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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带着画架去医院看顏宇,下车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寧致远从医院门口出来。


他生病了吗?


寧夏刚要上去询问情况,却发现寧致远已经走远。


等回家询问一下吧,寧夏想着。


寧致远是寧家对她最好的一个人,她不想寧致远出什么意外。


走到顏宇病房,寧夏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顏宇听见声音回头,虚弱的朝她笑,“夏夏,你来了。”


寧夏皱着眉,顏宇比上次她来看他时更加苍白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顏宇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在消失的天使。


她的心头越发的不安,又不想让顏宇发现她的难过,於是强笑着將手裏的画架递给顏宇,“你先画画,我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


顏宇將画放在一边,“我没事的,你別太辛苦。”


寧夏没有说话,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转身离开。


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主治医师不在,只有助理刘子华在桌边翻看着文件,寧夏急切询问:“医生,我弟弟的病情怎么样了?”


刘子华嘆了口气,“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白血病细胞增殖浸润情况加重,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匹配骨髓,恐怕……”


“可是,我上次来他还没这么严重......”医生虽然没有说完,但寧夏的脑子已经“轰”的一下炸开,眼前猛的一黑。


“那是因爲....”刘子华面色有些犹豫,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来。


寧夏急切追问,“因爲什么?”


刘子华咬了咬牙,压低声音继续说了下去,“因爲你家人让夏医生將你弟弟的药换成比较便宜的药,治疗效果就大大的降低了。”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啊,要是被我导师知道了,我会被辞退的。”


寧夏努力平復心情之后点了点头,要求,“那可以帮我把药换回来吗?”


刘子华爲难,“可以,但是你需要赶紧交好二期的费用。”


寧夏点头,出门后便失魂落魄地靠在走廊墙上。


刘医生说自己的家人要求將顏宇的药换成便宜药,而寧致远刚刚出现在医院门口。


她的心裏不禁打了的寒颤,一直以来最敬爱的养父,居然在背后生生捅了自己一刀。


寧夏咬牙强忍着眼泪,可还是没忍住,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接连落下。


今天之后,除了顏宇,也许她再也没有別的家人了。


发泄完,寧夏擦干眼泪,揉了揉哭僵的脸,挤出一个笑容,推开了顏宇的病房门。


“在画什么?”见顏宇在画画,寧夏温声问道。


“梔子花。”


寧夏凑近,看到画布上铺满了梔子花,徇烂又温暖。


顏宇將画拆下来,放在寧夏手上,温声道:“等我离开之后,让他陪着你。”


“说什么呢?姐姐会努力赚钱,给你找骨髓。”寧夏情绪突然失控,抱住了顏宇,再也压抑不住般的放声大哭,声音哽咽的说:“我不要画,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好,我永远陪着夏夏。”


顏宇拍着寧夏的后背,在寧夏耳边温柔的哄着,憔悴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舍。


寧夏情绪慢慢的平復下来,从顏宇怀裏起身,“以后別再胡说了。”


顏宇点头,然后拉住寧夏的手,递给她一个可以当做项鏈掛在脖子上的瓶子。


“但如果,我说如果,最后没有找到適合的骨髓,我离开的话,这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让我天天陪着你,保佑你。”


“你又乱说。”寧夏生气,要扯回自己的手,却被顏宇紧紧握住。


他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长干净,但上面却布满了难看的针眼,寧夏不舍得再用力。


“答应我吧姐姐,这个瓶子我可挑了好久。”顏宇轻轻笑着,有些像小时候耍赖撒娇时摇了摇寧夏的手。


寧夏不想再让自己哭,她抿着嘴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变得正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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