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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萱白天没有睡觉,然后又熬了这么一大夜,这边天气也不知道为何,会比京城那边要冷一点,整个人裹成了蚕蛹睡的,一整夜倒是睡得非常香甜,连个梦都没有做,一觉睡到大天亮。


只是从睡梦中清醒,耳边就传来外面嘈杂的声音,当然,对於刚刚清醒的她来说是嘈杂,她立马睁开眼睛,朝外面看去,外面已经有丝丝缕缕的阳光,扫射了进来。


听著外面的声音,好像有点不似寻常,也不像是平日里,操练军队的声音,隨后,她赶紧掀开被子,找了一身衣服穿上,因为早上还是有点凉的,毕竟还没有出大太阳,她穿了一件厚一点的。


这才来到木桌前,拿起桌上的梳子,开始给自己梳头发,真的是越急越乱,平日里很好梳开的头发,今日確是有点打结,真是让她气急败坏。



好不容易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理开来后,她简单的弄了一个头发,插了一个银簪,就匆忙往外跑,果然,掀开帘子就看到,一个个流淌著鲜血的人,正在往一个帐篷里抬。



很多人都受了伤,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关节,她看著简直是蒙逼了,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发生的战爭?为什么她不知道。



旁边的一个小士兵,看到她起床了。急忙跑过来跟她稟报。



“王妃,您终於醒了,王爷出兵前交代了,王妃醒来之后,务必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先吃点早膳,再去医务室帮忙,王爷出兵打仗去了,让王妃不要太担心。”



小士兵显然是之前,慕容泗出兵打仗之前,交代给的话,秦若萱听到这句话,简直是窝火得很。



这男人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是昨天晚上的事吗?为什么都没人告诉她一声,而且还让她睡到自然醒,不能有人打扰。



如果自己不醒过来的话,是不是要睡到日上三竿去了,所以她来这里是来当医生的,来救死扶伤的,並不是来这里清闲的,真的是要把她气死了。



所以刚刚她那么早醒过来,並不是自己醒过来的,而是被嘈杂的声音闹醒的唄?不然的话,自己什么时候不是日上三竿才醒?



她满脸气愤的看著小士兵,急匆匆问到。



“摄政王什么时候走的,敌军什么时候发动进攻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



她的神情有些凶狠,倒是把小士兵嚇傻了,看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也这么凶。小士兵反应过来后,往后退了一步,隨后怯生生地说道。



“王爷是天亮之前走的,因为赵国突然间发过来帖子,说天亮时候,两国开战,赵国等不了太久,因为昨天晚上知道王爷回来了,所以急不可耐了,那个时候王妃睡得正香,而且王爷还去了王妃房间看了一下,这才吩咐小的,不能吵醒王妃。”



秦若萱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可以带给別人,她要发火的,是那个男人,明明说了有负担一起扛,结果他一个人自己扛去了,就连知道的资格都没让她知道。



隨后深呼吸几口,朝著之前厨房的方向走,她还要洗漱一下呢,再去帮忙。毕竟早上才开战,受伤的士兵不是很多,而且先前跟来了两个太医,有他们两个在,那傢伙才没让自己那么快醒吧?



带著无奈的心情,来到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洗了一把脸,隨后其中一个厨师,看到她过来,盛了一大碗粥给她放到桌上,还有一点小咸菜。



“王妃请慢用。”



秦若萱看著那一大碗的粥,也没有矫情,走过去道了一声谢,隨后囫圇吞枣的开始吃,因为她没有时间细嚼慢嚥,也不是说饿才吃,这一忙活的话,又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



她怕自己会饿到胃疼,所以还是先垫吧两口,总归是有点作用的,碗很大虽然只给她盛了小半碗,但她还是吃不完那么多,隨后不好意思的对男人道。



“这粥我暂时喝不完,先给我留著吧,待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喝掉,可不能浪费了,就这样,我先去忙了。”



秦若萱笑著说完,就擦擦嘴巴跑了,她可是十万火急忙得很,只留下在那里一脸懵逼的厨师,看著桌上的碗,里面还有一层粥,本来想著几口喝掉,但是这可是王妃的碗呢。



王妃吃剩下的粥,如果他就这样吃掉,要是被王爷知道,他恐怕得脱层皮的,最后还是把碗筷收起来,用东西盖上,不然脏东西霍霍,这才去忙別的。



军营里面那么多人,就光光是菜的话,都要准备很久很久,这山上有野菜,这段时间大家都是这么吃过来的,所以整个军营里,可能就厨师,稍微清闲著点。



先前给秦若萱传话的小兵,此时早就已经没了身影,应该是去战场了,秦若萱回到房间,拿了一条纱巾,围在嘴巴上充当口罩。



隨后,背上自己的小药包,往医务室冲,一到帐篷里面,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汁扑面而来,她来不及皱眉,就走了进去,先前跟过来的那两个太医,此时正忙得热火朝天,额头上都是布满了汗珠,而还有几个伤者,此刻还没得到医治。



俩人在看到秦若萱进来后,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他们都忙活了一早上,这位未来的摄政王妃到是好命,被摄政王护著,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反正不到要命的时候,就他们那人顶著,简直是不要太嫉妒。



秦若萱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说实话,有点心虚,若是平时的话,她早就几句话懟过去了,不过今日就当什么都没看到,隨后开始给伤患治病。



她俐落地从小布包中拿出银针,给正在流血不止的伤患止血,再用糙纸擦干血跡,旁边早就备好了烈酒,她剪了一块纱布,沾了一点酒精,给伤患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



以免二度感染,那就麻烦了,隨后俐落的穿针引线,开始给缝合伤口,动作那叫一个麻利俐落,看的旁边的那两个太医,面面相覷直咋舌。



就在二人看热闹的时候,秦若萱已经给把完脉,往第二个病人走去,跟著刚才的步骤一样,止血,擦拭,消炎,缝合,一气呵成,果真是爭分夺秒的抢救时间。



这才是真正的医者,秦若萱倒是给那两个太医,好好的上了一课,什么叫不要以物是人,简直是啪啪打脸。



不过,虽然秦若萱的手再快,伤患还是源源不断地送进来,一时间塞进来了两三个,而且都是血流不止,秦若萱没时间,立马个个救援,隨后只能看著刚好空了,手的太医道。



“伤患太多,不能一一次性救治,先拿银针给大家止血,把血止住了,什么都好说,还有你两个,动作麻溜点,伤患是越来越多了,没时间磨洋工。”



被她指著鼻子的男子,是一个四十分出头的男子,身材倒没有很高大,有一米七几的样子,突然听到秦若萱指著他吩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隨后再听到她说最后那几句话,简直是没把二人气死。



这女人有没有搞错?那个时候才醒过来,太阳都晒屁股了,竟然还有脸说他们俩人是磨洋工,简直是懂不懂得如何尊重別人?



就算这个女人是鬼医,那又如何?他们也是大夫,也是需要人尊重的,何况他们是同行,不应该是彼此尊重吗?



不过人家的未婚夫可是摄政王,就算他们心里有怨言,也只能恶狠狠地瞪上两眼,隨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做这件事情了。



秦若萱一个人在那里奋力前行,之前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是为了不让其他伤患伤口感染,只能进一步加快动作,毕竟那两个傢伙人也老了,动作也不可能太麻溜,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她几乎是几分钟的功夫,就处理好了一个,几分钟的功夫又处理好了一个,但是先前给伤患止血的那个大夫,竟然迟迟就呆在那个圈子,没有去做其他的事,秦若萱忙到旁边的时候才看到,这个口口声声称为太医的人,竟然连个止血的法子都没有学到位?



她眼睁睁的看著,这个男人把银针插入止血的穴位,但是血只止住了一点点,还是源源不断的流著,然而,这个蠢货,自己做不好的事情,竟然因为羞涩,不好意思,而不开口,一直就在这里尝试著,她看到以后气的一巴掌呼了过去。



刚好打到了男人的脸颊,被打的男人震了一下,隨后反应过来,如同暴怒的狮子,看著秦若萱就怒吼。



“鬼医,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好歹我也是位分比你高的吧!年龄就摆在这里,你竟然动手打前辈,这事要是传出去了,看堂堂鬼医以后如何站稳脚跟。”



另一个太医,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讶的不行,愤愤不平的看著秦若萱,明显站在蠢货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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