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只见这男人的脖颈处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莫名其妙的咒符,这些诅咒的符号仿佛刻进了他的皮肤里,一寸寸地往皮肤深处嵌去。


容汐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心疾,这是毒咒!


而且是被魔气侵蚀过的毒咒!


帝墨翎这男人,果然绝非是一般人呐!


容汐夜顾不得什么,上前几步,一把拽开了他的衣襟。


原本闔著眸子的男人驀地睁眸来,那双向来冰冷无情的华瞳里此刻却慢慢侵染了些许血色,红与冰魄色交织,说不出的诡异迷人。


“找死?”他出声。


兴许是吃了护心丹的原因,他的脑子是清醒的,但是视线有些模糊。


下一瞬,他的手驀地握住了容汐夜那纤细的脖子,紧紧扼住,“你是如何进来的?”


容汐夜被他抓著脖子,也不恼,甚至也不觉得害怕,只是手上扒拉他衣裳的动作几乎没停过。


隨著墨袍被她粗暴拉开,冷气袭来,令男人蹙眉。


容汐夜也瞧清楚了这密密麻麻从心口飞出去的咒符,像是无数只虫子在他如玉的肌肤上爬行著,直至他身上一根根的黑色血管暴起,恐怖骇人。


而毒咒的咒印就是印在了他心口位置上。


“这儿,是不是毒咒?”她手指点在他的心口之处。


虽然是服用护心丹,但也只能起到护心的作用,並不能给他缓解这毒咒发作带来的痛苦。


容汐夜的指尖有些微发凉。


烙在男人心口那有些滚烫的温度上,竟然出奇地有了一股缓解之感。


帝墨翎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何样貌。


此情此景,让他不免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晚,在森林里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


而眼前这人身上,有一股莫名吸引著他的气息和……鲜血。


毒咒发作时,除了带来心疾之感,还有身上那难以掩盖收敛的嗜血之气!


容汐夜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已经有了答案。


毒咒!


她倒是可以给他解咒。


只是解咒不是隨便画个符就可以解决了,更重要的是还需要特殊的药材。


在找到了病症之后,容汐夜竟然出奇地松了口气。


於公,她是帝墨翎请来的大夫。


於私,帝墨翎是帝初昕的亲生父亲……


她收回手,刚要去掏符咒帮他镇压,结果腰际突然一紧,被他猛地扯了过去。


毫不意外地撞进了他的胸膛之上。


“你……”


她刚要骂人,就被男人压在了冰床之上!


容汐夜的眼睛瞪大,猝不及防之下忽然被他咬住了颈项,痛意袭来,她才意识到这廝竟然在吸她的血!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混蛋毒咒发作原来还有嗜血的副作用!


难怪每次发作都要把自己关在了密室里。


她挣扎著要把他推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挣扎的手臂,高举过头顶。


“帝……唔?”


这一声还未出口,他的薄唇毫无顾忌地落了下来,堵住了她要骂人的话。


容汐夜懵了。


脑子空白之中。


她甚至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情况。


靠了!


她的初吻!


容汐夜身上的怒气暴涨,灵力更是突然席捲而出,像帝墨翎这男人攻击。


四周的冰壁因为容汐夜身上的灵气割出了一道道深而用力的痕跡,伴隨著她的灵力攻势,还有冰块碎渣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哐当!


一块直接砸在帝墨翎的后脑勺上。


男人压著她一动不动,而且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容汐夜身上的灵力的杀气。


他只是贴著她的嘴,皱著眉,好似在努力回忆著五年前的那件事。


也不知为何,容汐夜的血带著清甜,包括她嘴里的气息都是芬芳甘甜的,似带著抚慰任何痛苦的魔力。


他贴著她,一字一顿,缓而沉地问:“五年前,是你?”


虽然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之人模样。


可他的意识却异於往常地清醒。


比往常任何一次心疾发作都清醒!


容汐夜浑身一僵,甚至身子止不住颤了颤。


最后这颤抖的感知定然是来自原主的,並非是她的。


看来原主对五年前的男人是充满了恐惧。


就在男人拧著眉头深思之时,她已经抽出了咒符,猛地贴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唔!”男人闷哼一声,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容汐夜的身上。


容汐夜十分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下了冰床,用力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双眼冒起了怒火,瞪著地上的男人,一股莫名的恼怒涌上心头。


此时此刻,杀了这狗男人,是最好的机会。


她有点气怒地又踹了他一脚。


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皱著,往外走。


门口等候的帝初昕和暗六齐齐看著她。


二人的表情都带著古怪。


尤其是暗六,贼兮兮地盯著容汐夜那光泽水润的唇,不得不让人会想歪去。


“主子他……”


“死不了。”容汐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抬步就走。


这时,帝初昕也拉住了她,问:“你是被父王咬了?”


容汐夜捂住了脖子,声音里透著一分寒凉:“你去看看你父王,应该没事了。”


帝初昕注视著她的背影,挠了挠头,跟著暗六冲进屋中。


二人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帝墨翎。


甚至於——男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颊上还多了一道鞋印,身上衣衫和嘴角处都沾染了些许血跡。


看起来有了一分颓靡感。


暗六:“我的娘呀!”


他有一种摄政王醒来可能要杀人的预感。


帝初昕虽然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十分严肃的,可她还是憋不住,轻轻捂住嘴噗嗤一声笑了:“父王惨了哦。”


真的是挺惨的。


被白大夫踹了一脚。


不过,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父王对那位大夫真的有点特別吗?


……


翌日。


帝墨翎迅速起身时,眼神透著一股子阴郁。


“父王。”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的身侧响起。


他回神过来,低首,就见小丫头片子正趴在他身侧,仰著小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看著他。


当然,帝墨翎脸蛋上的脚印,被暗六提前擦拭干净了。


暗六站在一侧,不敢吭声。


帝墨翎皱眉,沉声问:“昨晚,谁来过?”


他不確定对方是谁……只知很熟悉。


这一个问题问出口,暗六和帝初昕都十分意外的。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