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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陆鹤呆呆地看着南绛的方向:“南绛你别跑,你说清楚,你怎么有胆子给九爷下蛊的!”
南绛已经跑得没人了。
陆鹤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阵风吹来,他瑟瑟发抖。
楚王杀自己的亲兄弟,被他看见。
南绛又给九爷下蛊,被知道了……还有什么要命的事情是他还不知道的?
“不行,我要尽快去通知师父!”南绛胆子怎么这么大啊,居然给九爷下情蛊?
陆鹤半点不敢耽误,飞快的就去了。
南绛也在天将亮开之际,回到了被烧毁一大半的云姒府邸。
云姒走的时候,特意的给空青安排了人。
空青的伤比较重,好得慢。
如今南绛急匆匆的闯进来,倒是把空青给惊醒了。
“怎么了?”
南绛携了一身寒,朝着空青冲过去,扑得她咳了几声。
“不好了,九爷知道情蛊的事情了!”
油灯幽幽亮亮,映照在空青有些呆愣的脸上,好半天,她才开口:“说什么了吗?”
“九爷问了个清楚,我不知道他信了没。而且,他也没说什么,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很平淡。”
南绛想起九爷的那个态度,还心跳如雷:“我不懂这些,所以为问你了。空青阿姐,咱们怎么办?”
空青让南绛搀扶着坐起来,整条手臂疼得厉害。
沉默了一会,想到了那个毒誓,空青摇摇头:“主子已经八个月了,十月怀胎,有些人九月多就会生产。八月,也很容易早产。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能够安全,主子不会再考虑这些的。”
“不不不,民间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孩子日子不满就出来,以后是要出大问题的。”
南绛说岔了,连忙道:“还有一件事情,九爷的情丝缩短了!”
空青的严重出现转瞬的诧异,而后又归于平静。
“我记得你说过……九爷只要跟主子到生死不渝,非她不可的地步,情丝就会长圆满,象征着母蛊者已经将子蛊者绑牢……那现在缩短到什么地步了?”
南绛连连点头,伸出一个手指节:“缩到只剩下这么点了!”
空青皱紧了眉头。
当初第一次长出这么一点,代表有了感觉,生了喜爱的根。
可喜欢终究只是喜欢,不是爱。
太妃也说过,爱能永久,喜欢则容易被磨没。
“空青阿姐,你说句话啊!”南绛着急得很。
空青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无奈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们着急,或者是我们做点什么,它就能长出来的。我问你,情丝会彻底消失吗?”
南绛愣了一下。
“我当初看九爷跟阿姐在一起那样要好,没想过,九爷的喜欢会被消耗。”
“那就是会被彻底消耗没了?”空青的心口一紧。
南绛点头:“有些会,有些不会……就看这情根扎得深不深了。九爷怎么回事啊?”
看着南绛怪九爷为什么不继续喜欢下去,为什么喜欢要磨没……
空青看着她,只觉得心烦。
“你喜欢一只猫,如果那只猫变得喜欢咬你,还想要逃,你还能喜欢那只猫吗?”
南绛下意识地说了句真心话:“我又不是贱的。”
空青点点头,要下床:“是啊,人心都是肉做的,被伤多了,仅仅只是喜欢,也很容易被磨没的。你带我去宫里,我有话要跟主子说。”
南绛不明所以,劝了空青她现在伤还没有好全,不要乱动,但是空青也没有听。
套车出去时,恰巧就看见了靖王妃被剥去了衣服,只剩下一身中衣,叫扔在了路边上。
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地大哭大叫。
“这是怎么回事?”一无所知的空青让南绛把马车停了下来。
南绛快速地把皇宫里面的那些事情说了大概,末了还道:“阿姐不让跟你说,让瞒着你。现在好了,一切都清楚了。”
空青听的是心惊胆战。
可是转念一想:“这么说,即便是情丝缩短,九爷还是这样倾力护着主子的……走吧南绛!”
马车远去,靖王妃还在哭求。
天色快亮开了,很快,就有不少人出来,看见她这位曾经趾高气扬的王妃,成了乞丐婆子。
而这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跟前。
靖王妃还以为有人来救她了,抬起头,看见里面的人,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九皇叔!”
她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急三火四地冲到了马车边上:“九皇叔救救我啊,我是蠢了是坏,你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吧。如果让我做了乞丐,我的儿女以后怎么做人?我家王爷……我家王爷更是厌恶我了。”
段一伸手,就将靖王妃扯上了马车。
马车帘放下,靖王妃跪在马车上,不断的哭,不断的磕头。
以为只要够可怜,就能有一线生机。
霍慎之看着窗外的天光,淡淡出声:“谁给你的药,让你下给她的?”
靖王妃的哭声卡在了嗓子眼儿。
那秘信上可是说了,不要说出去,到时候,他们还能帮助靖王坐上皇帝宝座,帮助她,坐上皇后的位置。
“是我自己疑心,所以给云姒下了药……啊!”
冰凉的剑,从身后落在了脖子上。
靖王妃吓得大叫。
段一冷声提醒:“靖王妃你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愚蠢吗?你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你害我们主母,说实话,我家主子也没有时间同你耗。”
霍慎之的目光一直在天际,始终没有看靖王妃。
靖王妃张口,却发现了自己听见了什么。
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瘫坐下去:“主母?云姒是……你主母?那……云姒怀的是九皇叔你的孩子!”
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靖王妃甚至想要冲出去大喊大叫。
段一手中的剑,一下子割破了靖王妃脖子上的皮肉:“最后问你一遍,若是还不说,那你就到阴曹地府去跟靖王谈去吧!”
“什么!”
靖王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疯狂的喘息着:“王爷……我家王爷死了!”
彼时,九爷已然没了心思再听这种人说一句话。
他向着段一睨了一眼,段一立即明白,直接将靖王妃提下了马车。
“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救命啊,杀人啦!”
靖王妃跪坐在地上,忽然就大叫了起来。
段一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靖王妃笑了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