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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虞九歌第二次来古生医馆。


原本到京城坐诊的计画被摄政王搅的乱七八糟,正儿八经的看病人都不能在自家医馆看。


想来也是憋屈的很。


此时阿星正在跟她汇报这阵子医馆的情况,总得来说,赚了些钱。


而赚的这些钱其实大多数都是靠著药仙的名声而来。


张言卿找的两位大夫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一些疑难杂症找上来,他们也能轻松解决。


都治好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药仙出面了。


一传十,十传百,这家原本在地理位置上不佔优势的古生医馆就这样在百姓们的口里打出了名声。


“不过,有一些来看诊的百姓提议过,说医馆的药太贵,不太能负担的起。”阿星交代完大概的情况后,又说道。


“很贵吗?”医馆里用的药都是好货,张言卿亲自盯的,好的东西当然值这个价钱。


不过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原因。


“你把两位大夫开的药方拿给我看看。”虞九歌说道。


阿星命令別的药童去拿药方。


很快药方送过来,厚厚一遝。


虞九歌一张张的翻看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阿星看著她这神色,问:“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嗯。”虞九歌著重拎了几个药方子出来,“这几个来看诊的病人你记得他们是什么情况吗?”


阿星看了后说道:“这两个记得,其中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婆,是儿子带来看病,老阿婆病的也不算太严重,精神也尚可。”


“李大夫在忙吗?”虞九歌心里有了数。


“正在看诊病人。”


虞九歌又整理了几个药方子出来放到一边:“一会儿李大夫忙完了让他过来找我。”


这时,她余光一瞥,看见女儿扒在门外,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正看著她。


虞九歌立马从严肃的表情中切换出来:“怎么啦宝贝?”


虞白白跑进来,双手扭捏的搅在一块。


虞九歌还难得见女儿这样,她向来都是有什么话直说。


“娘亲,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呀?”虞白白眨巴著眼,奶呼呼的问道。


“当然可以。”虞九歌放下手中的活,“是不是有什么药不认识?”


“不是不是!”虞白白拦住她起身的动作,“是外面来了一个小孩,他祖母生病了,我看他们好可怜,娘亲你现在要是有空的话,要不先看看他们吧?”


原来是帮人看病。


她今天来的时候就看见医馆里两个大夫都忙得很。


女儿的拜託她怎么舍得拒绝。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同样不会在一般人面前暴露身份。


“那就拜託娘亲啦!我去叫他们进来。”虞白白开心的跑出去。


阿星倒有些担心。


虞九歌说道:“没事,就跟上次看陈太傅家的千金一样。”


阿星点头,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个锦盒,又从锦盒里取出一样东西。


“这是张老板特意为虞姑娘准备的。”阿星双手奉上。


那是一个极轻的铁壳面具,戴上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了嘴和下巴出来。


黑金色的面具上面还雕刻了好看的祥云纹,一看就是特意打造出来的面具,还是独一无二的那种。


不得不说,张言卿做事真的很注重细节。


戴上面具,阿星也支起了屏风。


诊室里的披风其实並不厚实,再加上诊室也没有很大,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屏风后隱藏的身形。


做好这些准备后,虞九歌让阿星將看病的人带进来。


太妃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抱著试试的態度来这里找药仙,没想到如此顺利,几乎都没有费什么功夫就能直接见药仙。


这让她愈发觉得,是儿子不行。


看,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太妃牵著霍安安走进这间属於药仙的诊室,诊室干净整洁,飘散著好闻的药香味。


最先看见的,是支在诊室內的屏风。


果然,药仙就是这么神秘。


“请坐。”阿星刚才听到了小小姐的话,预设需要看诊的人是这个大人。


只是这个大人和小孩,不仅看起来有些眼熟,而且还给他一种有点奇怪的感觉。


屏风后的虞九歌抬头,一眼看见进来的两人。


虞九歌:“……”


她女儿知道自己放了什么人进来吗?


那是太妃,摄政王的亲娘,还有他亲儿子!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虞九歌从震惊中镇定下来。


面具后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一大一小来。


显然太妃今日前来是隱了身份,一副平常妇人的打扮,褪下了之前在赏枫宴上的风光。


而这小世子和上次赏枫宴一样,戴著面具,让人看不见其真容。


“你就是药仙大夫吧?”太妃带著小世子坐下,目光紧紧盯著屏风后的人,“可算是见到你了。”


可不是呢吗。


为了不露出破绽,虞九歌只能装作不认识,奈何小世子的目光一直盯著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给看透似的。


“夫人哪儿不舒服?”虞九歌变了个声线,问。


太妃揉了揉头,说道:“我这几日睡得不好,总是梦魘缠身,而且一到深夜,胸口还疼,好几次夜里都被疼醒。”


霍安安听到这话,侧头看向祖母,这才发现祖母是编的。


不仅霍安安看出来是编的,虞九歌也早看出来了。


太妃虽是摄政王的母亲,但她保养的很好,是个標標准准的美妇人,平日里什么补品臻货都没少吃。


阿星用红绳为药仙搭上脉。


虞九歌把上脉,诊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太妃打量著屏风后,真没想到药仙是个女人,听这个声音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如此年轻,真有那番本事?


太妃心里更多的是怀疑。


接著,手腕上的红绳一松,药仙说话了:“夫人为何要装病。”


这是肯定句。


阿星立马警惕起来。


“夫人並没有刚才说的那些症状,相反的,夫人还很懂得养生一类的食补方法。”虞九歌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夫人身边坐的应该就是小世子无疑了,而夫人是代替摄政王来找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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