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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清晰的水声响起。
七彩蛋猛地的从水池里坐起身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
焕发着琉璃色彩的巨大宫殿,巨大的水池……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小爪子,不过一尺多的骨头身子。
这里是之前的……洗礼仪式?
它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力量,周身顿时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绿芒。
毫无疑问,它变强了。
但,比起百年后的自己,还要差得太远太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假设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那主人是不是也还活着?!
七彩蛋眼里的光团突然就亮了,起身就往宫殿外飞去。
吱呀——
宫殿大门打开。
为了保护小龙宝们的安全,保证洗礼仪式的顺利进行。
宫殿里设有阵法,
一旦开启,除了龙王,谁也不能从外面打开。
除非,里面的小龙宝洗礼结束,自己从内部出来。
“太子……”
听到声音,两名身穿鳞甲的守门将正要问候一声。
话还没出口,一道白色的小身影就嗖的飞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
“主人!”
从宫殿出来后,七彩蛋径直飞往龙宫给安排的黄金小屋里。
一把推开门。
满心期待着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桌子前,手捧着文件认真地看着。
发现它回来后,或许会抬起头来,看它一眼。
然后问上一句:“回来了?”
然后它就答上一句:“主人,我回来啦!”
“主人,我回来啦!”
声音落在空荡荡的室内,没有任何回应。
七彩蛋进入客厅,打开了所有房间的门。
没有,没有……
到处都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一瞬间,那百年的记忆浮上心头。
七彩蛋眼睛一酸,只觉浑身沉甸甸的,在不断地往下坠。
坠入无底深渊。
黑漆漆的,脑袋也空旷旷的。
“七彩蛋!”
黄金小屋外,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一抹白色的、闪电般的身影迅速赶了过来,“我听说你洗礼结束了!”
“敖白!?”
七彩蛋回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急切的问道:“我主人呢?主人呢?”
“他去哪了?有没有出事?”
“你别摇我,别摇!”
敖白甩开七彩蛋的爪子,甩了甩头,奇怪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七彩蛋怔住,几欲失声,“我,我知道什么?”
“你洗礼都快一年了,江林当然要回地府啊!”
敖白看着他,道:
“江林说,他跟你嘱咐过,出来后自己好好学就行了,别总想着回地府。”
“一年,原来才过去了一年……”
七彩蛋喃喃着,“对了,主人离开时,是自己走的,还是有谁来叫他了?”
敖白想了想,“好像是说地府急召。”
地府急召?!
七彩蛋心神一震,那岂不是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一样?!
不,
不行!绝不能让那些事情再发生!
“我要回去!”
“诶诶诶!”敖白赶紧拉住它,“你要回哪去?这就忘了你主人的话了?”
“主人他需要我!”
七彩蛋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喊道:“我要回去帮他!我想要他活着!”
“我只想要他活着!”
它要回去确认他的安全,然后向老龙王求助。
只要解决了这件事,主人就可以活着了。
对,就是这样。
实在不行,它就守在主人身边,时间一到,就拉住他跑!
到时候,一切都是它的错,它来承担后果!
“你……”
敖白看着眼前仿佛快要哭出来的七彩蛋,一时间失声。
眼前明明只是一堆骨头,但她就是能感受到。
那种很悲伤,很悲伤的感觉。
仿佛离绝望只有一步之遥。
奇怪……
她和七彩蛋明明还没有那么熟,就算回龙宫后,他们之间也只是能说得上话而已。
可七彩蛋此时对她露出来的情绪,
却好像他们已经是认识了至少上百年、可以互相信任的好友一般。
“你先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
顿了顿,她又道:
“你是不是在‘洗礼’仪式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见七彩蛋沉默,敖白拉着它就往外飞,“你不愿意说没关系,我先……”
带你去见见我前任老师,他或许能帮你解答。
敖白话还没说完,就被七彩蛋反手拉住。
七彩蛋看着她,认真道:
“我说。”
敖白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脑海里浮现出大量的画面。
画面宛若一部电影,镜头拉得非常快。
有些仓促,但一切又好似合情合理。
意识流,是七彩蛋颇为擅长的一项能力。
在它还只是一颗蛋时,就已经能熟练运用了。
一百多年的记忆,听上去很长。
但那些记忆,本就是以梦境的形式出现的,用上意识流,实际上也就一会儿。
之前在‘梦里’的时候,七彩蛋虽然有种不真实感,
但心里、脑子里,却本能认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的。
它的愤怒,它的悲伤,也都是真的。
但此时,
再去回顾一遍,却能发现不少奇怪的点。
比如说,主人的直播间。
里面那些水友,不乏有死忠粉,怎么可能才几年就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比如说,梦里的它为什么下意识的避开了‘小世界’?
那个有着楼羊子,还有众多精怪,也是被主人认为退路的地方。
梦里的它,甚至都没想过要进去看看。
再比如……
主人从北殿学来的纸扎术,就算主人离世,只要体内的指令还能继续运转,就不会停下。
可是它找寻各个地方的时候,却从未发现过主人留下来的纸扎人?
要知道,自从知晓了纸扎术的方便,主人每每做什么,都会先投放出几个纸扎人。
或是巡逻,或是搜查、打探消息……
简直比地狱犬还要好用。
但是梦里的它,却从未注意到这些点。
……
“这是正常的。”
已经接受完记忆画面后,敖白帮忙分析道:
“毕竟只是一场‘梦’,梦里我们常常意识不到这是梦。甚至有可能忘了自己是谁。”
此时,敖白看向七彩蛋的眼神里,有了些许变化。
她终于明白,七彩蛋对自己的态度,为何突然变化这么大。
原来,梦里的他们已经认识了一百多年……
“不过……”
敖白话音一转,“龙族是很少做梦的。更何况,你是在洗礼仪式上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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