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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帘看过去,便要去拿。
韩在行说:“你别动。”
把勺子放碗里,拿过手机,看屏幕。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后,他才把手机递给林帘,“刘老爷子的电话。”
林帘接过手机,笑着说:“现在都要检查我手机了吗?”
韩在行看着她,“介意吗?”
他眼神深深。
林帘摇头,“不介意。”
因为她知道他是怕湛廉时伤害她。
林帘接了电话,“师傅。”
“林帘,我终于打通你电话了。”
刘国栋的声音传来,带着沧桑,无力,歉意。
林帘说:“师傅,对不起。”
韩在行已经告诉她刘鑫被送到警局,刘国栋去了警局,协助调查的事。
也就是说,刘鑫可能面临的罪行对刘国栋来说将是又一个打击。
她不想给老人家打击,可是刘鑫的做饭已经触犯了做人的底线,他需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那畜生竟然做出这种事!”
林帘握紧手机。
今天要不是湛廉时,她真的就被毁了。
到现在回想,她依旧害怕。
“林帘,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
“没关系,您是好人,我知道。”
“而且有些事很难说,我要不来找您学青绣,也就不会遇到今天的事,说来也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怪您。”
有因才有果。
要追溯到源头,这件事还是怪她自己。
但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怪谁都没有用了。
“哎,我……”
刘国栋突然吞吐了。
林帘听他犹豫的声音,手指蜷紧,“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我……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林帘看窗外夜色,睫毛动了下,说:“有,就是我现在在医院,暂时不能出院。”
“医院?”
“是的,您别担心,没什么大碍。”
“哪家医院?”
“立桥医院。”
“我明天一早来看你!”
“好。”
挂了电话,林帘眉头微皱。
韩在行见她神色,拿过手机放床头柜上,看着她,“怎么了?”
林帘抬头,看着前方,清亮的眸子染上了深色。
“老爷子明天要来见我,但我想,他来见我是想要我放过刘鑫。”
刘鑫就刘国栋的儿子,韩在行知道。
他把碗放床头柜上,神情严肃,“不行!”
这种人已经没了做人的底线,要饶恕他,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林帘苦笑,“我也不想,可老爷子教了我青绣,还把青绣秘诀给了我,他是我师傅。”
徒弟把师傅的儿子送进警局,甚至后半生一直关着。
哪个师傅能忍受?
韩在行握住她的手,“把青绣秘诀还给刘老爷子,在刘鑫这件事上绝对不能退步。”
他不是要为林帘出气,而是这种事不能退让。
林帘垂下眼帘,“让我想想。”
次日一早,刘国栋便提着水果和营养品来了病房。
林帘看见他,下床,“师傅。”
刘国栋赶紧过来,按住她,“你别动,好好在床上躺着!”
林帘笑着说:“没事,一点小伤。”
“小伤脸会这么白?”
林帘脸色看着真不好,而且明显瘦了。
刘国栋忏愧。
韩在行拿了凳子过来放他身后,“老爷子,坐。”
刘国栋点头,“谢谢。”
坐下。
韩在行又去泡了茶给他,刘国栋接过,捧着茶,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脸上逐渐浮起歉意,“林帘,韩先生,这次真的对不起。”
韩在行说:“老爷子,不关您的事。”
林帘点头,“师傅,这件事和您无关,我不怪您。”
刘国栋抬头,看着林帘,手握紧茶杯,指尖微颤,“你是不怪我,可我却要你帮我。”
林帘看着刘国栋,“您是要让我取消对刘鑫的控诉吗?”
“不,他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但他始终是我的儿子,我再心狠也不想他的下半辈子在里面度过,你能不能宽大处理?让他在里面呆个几年,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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