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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把她的小手紧紧抓住。
湛可可一愣,抬头。
林帘睁开眼睛,看着那肉肉的小手,被她捏住的电话手表,哑声:“妈咪……没事……”
她眼睛很红,却盛着一股力,似执着。
不知道执着的是什么,但也就是这执着让她睁开了眼睛,挣脱了那无数双束缚她的手。
湛可可反应过来,立刻扑进林帘怀里:“妈咪你终于说话了,可可吓死了!”
“呜呜……”
小丫头哭了。
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只有林帘和团团,林帘刚刚那个模样她怕极了。
听着怀里的哭声,林帘手微动,抱住这小小脆弱的身子。
然后,把她抱紧。
闭眼。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哗啦啦的,倒是给这个古老的城添了抹湿润。
林帘无法做饭,湛可可更是不敢离开林帘,一直抱着林帘,赖在她怀里,不让林帘离开半步。
她怕她这一放开,妈咪就不见了。
林帘没有说什么,坐在沙发上一直抱着湛可可,轻抚她的发丝,看外面落下的雨。
该是乌云密布,该是狂风大作,可没有。
这雨只是静静的下,无关天,无关地,无关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似乎,它下完便不会再有。
“咕噜噜……”
湛可可的肚子响了。
林帘眼睛动了下,低头。
小丫头嘟起小嘴,揉了揉肚子,然后脸更深的埋进林帘怀里,不去管。
肚子里也不能让她离开妈咪。
林帘看这纯黑的发丝,绒绒软软,柔声:“妈咪去做饭,好不好?”
湛可可在林帘怀里摇头,闷闷的说:“可可不要离开妈咪!”
“不离开,可可跟在妈咪身边,看妈咪做。”
听见这话,小丫头安静了。
一会儿后,抬头:“可可和妈咪一起做饭饭!”
林帘弯唇:“好。”
时间已经不早,林帘煮了两碗鸡蛋面,便和湛可可一起坐在餐桌上吃。
她没有胃口,把鸡蛋夹到小丫头碗中,小丫头赶忙摇头,把鸡蛋夹了回去:“妈咪吃,可可够了!”
给小丫头煎了两个鸡蛋,小丫头吃的很香。
“不够跟妈咪说。”
“嗯!”
小丫头拿着筷子,吃的呲溜呲溜的,林帘看着,心口的那疼似缓和不少。
她夹起鸡蛋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腥味在口中弥漫,转眼间她胃里便翻江倒海。
林帘蹙眉,下一刻她捂住嘴,往洗手间去。
“呕……”
刚吃的东西吐了出来,包括早上的。
她趴在马桶上,胃不断的涌动。
好似要把里面的东西都腾出来。
“妈咪!”
湛可可跑了过来,见林帘这模样,小脸都吓的白了。
但这时她却反应极快,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小手在林帘背上拍,大眼慌的不行:“妈咪……”
林帘说不出来话,她一直吐,直到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落落的,她才软下来。
“妈咪……”
湛可可赶忙抱住林帘,小手紧紧的。
很慌,慌的都在发抖。
林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异样,让她无法再像平常一样了。
林帘摇头,握住湛可可颤抖的小手:“妈咪没事……”
她声音哑的不像话,也无力的不像话。
她抓着湛可可,眼睛睁着,满是泪水。
疼,难受,全在她身体里积聚,酝酿,爆发。
“这雨还真是下的突然。”
都灵一家餐厅里,林钦儒刚和友人谈完合作,正准备离开,外面便下起了雨。
无法,他只得坐回来,在那等着雨停。
何孝义站在一旁,此行的合作关乎米兰这边的公司,他与林钦儒同行。
听见林钦儒的话,他看向窗外。
雨水清透,根根落下,在这夏日里别是一番景致。
餐厅里用餐抑或不急着离开的人,都欣赏着这雨水。
悠悠的音乐在餐厅里回荡,倒也让人心安宁。
林钦儒叫来服务生,让服务生送两杯咖啡来,对何孝义说:“坐,站着做什么?”
刚说完,何孝义手机便响。
掏出手机,何孝义看来电,神色动了下,对林钦儒说:“林总,我接个电话。”
林钦儒笑着说:“去吧。”
何孝义拿着手机走远,林钦儒摇头,继续看外面的雨景。
湛廉时的性子怎么样,下面人的性子也大多如此。
稳重的很。
想到湛廉时,林钦儒脸上的笑淡去,神色变得安静。
他已经很久没见湛廉时了,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是去年的事。
就连联系,也是去年的事了。
而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付乘会和他说好。
湛廉时几乎成了一个透明人。
抑或,不存在。
但是,他知道湛廉时的情况,从付乘口中,大概知道。
湛廉时做了他自己该做的选择,去做他认为做的对的事。
他这个朋友,无从置喙。
他只希望,千帆过尽,他们依旧是朋友,依旧能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喝咖啡,淡聊人生。
服务员送了咖啡来,林钦儒道谢,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而这时,何孝义快步而来:“林总,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林钦儒顿住,看神色紧沉的何孝义:“什么事?”
洗手间里,林帘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撑着站起来。
湛可可在哭,很害怕,林帘一直安慰她。
如若不是这样,湛可可肯定就给湛廉时打电话了。
“妈咪真的没事吗?”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妈咪,我们去找医生叔叔看看吧。”
林帘的脸青白青白的,因为呕吐让她整个人虚脱,就好似随时会倒一样。
这样的时候,湛可可想到了医生,让林帘去医院。
但林帘拒绝了。
她不去医院。
她在医院待的太久,她不想再去医院了。
“不用,妈咪应该是着凉了,睡一觉就好。”
始终牵着那软软的小手,对那满是泪痕的小脸投以安抚的笑。
湛可可睫毛扇动,大眼慌乱的想该怎么办:“那……那……那可可陪着妈咪一起睡觉觉!”
“好。”
小丫头稍稍放心,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扶着林帘,母女俩往楼上去。
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
湛可可一愣,下一刻看向院外小门。
雨幕中,一个身着西装的人站在小院外,他撑着一把黑伞,看着这里面。
湛可可眼睛瞬间瞪大,大叫:“爸爸!”
她飞快往外面冲,一瞬就冲进雨幕里,林帘站在台阶下,手抓着扶手,身体僵硬,指节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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