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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人並未生气,而是十分隱晦地看了一眼林晓,林晓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帮著彭云欣说话。


“你是怎么在老爷身边伺候的,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到夫人正难堪吗?还过来找夫人的晦气。”


彭云欣瞪了一眼林晓。


“你別得意,到时候江家再容不下你夫妇二人,看你还有什么囂张的本钱。”


说完转身朝正院走去。


林晓耸耸肩,天大地大,难道还没个容身之所么,彭芸欣可真是个见识浅薄的井底之蛙。


正院里,彭云欣娉婷的走进江老爷的书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老爷急急忙忙的召唤妾身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江老爷正喝茶,看见彭云欣的样子差点没一口茶喷在她脸上,从来最在意容貌的彭芸欣此时头发有些散乱,脸上还清晰可见有五个指印。


江老爷皱著眉不悦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彭云欣自然知道江老爷问的是他的脸,眼睛红红的欲说还休。


“无碍的,我到底不是她正头的婆母,他顶撞我甚至动手我也都能忍下,只是,难为了三少爷,本就身有残疾还娶了这么个悍妇,哎,当日终究是我纵容江恩给三少爷找了这么个泼皮,都是妾身的错呀。”


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江老爷一脸怒气,使劲儿拍了下桌子


“那林氏,又回来了?”


“这几日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有一个大家贵妇的样子,回来了不说先给长辈问安,在丈夫身边立规矩,竟然敢对婆母动手,真是反了,反了。”


江老爷身体本就亏空的久了,这一生气,就觉得浑身哆嗦,气儿都穿不顺了。


彭云欣给林晓上眼药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收了眼泪。


“这么著急找人把我叫来,老爷有什么事么?”


对於江老爷的身体情况彭云欣选择视而不见,当日没能毒死江老爷,也是彭云欣至今都十分后悔的一件事。


“也没什么急事,只是刚刚府门口来了个郎中,自称是药王,说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听说咱们府上三少爷久病臥床,特来诊治。”


彭云欣刚要端起茶杯喝茶,听了药王两个字,一个好好的青花瓷茶杯就这么调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瓷片四溅,彭云欣也回过神,连忙演示脸上的震惊和尷尬。


江老爷虽然老迈身体又不好,可能赚下这么一份家业也一定不是傻子,看到彭云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怎么,夫人和这个药王认识,我记得当年咱们府上好像请过一个郎中给程氏安胎,我记得他好像也自称什么药王,江湖骗子多得是,夫人为何如此反常。”


彭云欣尷尬地笑笑,“妾身可从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药王,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大周百姓的福气了。”


江老爷顺了口气,才慢慢地和彭云欣说。


“我已经著人去通知江述了,听说自从林氏走了,他就一直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都不曾出房间一步,正好这会儿林氏也回来了,他的腿拖了那么些年,若这药王真有办法,能治好江述的腿,对咱们江家也是大有裨益。”


此时彭云欣自然不能说什么忤逆江老爷的话,只是抽抽嘴角。


“那妾身也要去看看,药王的医术究竟是华陀再世,还是只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那郎中已经被江述请到自己的院子,林晓看著易了容的药王和锁心,不禁失笑。


江述此时又重新坐到轮椅上,一出大戏即將唱响,就等著观眾们前来捧场。


彭云欣出了正院,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心腹赵妈妈及时扶住了彭云欣。


“主子,您当心。”


彭云欣看著赵妈妈,压低声音问道:“京城可有资讯传来,那一位元怎么说,这药王,怎么二十多年后又回来了?”


赵妈妈也是一头雾水的摇摇头。


“那边並没有资讯传回来,只是这药王,不是当年因程氏难产,耿耿於怀已经郁郁而终了么,连带著那个殉了程氏的忠仆锁心一併扔去了乱葬岗。”


“我自然知道死人不能再开口说话,只怕当年事有蹊蹺,若如今真是药王回来了,那咱们在江家也真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主仆二人忧心憧憧地来到江述的院子,门口的听风直接把二人拦下。


“江夫人留步,我们少爷的院子,闲杂人等免进。”


彭云欣气炸,所有的担忧都转化成怒气,直接对著听风开火。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我身为母亲,来看看三少爷你也敢拦著,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听风已经习惯了彭云欣疯狗一样乱啡,完全不当一回事儿的站在门口,犹如一座小山,彭云欣看著大门和听风,就是进不去,只能干著急,正想著要不要找江老爷一起前来,援兵就到了。


姜磊和白淑兰正朝著江述的院子走来,白淑兰穿得一身时下流行的款式,妆容精致,处处细节透著富贵。


这也是彭云欣最看不上这个大儿媳的一点,仗著白家是黄商,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姜磊远远的也看到彭云欣,对於这个继母,姜磊的感情十分复杂,如今儿子还捏在彭云欣手中不知死活,他也只能投鼠忌器。


“母亲也在三弟这,还真是巧合,我刚还和大少爷说,三弟妹离家多日,看来是去给三弟遍访名医了。”


彭云欣瞪了白淑兰一眼,这个大少夫人,惯会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大少爷和少夫人也真是关心弟弟,这药王才刚刚请进府,就巴巴地赶了过来,不过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若三少爷腿好了,堂堂的状元郎,麒麟公子的名头摆在那,大少爷这个长子还真是难有出头之日,看来大少夫人也是著急了。”


彭云欣这话说得直白,还是在人家三少爷的院门口,她自然是希望这些话都顺风飘到江述的耳朵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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