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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眸子微眯,来不来都无所谓,他此番也不过就是想看看仵作的尸身,有没有被其他人动过而已。


曹县令见江述並没有过多追究,这心底可谓是稍稍松了口气,只是他也不见得有多放松,毕竟这个时候,真是是非之时,他感觉今年是流年不利。


这种坏事一件接著一件,莫非之前去拜佛他显示的还不够诚心,还是香油钱捐的太少,因此佛祖才没有站在他这边?


“那大人,这一回来这里是为了看仵作的尸身?下官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这李仵作其实已经够可怜了,下官也觉得他这一把年纪了,先后遭受了威胁,后面良心也过不去,这会倒好,直接丟了小命。”


虽说他杀了人,日后终究是要被砍头的,但是衙门念著李仵作年迈,加上被人胁迫,又疯了的情况下,原本是打算拘留他一辈子,不杀的。


但是,李仵作却被人杀害了。


曹县令心中替他觉得惋惜,又可怜李家一家人,李母年迈,如今得知李仵作的死讯,已经是缠绵病榻了,而李家的两个儿子,更是一言难尽。


大儿子贪婪成性,小儿子倒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只可惜李家只注重长子,李母更是偏心大儿子,哪怕大儿子品行卑劣。


“看来曹县令这心里,对这李仵作还是有著几分感情在的,既然你跟他关係不错,那么你就更应该替他查到真凶,不能让李仵作白白死了。”


江述自然是將曹县令的脸色看在眼底,原本他以为曹县令只是一个贪婪好色的小县令,可如今给他的惊讶真是越来越多。


只怕这个看上去品行不端的曹县令,也只是在做一个偽装罢了。


“下官要是有那个本事的话,这些年又何苦一直在这里走不出去呢,大人实在是太抬举下官了。”


曹县令叹了口气道。


他自己有著几分几两的本事,还是清楚的,在这里做一个县令倒是绰绰有余,要是让让他去做別的官,只怕也就只有力不从心了。


何况如今,也只不过一个县令的位置,就已经让他天天胆战心惊,衙门里的事情真是一波三折,李仵作也真是倒楣,撞到这个枪口上来,本来都是秋后处斩的人,结果却提前送了命。


“別灰心,本官相信总有一日,皇上会看到你的雄才伟略,假以时日,一定会让你的官运更上一层楼。”


江述的语气中带著几分鼓励。


在他看来,曹县令还是有著几分可以当官的料的。


“真,真的吗?没想到在大人眼中,下官还是有著几分本事的人,只是很可惜,下官连这个县衙都没有能够管理好,先后出了李仵作的事,牢房防守也不行,这贼人来去自如,也不知道是否会是自己人。”


曹县令先是嘴角咧开一丝笑容,隨后又变成苦涩。


他总觉得敌人对县衙实在是太熟悉了,进出大牢就跟进自己家似的,牢房內的衙役虽然说功夫不是绝顶,但也都是练家子。


只要有人进出,那么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內感觉出来,但是那些衙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出大牢,反而直接到李仵作死了才有人发现。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江述察觉出李仵作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只怕李仵作的案子都已经结案了。


“曹大人,咱们先出去吧,关於李仵作的事,就按你所说的办,你可以先將他送回去,他也该入土为安了,而不是留在这里。”


江述已经从李仵作的身上找到那些证据了,李仵作的尸身继续留在这里,还是会引来杀手的报復,万一损毁了他的尸身,可就不好了。


曹县令脸色一喜,眼神也都亮了几分。


他其实一早就有这个想法,但是之前江述说留著李仵作的尸体,他还有用,曹县令自然不敢违逆江述的命令。


“大人,那下官这就去安排李仵作的家人过来领尸体。”


江述点了点头。


“大人,黑鹰堂那边来消息了,这耳环的主人已经找到了,她的名字叫兰汐,而那个溪字指的是杀手冷溪,是一名自由杀手,通常是谁给的价格高,他就替谁做事。”


曹县令离开后,白泽一袭劲装在江述身旁出现。


冷溪的这种行为与江湖上的赏金猎人十分类似,却也有些许不同。


赏金猎人通常做事都不会杀害无辜之人,但是他是只要谁给钱让他杀谁,他就杀谁。


只是心肠再硬的人,心底也会有一处是柔软的,就比如说冷溪,他的软肋就是那个叫兰汐的女子。


“有办法把这个冷溪抓回来吗,抓不回来他,那么就把那个叫兰汐的女孩儿抓过来,总有法子逼他现身。”


江述淡淡的说道。


在他眼中除了林晓以外,其他人都不算什么,他也只有在林晓面前温柔,在別人眼中他可是一个恶魔,江述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他只想当林晓一个人的好人。


“是,属下已经安排人去抓兰汐了,另外,抓捕杀手冷溪的公示也已经贴了出去,县衙的人在明面上抓冷溪,而我们的人则是在暗中寻找。”


跟著江述做事这么久,白泽早就已经明白了江述的想法,適是以在江述还没有开口之前,白泽就已经將事情办妥了,他现在就等著冷溪出现了。


“事情办的不错,你现在也是越来越有本官的风范了,只不过不管抓不抓的到冷溪,先把那个兰汐女孩抓回来,只要兰汐在我们的手中,就不用担心冷溪他会不妥协。”


是软肋也是盔甲,那又如何?


总不能亲眼看著挚爱死在他的面前吧,冷溪,你究竟在替谁做事呢?是叶玉轩,还是叶玉卿亦或者叶玉麟?


总之,这背后的主子,一定是皇宫里面的人,不是几位皇子,那就是后宫还是朝堂?


江述现在也把握不定究竟是哪方面的人,而他的这些疑惑,也就只有在抓到冷溪时,才能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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