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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为什么每次你出来大燕子都要跟你打招呼?”
楚喜看着在院子上空转圈圈的江林道。
“有吗?”楚爹一边给菜园子除草,一边头也不抬的道。
其实整个家里,也就楚喜这么在意这只燕子。
对于楚爹来说,大多动物都是可以打猎来吃或是卖钱的。
不过对于女儿的这个小爱好,夫妻俩都没有过多干预。
有时候,甚至还会帮女儿看一看那只大燕子的窝,有没有被其它鸟类给占了。
或是下暴雨会不会影响到那鸟窝。
“就是有,最近几天你一出后院,它就会飞出来。”
楚喜认真道:“你今天出来三次,它就飞出来三次。”
这在她看来,就是在打招呼了。
“还有这事儿?”
听女儿这么一说,楚爹倒是有些惊奇了。
他三两下拔完菜园子最后一点草,从地里抬起头来。
果真,那大燕子就在菜园子上空飞着转圈呢。
动物跟人类可不一样,它们的行为大多是依靠生存的本能而进行的。
比如说繁衍、筑巢、迁移……
楚爹不知道这些动物到底有没有智商,但是无疑在某些求生本能上,动物也是有着自身的一些优势的。
常年的打猎,也让他摸出了一些动物之间的规律和习性。
楚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年年,最近你有看到其它燕子吗?”
年年是楚喜的小名。
“其它燕子?”这个楚喜还真没怎么注意过。
不过她想了想,跑到屋子其它地方看了看,回道:
“爹,这边屋檐下的两个鸟巢里的鸟都不在里面。”
“行,我知道了。”
楚爹皱了皱眉,“回屋吧。”
“好的爹!”
父女俩走进屋子里后,楚爹从后门的缝隙处往外看了看。
果然见到那只大燕子在他进屋后,又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就回到了巢内。
……
晚上。
楚爹和妻子说起这事儿。
“燕子好像都迁移了,我今天去村子和后山看了看,基本上都走了。”
楚娘并不太清楚这些事儿,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在她看来,燕子每年不都要迁移一次吗?
不过丈夫既然提出来,应该是什么话要说。
此时,屋内点着微弱的油灯,楚娘就借着这光,拿着针线绣着什么。
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要给她准备点东西。
听到丈夫的话,她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过去。
楚爹坐在床边,粗糙的脸上,表情有些凝重。
“有些不太对劲,这还不到往年迁移的时候。至少还有半个月才会开始迁移。”
楚娘想了想,“会不会是前边乔家村那边的马贼闹的?所以飞到其它地方去了?”
“等我明天再出去打听打听,这两天你和年年少出去走动。”
“行,听你的。”
卧房内的谈话结束。
后院。
屋檐下的鸟巢中,江林歪了歪脑袋,换了个姿势,睡了过去。
……
次日,楚爹就出门打听。
到了晚上才回来,面色不是很好。
他也带回来两个消息,“马贼又抢了一个村子,衙门已经出动了。”
楚娘一边给他递水,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衙门要管就好。”
“嗯。”
楚爹点点头,接过水大灌了两大口。
话虽如此,他心底却有些不安。
这些马贼来的未免有些怪异,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那些山头,他以前和别人一起去打过猎,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马贼。
如果说是近两年出现的,行事未免也太过张扬了。
这场对话,两人是在卧房内说的,没有让楚喜知道。
免得那孩子担心。
但是他们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
这天夜里。
正在鸟巢中休息的江林突然醒了。
他脑袋动了动,乌溜溜的眼睛十分专注,似乎在认真的辨别着什么。
片刻后,他张开翅膀离开了鸟巢,从窗口窜进了小木屋。
“叽叽!”
“叽叽!”
正值深夜,人类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刻。
睡梦中,楚爹隐约间听到了一声声清亮的鸟叫声。
以及一阵阵扑腾的声音。
楚爹一下子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翻身而起,脱口道:
“谁?!”
一瞬间,还以为是有贼进屋了。
然而下一秒。
哐当——
黑暗中,有什么物件被扫到了地上。
“叽叽!”
鸟叫声伴随着翅膀扑腾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娘也醒了。
她下意识的往丈夫身边靠去,另一只手则悄悄摸着有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
“不慌,好像不是人。”
楚爹的视线渐渐清晰,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能够看到一道扑腾的影子。
他爬起来,摸索着点亮了油灯。
室内亮了起来,夫妻俩也看清了怎么回事。
只见一只大燕子在狭小的屋子里不断地飞来飞去,时而叫上两声。
地上还有一些被扫下去的小物件。
见两人醒了,江林往前飞了飞,衔住楚娘的衣摆往外扯了扯。
又焦急地叫了两声。
“叽叽!”
“这是我们家后院那只吗?”楚娘道。
楚爹看着那燕子的动作,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儿。
他略一思索,开口道:
“先起来吧,它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这燕子立马放开了楚娘的衣摆,往外飞去。
这边。
江林又窜到了小木屋的另一间卧房内,直接落到楚喜的脸上。
“叽叽!”
爪子还在上面踩了几下。
简单粗暴,也是能最快叫醒人的方法。
楚爹猎户,楚娘也是成年人。
但是楚喜就不一样了。
至少应该不会半梦半醒间一巴掌扇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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