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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顺著滑道下了山,雁荡山南路山脚下是一个不大的镇子,叫做集贤镇。镇子上不甚繁华,倒也有些人气。


林晓和江述拉著手走在前面,今日正赶上集市,各种摊位鳞次櫛比。


林晓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街了,此时她就像一个看什么都新奇的小女孩,不停地拉著江述的手在人群里穿梭,在小摊子前驻足。


后面的药王拉著锁心,看著前面精力充沛的两个年轻人,感慨著,“咱们真是老了,年轻真好。”


只有听雨,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看著两对璧人,落寞又辛酸。


几个人逛累了,就准备找一个能看得过眼的饭馆吃些东西,这时却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吸引,大街上的人都向著一家铺子汇聚。


林晓其实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可许是山中呆得久了,这会儿也翘起脚尖往人群的方向张望。


江述宠溺地拉起林晓的手,直接朝著人群走过去。


林晓知道江述素来喜欢安静,没想到会注意到她的想法,心里瞬间甜蜜蜜的。


看见少爷和少夫人要去看热闹,药王和锁心自然跟著,而听雨则忙碌得很,他要沿路留下暗卫的信号,他总觉得,这个镇子,不太平。


江述他们来到那人群拥挤的店外面,抬头一看,原来是一间药铺,从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討论当中,林晓也听著明白个大概。


原来镇子上不知为何突然多了许多病人,他们病症奇怪,不痛不痒只是肚子日益肿大,然后开始从里向外溃烂。


这间药铺是镇子里唯一的药铺,坐堂的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这会儿,这些乡民正把那老大夫围在药铺里,一定要让他像个办法救救镇子上的人,可老大夫根本查不出病因束手无策。


这会儿,正有一家人抱著病重的孩子来请郎中看诊,那老郎中竟然把门关了,对生死置之不理。


药王和林晓身为医者,怎能坐视不理。


听雨帮忙挤开人群,林晓成功地来到药铺门口,那孩子此时腹部已经胀大了好多,远看像衣服里藏著一个西瓜,孩子年岁不大,可已经昏迷了。


林晓皱著眉头,对那孩子的父亲说。


“还不快把孩子放下,在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那孩子的父亲已经十分憔悴,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林晓,其他村民则七嘴八舌地质疑林晓。


“哪来的姑娘家,出来抛头露面,缺管教。”


“就是,连谢郎中都束手无策,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能把人救活不成?”


这样的质疑林晓听得多了,早就当成了耳旁风。


只是催促著那孩子的父亲,人命关天,还是救人要紧。


那父亲显然已经没了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孩子放在药铺门口。


林晓伸出手,显示给孩子把脉,然后翻看了他的眼皮。


这孩子明显是中了毒,只是不知道是何种毒药,若是很多人的病症都一样,那还真是蹊蹺。


药王也走过来给孩子诊治,確定不是瘟疫等传染病,转身前去敲门。


那谢郎中在药铺里面也是如坐针毡,这会儿听见外面来了几个能治病的,也没理由不开门了。


林晓让听雨把孩子抱到药铺的医案上,直接拿出昆仑针。


那昆仑针一接触到孩子的皮肤,好像有一股力道自行控制,在这孩子的周身大穴游走,林晓的手只是置於针上做做样子,其他的都靠昆仑针自己施救。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孩子侧过身子突出一口口黑水,恶臭无比,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紧接著那孩子睁开了眼睛哇一下哭了。


看到林晓的方法有效,刚才质疑林晓一介女流不会看病的,这会儿都闭上了嘴巴。


见林晓真的能治好这怪病,药铺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林晓却没有为这些病人挨个医治,而是让谢郎中赶快去关上了大门。


谢郎中不接,但看到这几个人来者不善,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按著吩咐,重新把药铺的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囂。


“这位神医,既然有能治好这种怪病的手段,为什么不治病救人,反而把病人都置之门外呢。”


最后谢郎中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林晓不紧不慢地洗著手,並用烈酒给双手消毒,然后才开始解释。


“他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这么治下去,就是我们累死在这,也不可能看完这些络绎不绝的病人。


他们拖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如再拖拖,等我们查清了他们为何会中毒,也能从根源上遏制,一劳永逸。”


药王听了林晓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个师傅说得有道理,別看她年纪轻轻一届女流,有时候说话做事却比好些男子都要果决干脆。


“师傅所言极是,我看这些人的症状都十分相似,看来是中了一种毒,”


在场的几人齐齐看向谢郎中,这里只有他是本地人,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郎中叹了口气。


“老夫在这集贤镇生活了数十年,都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怪事,这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镇子上来了两拨人,一拨听说是云州城江家的二少爷,在京城做了高官,排场大得很,另一拨人则是异族打扮,看样子是南边的夷狄。


他们虽然乔装打扮,可到底是口音和咱们不同,还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他们来集贤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只是几日,走了之后,镇子上就出现了这等怪病。我不过是个赤脚郎中,只会看些头疼脑热的毛病。


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敢轻易接受,怕担责任,才关了药铺,没想到碰到你们几位能人,我集贤镇真是吉人有天向,遇到你们几位贵人。”


林晓懒得听这郎中拍马屁,直接打断了他。


“你是说这镇上来过夷狄和江家人?”


得到老郎中的肯定,林晓转身拉著江述来到一边。


“我一直怀疑这蛊虫来自南方夷族,既然你二哥和那伙儿人在这里碰过头,说不定他们之间真的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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