住。


林晓拿了镊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团东西拽了出来,接著又有清水流出,如此往復不知道多少次,终於从锁心体內流出一个带著红点的半透明小虫。


那虫子出了锁心的身体,好像十分躁动,能闻到同伴的味道,却找不到新的宿主。


药王目瞪口呆,他这半辈子用了无数的心血,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有把隨心体內的蛊虫弄出来,没想到,林晓只用了这最普通的放血疗法,就成功地救回了锁心得往后余生。


锁心脸色已经恢復不少,不似从前那样苍白。药王来到林晓身前,徒然跪在地上,请求林晓收他为徒。


林晓看了看江述,赧然地一笑,以药王的年岁,都能做他父亲了,他怎么能收药王为徒。


二人本想婉拒,可奈何药王对於医术醉心一生,若不同意他寧愿长跪不起。


无奈,林晓只能口头上答应,收了药王这么个老徒弟。


江述也没反对,从了老人家的心愿,也当是报了往日锁心和药王对他母子的恩情。


药王谷修建在半山腰,江述其实很纳闷他们的生活物资如何补给,药王听了江述的问题,哈哈大笑。


这山后,有一处极其光滑的陡坡,日常补给都是有两个他们收养的孤儿直接坐了滑索下山去置办,已经二十多年,他们二人从未出过这药王谷。


林晓不禁感叹,药王这样的人才居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陪她二十几年如一日隱居深山,这是什么神仙的爱情故事。


看见旁边风姿绰约的江述,林晓希望他们也有这样相知相守相互扶持的几十年。


回到厢房,林晓直接拿了昆仑针,从脖颈处的血管里,挑出了那只蛊虫。


林晓拿了些祛疤的药膏抹在刚刚的小伤口上,想了想,然后出声问道:“你说彭云欣是幕后黑手么?”


江述一直看著林晓的一举一动,眼睛微微眯起。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个工具人,真正的大佬还藏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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