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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寧夏接到医院电话,说顏宇已经清醒了,连忙收拾赶到医院。


推开病房门,一个少年正在画画,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握着画笔的手腕纤细得有些不太正常。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顏宇转过头,看到是寧夏,那双灰蓝色的眸子迅速地染上了一层笑意,语气轻快道,“夏夏,你来了。”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夏夏,寧夏的鼻子涌起一阵酸涩。


“不是说让你叫姐吗?”寧夏走过去轻揉了下顏宇的头。“感觉有好点吗?”


“还可以,就是再这么躺下去,人都要傻了。”顏宇故作轻松地宽慰着。


寧夏抿脣笑起来,也跟着开玩笑,“没关系,你要是变成小傻子,姐姐也养你。”


顏宇笑容微微收敛,抬手握上了寧夏的手,“夏夏,其实你不用管我的......”


“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姐姐,我永远都不可能不管你,你懂吗?”


寧夏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


看到寧夏生气,顏宇討好地伸出手,用手指勾了勾寧夏地衣袖,“我不说了,夏夏別生气。”


其实他也舍不得死。


也不是舍不得別的,只是他有些怕他不在了以后,寧夏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个世界上,寧家对她不好他从来都是知道的。


可是看她这么爲了医药费辛苦,他更不忍心,才起了这个念头。


“那以后我乖乖听话配合治疗,夏夏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什么条件?”


“永远都不可以爲了我,出卖自己……”


“我知道了。”寧夏迅速眨了眨眼睛,止住了欲落的眼泪。


顏宇放心地笑了,“嗯,我相信你。”


顏宇顿了下,將手裏的画拿给寧夏看,“瞧瞧怎么样,我画了很久了。”


“等我病好了以后,我就去画画赚钱,到时候就换我来养你、保护你,好不好?”


听着顏宇的絮叨,寧夏觉得难过,她努力了好久,挤出了一个字,“好。”


寧夏低头看画,画面上,女孩背着身站在树下,抬头微微看着樱花树上的樱花,有风吹过,樱花落在她的肩上。


“我画的好吗?”顏宇笑容和煦,阳光从病房的窗户照射进来,他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有着不可言说的美好。


“你的画永远是最棒的。”寧夏抬手揉了下顏宇的头,思绪飘远,当年要不是顏宇,寧夏在那次意外中不可能活下来,这是她欠顏宇的,她这辈子都欠顏宇的。


所以爲了顏宇能够活下去,哪怕一息尚存,她都会牢牢地抓住。


和顏宇道別,她心事重重地走出病房,没有注意迎面走过来的连城,直到连城叫住她,寧夏才回过神。


“寧小姐,你怎么在这?”


“我来医院探望病人。”一听就知道是连城把自己认成了寧晚晚,於是寧夏低着头不敢看他。


发现女人的声音有些发抖,而且一直不敢和他对视,连城忍不住陷入了自我怀疑。


“那个......寧小姐,之前订婚宴上我就想问了。”


连城摸了摸鼻子,有些迟疑,“是我长得太丑嚇到你了吗?怎么觉得你有些怕我......”


寧夏听到赶紧摇头。


开玩笑,连城长得英气十足,她怎么会觉得丑?


她连忙解释,“不是的,你认错人了,我是寧晚晚继妹,寧夏。”


“寧夏?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见过你?”连城恍然大悟,原来是认错了人。


“是的。以前在孤儿院……”寧夏欲言又止,她有点不好意思提及之前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裏!”连城认出了寧夏。


爲了敘敘旧,连城笑着邀请寧夏共进晚餐。


寧夏没办法拒绝,只能同意。


餐厅裏,寧夏坐立不安的看着眼前的餐单,总算选出了一个价钱不是那么贵的意大利面,她才松了口气,就看到连城接了个电话,起身离开。


几分鍾后,连城回来,拉开椅子坐下,充满歉意对寧夏说:“抱歉,我待会有个朋友也会来,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寧夏赶忙摇头,“没关系,不介意的。”


半个小时后,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寧夏眸中,寧夏整个人懵了好几秒,瞬间后悔。


陆瑾寒!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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