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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想了想,那蛊虫二十多年前就在江家出现过,到了现在一切本要明朗,却又变得扑朔迷离。


“你怀疑的也对,只是他们和这镇子上的毒有什么关係。”


林晓思忖片刻,“有什么关係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说完,转身去和药王討论,他们还是决定先治癒一批人,因为毒源的调查实属不易。


治病救人其实对林晓来说不费什么功夫,他连夜让谢郎中找了许多药瓶,让江述帮忙把灵泉水都灌进瓶子里。


第二天一早,药铺开门的时候外面的病人和家属还排著长长的队等著林晓医治。


林晓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上一次面对疫情,她已经充分瞭解了这时候病人的恐慌心理以及如何应对。


林晓清了清嗓子。


“各位街坊乡亲你们不要著急,我们已经和镇上的谢郎中商议了,对於乡亲们的救治方案,我们会免费送药。”


“只是不知道乡亲们是怎么中毒的,若中毒的人越来越多,得不到控制,我们也是力不从心。


请乡亲们排队,先在这边登记,然后去谢郎中那领药。”


林晓安排得井井有条,江述和药王在这边负责登记,並且询问这些病人或者家属,最近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然后才能去听雨和谢郎中那里取药。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林晓终於得出一个结论。


集贤镇的井水有毒。


集贤镇北面是雁荡山,山脚下有溪流,而南面与边境接壤,没有水源,所以只有一口水井,这些中毒的人大多居住在城南,他们中毒,多半是因为这水井被人投了毒。


林晓想到这一点,隨即拉著江述和药王要去城南看看,留下锁芯由听雨照顾。


城南居住的大多是集贤镇的乡绅富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取水不便二出钱打一口井。


林晓来到井边,江述转动軲轆,打了一桶清水。林晓拿出一颗药丸,直接丟进水里,不一会儿,水竟然慢慢变黑。果然,林晓猜得没错,这井水果然有毒。


只是为何要往井水里投毒,坑害无辜百姓,林晓想破头也想不出所以然。


三人聚拢在井边,没发现,他们已经被一路士兵包围。


“什么人,胆敢在水井里下毒,这回让我们抓个现行,来人,带走,待会大营將军亲自审问。”


江述见情况不好,马上把林晓护在身后。


“我们不过是来查明井水有毒的真相,何来下毒一说,你们是谁的人,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那几个人见江述敢不听指令,直接就要动武,林晓一点也不担心江述,凭他的身手对付这几个酒囊饭袋还是绰绰有余。


对方自然不是江述的对手,纷纷倒地,这时骑在马上的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皱著眉头看著江述一行人出手俐落,点到即止,並没有杀意。


“都住手。”


说著从马上跳下来,来到江述跟前,一抱拳,极是客气的对江述道。


“这位公子,我们是戍边大將军魏衍的属下,今日听人报到將军那里,说是集贤镇有人给水井下毒,制造暴乱,企图开城门引夷狄入我朝行凶。”


“我等这才奉命前来捉拿下毒之人,刚刚都是一场误会,不知公子可见了其他的人?”


江述一挑眉,这戍边大將军他早有耳闻,是京城魏家,百年的簪缨世家,十分有底蕴,並且世代忠良。


到了魏衍这一代,只有他这一根独苗,整个魏家都是女子,他在脂粉堆里长大,却没沾染一丝女气,反而请缨戍边。


江述在心里其实对这个魏衍十分敬佩,没想到在这小县城里能遇到他的人。


“既然是魏將军的人,那就直接带我们去见魏將军。”


林晓不知道这个魏衍是谁,可听江述的话好像是认识,见一见也无妨,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首领看了看江述,气度不凡,到不像是宵小之辈,也不像这镇子里的人,想了想,决定暂且信江述的话,直接带他们去见魏將军。


城外,到处荒凉,和城內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又向前走了十里,他们才看见驻扎的军营。


这些年来,魏家一直驻守在南面对抗夷狄,他们家带领的部队是大周最精锐的骑兵,先帝亲自赐乌桓骑兵。


到了魏衍这代,他更是从来没有让乌桓骑兵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无论他在哪里,他从来没有不曾关注过乌桓骑兵。


就如同,那幕后黑手,从来也没有让江述离开过她的视线一样。


三人被带进魏衍的军帐,魏衍正背对著他们,再看一幅巨大的堪舆图。


听见响动转过身来,此时並没有大规模战乱,只有小股的夷狄不定期侵扰边境。


其实大可不必魏衍亲自坐镇,但魏衍厌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觉得还不如在这边境来的自在清净。


江述从容地看著魏衍,两人相视一笑。


“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是如此环境。”


魏衍说得轻松,走过来直接用拳头敲了两下江述的肩膀,看样子,两人是旧识,而且不甚熟悉。


林晓惊讶地看著江述,他可是残废了六年,只是这六年,好像並未在这个芝兰玉树的男子身上留下什么痕跡,而且他的人脉,武艺,才学,智谋,没有一项荒废。


“你们从前就是相识?”


忍了半天,林晓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江述和魏衍哈哈大笑,正要敘旧,就有末將来报,说是夷狄有异动。


江述和林晓明白不能耽误军情,隨即先和魏衍告別,魏衍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直接让亲卫带著江述三人先去休息。


夜里,江述和林晓同床而眠,便將他和魏衍的事情告诉了林晓,


“六年前江述高中状元,当时魏衍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驃骑將军,江述与摄政王交好,魏衍却是另一个阵营,但二人惺惺相惜,並未成为仇敌。


魏衍所带领的乌桓旧部,被当今圣上清洗,如今十存一二,虽然人都被换得差不多了。


但是,一些关键的將领还是乌桓旧部的人,父走子留,魏家祖父当初建立起这支骑兵的精神还在。不过,这么多年,他们支撑得也很艰难。”


而江述和魏衍,不过是英雄惜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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