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殿下,事情已经发生,你要当心身体啊。”


慕容城紧捏拳头,他想不明白,好好的人,为什么无端端的,会突然得肺癆?这病情来的如此之快,有些不可思议。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无疑是在给慕容城的工程,雪上加霜,步履艰难。



夜里將病人都安顿好后,阿银找来了那大夫,慕容城好好盘问了一番,又找来了没有肺癆的几个男丁问话,才清楚的知道前两日,那些得肺癆的人,就陆陆续续开始有咳嗽的症状了。



但是穷苦百姓嘛,又怕一说出来自己生病了,慕容城会不要他们,所以就撑著,尽量的忍住不咳嗽,能多干一天是一天,如此便一天比一天严重,有两三个昨日就已经出现呼吸困难,胸口疼痛的症状了。



平时又不懂医,他们还以为是积劳成疾,苦力活做多了,肺里吸入了大量灰尘,所以才会咳嗽等症状,不曾想今日竟严重至此。



先前咳血的那个病人,怕要凶多吉少,经他们这么一说,慕容城陷入了无比的自责,都怪他,没有好好的监工,这两日有出去转转的话,定会发现他们的异常,又怎会出现此事?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这肺癆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很难医好,甚至可以说,只要得了这病的无一例外,都要埋入黄土之中。



慕容城又如何不知?此时他的心中无比的煎熬,当初启程之时,父皇还千叮嚀万嘱咐跟他交代良多,父皇最怕的就是她会弄出人命。



可他註定还是摆脱不了,抬起冷眸看向大夫说道。



“此病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给本殿查,一一盘问清楚,是否带了有肺癆的人进来?”



“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那大夫转身惊慌失措就跑了出去,阿银看了看自家殿下,对那几个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待人一走光了,他才上前说道。



“殿下大可放心,有肺癆的人都已经转移出这个营地,总共也就十多个人而已,这病也不是人为能控制的,殿下不要太过自责。”



“本殿怀疑,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营地內已经有那人的眼线混进来了。”



阿银一听,精神不由一震,吃惊地看著慕容城说道。



“殿下,不能吧,属下每次招人进来,都是查清他们的所有资讯,才敢將人收进来的,而且身上都不曾让带有东西入內,这绝对万万不可能啊。”



如此说来,慕容城心中已有了底数,看著外面快速起身,一声令下。



“召集所有人,再查一遍。”



“是属下这就去召集人过来。”



而此时这场暴风雨的袭来,的罪魁祸首,就在被他们分离出去的病人当中,没错,就是那个中年佝僂著背的男子。



此时营地这边已乱作了一团,而在另一边的小营帐中,接受治疗的中年男子,一把扯掉围在口鼻上的帕子,看著他们这边露出诡异的笑容,片刻后他出了营帐,守门的士兵看到他出来问道。



“去哪?”



“咳咳咳……官爷,我去如厕。”



那口鼻被帕子遮住的士兵,看到中年男子如此剧烈的咳嗽,不住后退了几步,就见中年男子放下刚刚捂住口鼻的手,此时他手中已有一点血跡。


“快去快去。”



而正当中年男子跟他道谢的时候,营帐內又乱了,只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就有同伴跑到外面急声喊道。



“大夫…大夫在哪里?这里有人咳了好多血,快来呀……”



士兵听闻,极速跑了上去,趁著此时乱作一团,中年男子悠悠走到了一处陡坡旁,而下方就是那条河流。



男子有模有样的,在周边摘了几片树叶,隨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口中飞溅而出,刚摘的树叶上,全染上了血渍。



瞬间倒地,隨著坡度往下滚,边管他还边抓周边的树木,口中还不断喊到。



“救……救命,官爷救命啊。”



听到声音,快速往这边赶来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出手,眼见那中年男子,紧抓著的树枝折断,瞬间隨著一声惊呼,人坠了下去。



而士兵看到地上的血跡,忍不住后退,隨后才快速往大营中奔去,此时,慕容城正在审问著男子。



原本听说营帐內有人得了肺癆,男子们都已经乱了心神,很多人都想,从营帐內出去,但是慕容城不让。



那名侍卫点足来到,慕容城跟前,下跪急声说道。



“回稟殿下,那边有人病发,在如厕时跌入了河中。”



慕容城听此,眸孔剧烈收缩,二话不说,踮足往那边跃去,阿银紧跟其后。



来到侍卫所说的事发地点,看到地上触目惊心的血渍,还有一路往下,被人用手抓出来的痕跡,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折断的树干上。



而最要命的是,那男子竟然掉入了河里,那可是肺癆患者啊,这河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用,这不是闯的大祸嘛,此时他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召集一些人,下岸边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不可让尸体泡在水中,快去。”



事情十万火急,阿银立即领命下去办此事了,而此时被他们所担心的中年男子,在水中一路漂行,来到一处深山荒无人烟之处,才点足飞身而起。



待他踮足落在岸上,他身旁便出现两名黑衣人,其中一人肩上还扛著一个身形,跟他差不多高大的男子。



中年男子將身上的衣服鞋子脱下,扛著男子的黑衣人,將其放下,快速给其换上湿漉漉的衣服,中年男子接过黑衣人递来的一瓶药水,將其擦在脸上,片刻后一把將,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此人皮面具,自然而然又贴在了,已没了气息的男子脸上。



隨后那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往死去,男人的口中倒了一些血液,又將其合上,隨后一把將人推入了河中。



暗影看著消失在河中的尸体,唇角微微上扬,要说为什么之前,他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会不露出任何破绽,那自是使用了特殊的手段,人皮面具贴上后,必须要使用特殊的药水擦在脸上,才能將其撕下。



否则,人皮面具將伴其一生,就跟本来的面目一模一样,不得不说,此法確实高明,隨后三人点足消失在原地。



而这边隔开的人中,又有两个咳血不治而亡,营帐中慕容城一言不发,呆坐在床榻上,因为细作並没有找到,慕容城肯定,那细作是死掉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而今日,之前瑞和的男子也找到了,但此时人已泡得全身发肿,之前死掉的人全排在空地上,再找不到有关慕容复的任何线索了,阿银进来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十分压抑。



“殿下这边的情况,属下想,有必要上报回京,让皇上知道此事。”



慕容城隨后起身来到桌子旁,边拿起毛笔边对他说道。



“你出去才买大量药材,除去隔离的这些人,每天必须同样服食,那些人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属下遵命。”



隨后阿银去拿了银钱,就出了营地,慕容城写好信纸,將其卷成一卷,將关在笼子里的信鸽抓出,將其放在信筒里,没错,他此封信是,写给慕容泗的,如若事態在行变化的话,他必须要得到慕容泗的后援。



虽然慕容泗现在远在边疆,但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有必要的话,他只能让將士们前来修建石桥,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了,他知道慕容泗手中有一批侍卫,隨后他才执笔,写了一封信给慕容冲,万里飞鸽传书回去。



而慕容泗收到此信,已是三天之后,刚看到信中的內容,慕容泗眉心都拧成了一团,他派了那么多人守在那边,竟然还是让慕容复得逞了。



毋庸置疑,这定是慕容复那斯做的手脚,什么地方没有肺癆,偏偏慕容城那里有了肺癆,还是在它建好石桥一半以后才发生的。



刚好这边的事情已处理的差不多,他不再犹豫,让冷风下去,备好马即刻出发,他暂时没法回京了。



这边慕容城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他的耳边不断传来,隔离出去的人中,不断有人加重病情,就这么几天,又死了好几个人,而大部队中好在没有再出现病患。



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消息,不过此次病发,药材不断,消耗了他之前带来的一半多的银钱,是以之前在信中他跟慕容冲有提到,让他再拨一笔款下来,否则这个工程无法完成。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剩下的人,还是要继续手头的工作,慕容城只能保证,在他们建好石桥离开这里前,给他们更多的报酬,才安抚下了人心。



而之前被隔出去的那些病患中,无一倖免通通是一样的命运,如果此时在这里的大夫是秦若萱,那么这些人的命运可能就不一样了,可惜没有如果。



此事平定下来后,又过了几日,而此间又下了一场暴雨,被拦截的水位又增高了好多,已看不见拦截的石头了,不过好在如此大水流下,石头也並没有异动,这让慕容城松下了一半的心。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