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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江述话音的落下,崔逢只感觉周身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一个度。


“不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下官到现在並没有查到任何的证据。”


崔逢拿出袖子擦了擦脑门上出现的冷汗,江述给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看来以后他跟著江述做事,应该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可怜的崔逢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县令呢?怎么出事到现在,他人都没有出现?”


江述眼神凌厉的扫向一旁的衙役,衙役內心十分憋屈。


“这,大人,县令大人他昨儿个去庙里进香,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这不人现在还躺在家里面昏迷不醒,不过大人也別太担心了,已经给他请了大夫。”


衙役也都已经觉得曹县令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他几次三番的去拜佛,可这县衙里面的事情,总是一出又接一出的。


这回倒好,倒直接报復在他身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莫名其妙的就去刺杀了县令,明明县令什么都不知道。


衙役这话说完,江述与崔逢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大踏步的去了县令的府上。


江述有一种感觉,他一直以来的迷雾似乎就快拨开了。


此时林晓则和月影在回府的路上,月影现在哭的整个眼睛都已经红的不成样子,哪里还像之前在衙门那边与崔逢斗嘴的模样。


“月影,你別难过了,如果说月乔是自杀的,可能是因为愧疚,如果说她是被別人杀的,那么相公他们也一定会替她查出凶手。”


月影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知道月乔更多的是自杀,没有谁能够抵挡的住內心的愧疚还有不安,也许一开始她还是想活著的,可隨著时间越来越久,只怕是当真没有了想活的欲望。


“奴婢觉得月乔她可能是自杀的,毕竟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我当时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都怪我没有能够及时的看清楚她想要寻短见的想法,要是我能早点看清楚的话,也不会对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月影说著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都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让月乔失去了想要活著的信心,如果当时她不说那些难听的话,反而在那边安慰一下月乔,说不定月乔就不会……


想到这里,月影觉得这都是她的错。


“月影,別难过,如果你真的当月乔是你姐妹的话,你就要为他自己的选择而尊重,他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希望她转世的时候,能够过的幸福一点,我们带她回去安葬吧。”


在月乔死了之后,林晓忽然之间觉得信中对他的那些怨恨,在一瞬间那全都消散了,其实也都不重要了。


林晓眼前浮现出月乔从前跟在她身后的模样,月乔总是比任何人都知道林晓的想法。


她性格內敛而又稳重,跟在林晓身边,替她做了不少事。


而这一回,仅仅是因为別人的挑拨离间,加上拿她父母的威胁,才会让月乔做下了错事,而这些她也已经用她自己的性命偿还了。


现在她並不欠他们什么。


县衙。


江述带著崔逢一起去了县令的府邸。


曹县令依旧是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只不过比起平日里的肥胖与生气,而现在的她则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整个房间里面弥漫著一股浓浓的药味,让人闻著喘不过气来。


“这房间里面为什么都避著窗户,不开窗通风?”


崔逢则是眼神凌厉的打量著周围,房间里面之所以会让人觉得呼吸不畅,主要原因不是因为药味的浓郁,还有是因为没有开窗通风的原因。


房间里的药味出不去,让人呼吸的氧气也就这么点,久而久之自然就很闷。


“这,之前那个给大人诊治的大夫,那大夫说了大人真的伤,不適合吹风,所以暑假才將房间里的窗户都关著不通风。”


其实他们也是想要將窗户打开通通风,换换气的,但是又担心曹县令如果吹了风而將伤情加重,所以他们並不敢隨意开窗户。


“迂腐,你们难道不知道病人最需要的就是开窗通风吗?始终关著窗户,他怎么可能得到好的空气?”


崔逢生气的说道,说完之后,更是上前將整个房间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以及房间里的那些帷幔,也都让衙役收了起来。


一瞬间,房间里面变得十分通透,而外面的空气流入的房间中,也將房间里的药味驱散了不少,因为空气的流通,房间里也不在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述挑了挑眉:“想不到崔大人竟然还会懂医术,知道病人得呼吸新鲜的空气,本官还以为崔大人也是一位迂腐的人。”


崔逢闻言,脸色微红。


“这,下官之前的確也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后来遇到一个人,是那个人告诉下官的,她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她所说的那些话也都有道理。”


说起来那个人也是之前他的母亲犯病,遇到的一个游医,那个游医是个姑娘,那姑娘她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行医救人,悬壶济世。


而他娘亲的病也是她治好的,顺便还教了他一些简单的医术。


江述闻言,眸中划过一丝异样。


同样的懂医术,同样的都是女子,这是不是一种巧合?


就在江述继续思索时,床上的县令发出了动静,首先是他的手指动了动,其次他整个人都十分的不安,就像是陷入了梦魘中。


“来人,去请个大夫,曹县令这种状態很不对劲。”


江述脸色一沉,凝重道。


几乎在江述话音刚落,崔逢的手就已经搭在了县令的手腕上,只见崔逢眉头紧锁,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这曹县令的脉搏,实在是太诡异了。


“大人,这县令的脉象杂乱无章,根本就看不出他究竟得了什么病,而且他的伤口好像在渗透出一丝黑气。”


曹县令从庙里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刺客,还是刺客那一刀,並没有砍在他的心臟上,而是伤在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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