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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叔叔连连点头:“好,原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喻洁跟你那么好,你肯定知道她喜欢什么。”
时桑落告别了喻叔叔,往主舞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厅里,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忙活,离得远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走进一些才慢慢能听清一些。
“……乐队我都已经请好了,只需要留出一个场地即可。”
“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给您留,您说的那片区域是我们傅总专门交代过,不许擅自动用的,我们真的没办法……”
“范经理。”
两人原本还在争论中,听到熟悉的声音,范经理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时秘书!哎呀,时秘书你来了就真的太好了,这位客人想要动用舞台旁边的那架钢琴,可是那不是傅总……”
时桑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她用沉稳善意的语气给对方解释:“先生,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这架钢琴有很特殊的意义,老板不允许擅自挪动……”
突然,她顿住了。
这个人是……
“我知道,范经理刚刚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钢琴往旁边挪动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不会要求你们把钢琴挪走的,因为我请了一个乐队过来,小提琴手的位置可以挤一挤,但大提琴是需要一定的空间的……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连续叫了好几声,时桑落如梦初醒,“啊,没事没事。”
男人有些担忧:“你确定吗?”
就连范经理也有些慌张:“时秘书,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呀!这个钢琴是傅总发了话不让动的,我们跟客人好好解释就行了,不至于哭呀。”
时桑落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眼角。
手背是干的,她其实没哭,就是眼圈有些发红。
“抱歉,让您见笑了。”
男人很绅士地递给了她一片纸巾:“别用手揉眼睛,用纸巾吧。”
“……好,谢谢。”
男人忽而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好像觉得眼熟。”
时桑落脑子还是乱的,没听清:“啊?”
男人赶紧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这样说撩你,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真的吗?”男人礼貌地轻笑:“这算是一见如故了。”
“是啊,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方,方既白。”
时桑落点了点头:“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是出自苏轼的《赤壁赋》?”
方既白很惊喜:“是的,不过没有‘东’。”
时桑落点头:“好的,我记住了,方先生。”
“请问怎么称呼你?”
“时桑落。时间的时,桑之未落的桑落。”
男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了一声:“桑之未落!”
时桑落有些不解:“是的……怎么了吗?”
“我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跟你感觉似曾相识!时小姐,去年我在国外看过一个雕塑展,里面有一个展品是一座少女塑像,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名字就叫桑之未落!”
这下轮到时桑落懵了:“塑像?”
“对,一个木雕!虽然是木雕,但是刻的栩栩如生,脸部轮廓非常精细,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时小姐,你认识一定认识那个塑像的作者吧?能不能引荐一下?我真的非常喜欢他的作品!”
“……那个展品下面,没有写作者的名字吗?”
“只写了两个字母。”方既白道:“fy。”
听到这两个字母的一瞬间,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方既白还在继续说着:“……不过这一看就是个艺名,艺术家不想以真名示人也能理解,但是我自从看过那个少女塑像之后,就非常非常喜欢。时小姐,我想……那个塑像的原型,应该就是你,对吗?”
“我……”
范经理突然催促道:“时秘书,这位先生,雕塑的事情你们能不能等会慢慢聊?还有三个小时宴会就开始了,乐队的事情还没解决呐!”
方既白有些抱歉,连连点头:“对,办正事要紧。喻洁小姐的生日宴才是今天最重要的是,时小姐,这架钢琴是真的不能移动是吗?那乐队……”
时桑落缓了好几秒,才努力让自己从回忆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她说:“这架钢琴是老板跟他已故的女朋友之间的回忆,他不允许任何人挪动。不过没关系,大提琴手有几个人?”
方既白道:“三个。”
时桑落想了想,道:“那就干脆不用这一款空地了,乐队直接安排在舞台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