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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九歌被俩侍卫架出去,医馆里站满了摄政王的人。


隔开的屏风后,她隱约看见坐在那的人影。


舅舅果然说得不错,京城之人,就爱以权势压人!


先前没在京城的时候她还没多大感触,现在感触颇深,这不,连个顺路看病的人都不放过。


“王爷,她就是看诊的患者。”


霍夜澜的目光落在眼前跪下的人身上。


眼熟。


“把头抬起来。”霍夜澜沉声道。


虞九歌缓缓抬起头,最先入眼的是一双黑色云纹靴,一身锦袍华服。


在看见那俊美又冷漠的脸时,她愣了。


不止她,霍夜澜也愣了。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只是霍夜澜的语气更为不善。


虞九歌虽惊讶,但也很快镇定。


她是真没想到住在隔壁的人竟然是当朝摄政王。


是了,早听说摄政王年轻有为,其样貌和滔天的权势京城哪家贵族小姐不爱?


只是这摄政王未免太自恋了些。


虞九歌心里轻嗤。


霍夜澜看著她迅速镇定下来的神色,从她眼神里察觉到了別的情愫。


呵,欲擒故纵吗?


这样的把戏霍夜澜见多了。


“民女见过王爷。”给这样自恋的王爷治病,虞九歌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好藏了身份,“民女只是身体不适才来看诊,惊扰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看著这寡妇又低下的头,霍夜澜凤眸微眯。


“王爷若无其他事,民女先行告退。”说著,虞九歌准备跑路。


霍夜澜一个眼神,身旁的侍卫拦住她的去路。


“王爷,整个医馆都搜了一遍,没有发现药仙的踪影,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搜寻的侍卫带来结果。


怎么可能?


分明已经確定药仙就在此处,连大夫都透露了消息。


这药仙莫不是真有上天遁地之术,屡次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除非……


霍夜澜心里升起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


眼前的女人虽有花容月貌的姿色,但她是个带孩子的寡妇,没听说过药仙有孩子。


再者,药仙到现在也不知男女。


总之,绝对不可能是这个贪财的寡妇。


“咳!咳!”


虞九歌掏出方帕,侧身剧烈的咳了几声,眼角都咳红了。


霍夜澜拧眉,挥手放人离开。


“咳……民女告退,咳咳!”虞九歌用方帕捂著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


直到这女人的身形消失在医馆,霍夜澜才收回目光。


比起昨日,她今天低眉顺眼的態度让人舒服多了。


徐大夫走过来说道:“参见王爷,药仙方才的確来过此处,但人已经走了,王爷放心,等药仙下次再来,老夫一定向药仙转告此事。”


要真能转告,他也不必费此功夫。


这时,霍夜澜的目光锁在西房的一间诊室。


古生医馆共有两名大夫和八个药童,西房那间诊室特意收拾过,看起来也不像是两名大夫所用。


霍夜澜起身,径直走过去。


医馆里的人屏息不敢动,小小医馆有摄政王屈尊光临,说是荣幸最好,就怕惹怒王爷医馆不保。


诊室里的摆件都是新的,还没人用过。


显然这是为某位新大夫上任所准备。


“这间诊室,是给药仙准备的?”霍夜澜扫向门口的俩大夫。


俩大夫冷汗津津,哪儿敢说谎:“是,是的。”


霍夜澜朝案桌看去,上面刚好摆了一封信,还没来得及装起来。


陈太傅。


扫到这三字,他拿起信略过一遍,眼色越发深沉。


京城里没多少人知道他在暗寻药仙,包括陈太傅。


霍夜澜嘴角微勾,心里有了主意。


站在角落的阿星暗叫不妙,刚才竟忘了將那信给收起来。


-


因为摄政王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虞九歌的安排。


真没想到摄政王消息那么灵通,她前脚才进去没一会儿,后脚人就追来了。


不过还好他没怀疑。


不仅没怀疑,甚至还很嫌弃她。


嘁,自恋的神经病。


但这都不算什么,虞九歌担心隔壁宅子。


那肯定是摄政王暗处的私宅,表面上连舅舅都查不到。


如今连医馆都被包了,虞九歌心里有点烦。


她唤来跟在后面的马车,让车夫绕个路去张言卿东门的豪宅。


张言卿今日难得在府中休息,顺便带带娃。


虞白白这娃好带得很,她打小好奇心就重,从小跟在娘亲身边耳濡目染,对制药特別有兴趣。


隨著她年龄的增长,已经能独立看完一本药图册,甚至认字都比同龄人快。


所以对於张言卿来说,別家五岁的娃还在玩泥巴,九歌的娃丟本医书给她就能安静一整天。


张言卿听管事来稟告,诧异的放下手中逗鸽子的棒:“带她来內院。”


管事赶紧去请人。


没一会儿,虞九歌气呼呼的走过来。


张言卿眉头一挑:“是我安排的医馆不如你意?”


“跟你没关係。”虞九歌坐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扫了一圈四周,“白白呢?”


“绿翠领著在北亭看书。那是谁惹你生这么大气?”张言卿过去坐下,亲手给她斟茶。


虞九歌皱著眉头说道:“我连京城的地皮还没踩热,就被盯上了。”


张言卿闻言,眉头也拧了下,但隨即松开:“摄政王?”


“我看那摄政王真是有大病,怪不得要寻药仙!”虞九歌喝下半杯茶,“他那病,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治不了!”


张言卿笑了声。


“以后摄政王府的人再来找药仙,直接拒了,就没见过请人治病还拿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虞九歌越说越气。


“这就是京城。”张言卿倒很淡定,“更何况对方是摄政王,不夸张的说,他是整个玄朝权势最大之人。”


话说到这,虞九歌又头疼了:“还有,你知道住我隔壁的人是谁吗?”


“隔壁不是一处空宅?”张言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怪不得,连堡主都找不到房主买下那套宅子,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我得想想。”


张言卿眼眸一转,道:“要不你和白白搬过来?反正我这够大,丫鬟仆从也都不缺。”


虞九歌摆手拒绝:“我不想宰相府来找你麻烦,至於这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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