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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夜澜皱眉看她一眼:“你想在这吹著冷风等靠岸?”
那可不行!
虞白白最清楚娘亲怕冷,虽然现在还不是寒冬腊月,但入秋的天已经开始凉起来。
虞白白怕露馅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扯著娘亲的袖子,即使戴著狐狸面具,也妥妥的像一只委屈的小狐狸。
“娘亲,进船舱吧。”霍安安说道。
虞九歌听孩子的,撑著地拖著一身湿衣服起来。
她身上披的大氅因为沾了水太重,刚才在水里扑腾的时候就已经被她丟进了河里。
被水透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显得她身形单薄。
霍夜澜移开目光,转身进船舱。
俩小孩簇拥著她进去,侍卫隨意找了一件披风,虞白白抢过来赶紧双手递上。
“谢谢啊。”虞九歌知道这是儿子,真是乖巧会体贴人,跟他爹完全不是一个德行。
小狐狸摇摇头表示不用谢,但没有开口说话。
霍夜澜在旁边坐下,一双冷眸仔细的看著儿子这些举动。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就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殷勤,尽管在他的心里一直想要个娘亲。
小狐狸又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去。
虞九歌接过捧著热茶,笑眯眯的夸他:“你真乖。”
小狐狸仰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透著笑。
看著这双亮晶晶的眼睛,虞九歌觉得眼熟,这双眼睛真像自己的女儿,但她女儿在旁边站著呢。
她只当是小孩子眼睛里的天真。
“爹爹,刚才是不是你推的?”小狐狸走过去,明摆著质问。
虞九歌也顺势看去,她落水之前分明看见他伸出来的那只手。
简直卑鄙!
霍夜澜眼神扫过她,说道:“本王不是那般卑鄙之人。”
这话不是对著俩小孩说的。
虞九歌听出来了。
她捧著热茶说道:“是,王爷若是看民女不顺眼,也不至於会用这种法子谋财害命,肯定是直接治民女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这女人,阴阳怪气。
“你想要什么?”霍夜澜瞥向她,目光冷冷。
“民女只想要个安稳。”虞九歌说道,“您也知道,当初您找上门来的时候,民女並不认识你,只当你是邻居,可民女找的房子就在那,王爷非要认为民女有非分之想,我也没办法。”
霍夜澜:“你倒是能说会道。”
“过奖了王爷,刚才那事就当是扯平了吧。”虞九歌继续说道,“民女所有的积蓄都压在那宅子上了,王爷要是不喜,还麻烦王爷另找宅子入住。”
霍夜澜凤眸微眯。
她这些长篇大论看似低眉顺眼,但字里行间都透著不服气。
这时,船夫在外叫道:“王爷,船靠岸了。”
听到这话,虞九歌赶紧站起来,然后拉上小兔子的手准备离开。
但刚一动,她又停下来,施施然的行个礼:“民女告退。”
不等他有其他反应,虞九歌已经拉著小兔子出了船舱。
虞白白担心娘亲,也一股脑的跟出去。
这一跟,霍夜澜也跟著儿子出去。
船没有靠在码头,而是靠在了一处人少的岸边。
岸边也没装饰多少花灯,黑漆漆一片倒也能隱藏身形。
虞九歌带著女儿上岸,看见身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也跟上来。
“要不要坐我爹爹的马车回去?”小狐狸冲过来问道。
虞九歌回头看了眼王爷的神色,算了吧,估计身上这件披风他都嫌弃。
於是她笑道:“不用,你去找你爹爹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牵著小白兔的手往街道上走。
“爹爹你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小狐狸见娘亲拒绝,把气全发在爹爹身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霍夜澜低头,眉宇间跳了跳:“霍安安,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的?”
虞白白小身形一顿,低下头不解释。
“看来南宅的高墙还真不该推掉。”霍夜澜冷呵一声,说道。
虞白白听了,又抬头说道:“爹爹你以为那堵高墙是防我的吗?不是,是防你的!”
霍夜澜:……
-
虞九歌带著儿子走上街道,这里不算是看花灯的区域,所以人很少,几乎没人。
因为本来就打算带女儿游船,她早让马车去下游候著了。
而刚才花船停靠的位置连一半都没到,娘俩还得走过去,好在不远。
霍安安紧握著娘亲的手,想用自己的小手给娘亲送温暖。
“娘亲,要不要找一家铺子买身衣服换上?”霍安安担心地问。
“先找找吧,没有的话就回去再说,反正也不算太远。”
她说道。
她余光往身后看,王爷带著他儿子也跟在身后,保持著一段不容易让人怀疑的距离。
此时的王爷戴上了狐狸面具,一大一小两狐狸跟著,乍一看就像是不怀好意。
偏偏这条路也没別的人,一条不宽不窄的小路直通不远处的大路。
这时,霍安安看见不远处的街头有卖热汤的。
他灵机一动,松开娘亲的手往前跑。
“宝贝你去哪儿?!”虞九歌嚇一跳,赶忙叫住她,没追两步看见她是去前面买热汤。
她一笑,再冷的天心里都是暖的。
而此时的虞白白也看到哥哥这举动,於是小声说道:“爹爹,做错事就要道歉,娘亲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哄哄她,她就会原谅你。”
说完,她也松开爹爹的手,一股脑的往街头跑。
虞九歌看见身边又有个小身影跑过去,愣了愣,隔壁这小世子还真挺可爱的。
不过……
她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跟过来的王爷,刚想快步离开,身后传来俩字:“站住。”
虞九歌不得不停下。
霍夜澜走到她面前,语气颇为嫌弃地问:“你就打算这样走回去?”
“民女两条腿可不就是拿来走的吗。”虞九歌说道。
“这么会懟人,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虞九歌看他一眼,低头说道:“怕,当然怕。”
这低眉顺眼反而让霍夜澜心里更窝火。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没必要为一个女人动气。
“方才你说隔壁的宅子是你全部积蓄所买,本王出三倍买下,你这几日就去城里別处再瞧瞧房子吧。”霍夜澜说道。
什么?
“怎么?是嫌三倍太少,还是想继续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看著她这又气又恼的表情,霍夜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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