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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眾人都以为曹县令是捡回来一条命,但是谁能想到,他这个伤却不仅仅是普通的外伤。


此时那被纱布包裹著的胳膊,流出来的血却不是红色的,而是隱隱散发著一股恶臭,还有黑气。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大人回来的时候,伤口明明是红色的鲜血,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黑色的?”


那送江述和崔逢过来的衙役,一脸的惊讶,明明之前曹县令的伤口不是现在这样的,而现在这伤口的变化,也太奇怪了些,有冒出黑血的,没见冒黑气的啊?


崔逢的眉心有些凝重,这个不仅仅是黑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曹县令的胳膊应该是废了,他的伤口上应该被下了一种蛊,正常来说,中毒只会流黑血,並不会有黑气。


“你可有办法救他?”


江述瞥了一眼崔逢,瞧著崔逢的神色,江述觉得他应该是懂一些医术的。


“不行,我的医术有限,虽然能够看出他中了毒,但是我却並不能够给她根治,现在应该先將他的胳膊纱布拆开,至少不能够一直包著伤口。”


崔逢一边说著,一边已经开始將曹县令胳膊上的纱布拆了开来,果然胳膊上的伤口不是很长,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十分的令人恶心,伤口皮肉往外翻,周遭开始了腐烂,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恶臭。


在伤口中,隱隱约约还能看见几只黑色的虫子在爬,光看著就让人感觉全身一阵颤慄。


“呕……”


之前送他们来的衙役,在看到这一幕时,顿时压抑不住喉咙翻上来的呕吐感,只呆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大人,下官治不好这个,这可要怎么办,万一时间拖得太久,曹县令可能不但保不住胳膊,还有丟了这条命。”


崔逢脸色越来越焦急,虽然说他和曹县令根本就不熟,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摆在他的面前。


让他眼睁睁的看著一个无辜之人就这么死了,他是做不到。


“蓝鵠。”


“属下在。”


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江述身旁。


“回府將夫人带来,告诉她这边的情况,看看夫人有没有办法救他。”


事到如今,江述也没有別的办法,看著朝县令胳膊的伤,別说其他人了,就是他自己看著都有些反胃,如果不是他异于常人的心態,只怕这个时候,他早就和之前那个衙役一样,在外面呕吐了。


“是。”


蓝鵠领命而去。


一旁的崔逢听到这话,脸上出现一抹惊奇:“江夫人她还会懂医术?”


江述冷著脸点了点头。


“她医术很高,曹县令胳膊上的这伤,或许整个京城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治。”


提起林晓时,江述脸上不自禁的划过一道温柔。


崔逢笑了笑,心中確定江述这话不以为然,那林晓之前她也是见过的,她並没有在林晓的身上闻到任何的药香,或许只是因为江述情人眼中出西施罢了,才会觉得林晓很厉害。


蓝鵠一路用著轻功,很快就回到了江府。


到了府中才得知,林晓带著月影已经去了郊外,准备將月乔的尸体埋上,於是蓝鵠马不停蹄的一路又赶往了郊外。


郊外。


林晓和月影两人都穿著一袭素衣,月影也是將月乔身上跳河穿的衣裳退了下来,重新整理了一套新的裙子。


月乔活著的时候,最是是注重仪容装扮,所以在她死后,月影也不想让她带著一身狼狈的离开。


甚至月影还给月乔那被水泡的,发白的脸,重新描绘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林晓也是让管家在城中买了一个上等的棺材,既然月乔做出背背叛江府之事,那么就不能再在府中埋葬,於是她就带著月影来了郊外。


“月乔,你到那边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说没有钱花的话,你就来到我的梦里,给我托梦,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你的。”


月影跪在月乔的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神,一边往火盆里丟放著纸钱,一边低声喃喃。


她也不知道已经死去的人,究竟能不能听到她的话,而她所烧的这些值钱,又是否真的可以变成月乔手里用的钱?


林晓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自然是不信鬼神的,不过月影哭得那么伤心,林晓也只好任由她在月乔的坟前诉说。


或许把她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完之后,月影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月影是跪在坟前的,林晓在一旁烧了些纸钱之后便来到身后一棵树前,静静地等著月影。


“夫人。”


蓝鵠凭空出现在林晓身后,低声唤了一声。


林晓顰眉,冷冷地盯著这个出现在他身后的男子。


“你是谁?跟著我到这里有何目的?”


蓝鵠一脸的无奈。


“夫人,属下蓝鵠,是大人让属下来寻夫人去县衙一趟,县衙的县令曹大人在昨天去庙里拜佛的时候,途中遇到了刺杀,他的胳膊遭受了刺客一刀,奇怪之处在於胳膊的伤口处泛著黑气,其中还有虫子……”


蓝鵠说著自己都有些不忍开口,想到那个画面,真叫人作呕,更不用说伤口处弥漫的那只股恶臭,就像是尸体泡发在水中几日之后时散发的恶臭一般。


蓝鵠原来以为在他说完这些,林晓会拒绝,却不想林晓听了之后一脸的沉思。


“伤口处泛著黑气,其中还有虫子在爬,是不是那种黑色的小虫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还有一股恶臭。”


蓝鵠顿时眼睛睁大了,一脸的惊奇外加佩服。


“夫人,您也太厉害了,光是听著属下的描述,您就能知道曹县令他伤口处的样子,但是听县衙的衙役说曹县令回来时,伤口还不像现在这样。”


蓝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林晓淡淡的点头。


“现在就带我过去吧,只怕时间拖得太久,那曹县令不但伤了胳膊,还没了命。”


光是听著蓝鵠的描述,林晓已经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了。


只是让林晓觉得很惊讶的是,她没有想到这种这么残忍阴毒的毒,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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