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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到了自己从小就爱着的男人,给她露出了这辈子都想不到的冷意。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
像是把他丢到深海之中,要溺水一样的冷。
“为什么恶心?”从失去宝宝到现在,池邺始终没有说上一句安慰的话,更没有问过她身体一句。
她已经卑微到了极致。
难过到了极致。
也在心里痛苦到了极致。
但还是,想低下头,问他一句,“为什么恶心?”
夏繁星捏紧了手心,身体依然蜷缩成虾子一样,和池邺形成一个绝对对立的视角。
她的眼中,破碎,悲伤,还有不解。
以及
像是海水泛舟一样,波涛汹涌,又时而被压抑下去的恨。
她快要痛死了。
他却从未问过她一句。
甚至还要她问他,你为什么说我恶心?
我喊你一句哥哥,你为什么恶心?!
“你还装?”池邺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却比笑容更诡异,他凑近了,俯身到夏繁星面前,用那双被雨水洗刷的冰凉的手,落到夏繁星纤弱的脖子上。
狠狠一掐!
痛感更强。
她的呼吸,空气,全部被剥夺。
夏繁星痛的眼中含泪,眼睛发红的看着这个,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在她感觉自己都要死掉的时候。
还掐着她脖子的男人。
他是如此陌生。
陌生到,这么多年来,她好像从未真正和他相识过。
更遑论
是她心里的哥哥,是她日日睡在枕边的人。
“我装什么了?”她的话,突破他双手的禁锢,从牙缝里慢慢溢出,“还有”
她在他身下。
忍着极致的痛苦,努力保持脑袋清醒,瞪大眼睛看向他,“你为什么,说我们失去宝宝,是我要报仇?”
肚子还在抽痛。
却抵不过心里的疼。
池邺的脸色那么冷漠。
扎的她的心一次次抽搐。
“为什么?”池邺唇边再次绽放一个笑容,他整个人的表情更加诡异,“我以前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自虐倾向。
夏繁星,你已经知道了事实,就非要从我嘴里再听一次,是吗?”
此刻。
夏繁星有一种直觉。
她应该是无意中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如果真的让池邺说下去,好像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会变成粉末,从此以后只有仇恨和痛苦。
最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即将彻底烟消云散。
她甚至想大喊出声。
让他闭嘴!
但身上的疼已经袭击了一切。
让她张不开口,发不出声音。
只能瞪大了眼睛,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样躺在后座,静静地等待池邺抛出他手上那只,会把鱼的嘴巴给彻底扎破的饵。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生命在他手中逐渐消失的感觉。
池邺手上力道渐松,得以给夏繁星喘息的时间。
方便她,好好听。
一字一句地,把他的话全都听到心里去。
人的语言变成了刀子,在她的心脏上刺出一下又一下。
“夏繁星。”他趴在她耳侧,宛如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爸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轰隆!
惊雷将他的眉目照的清晰。
如此冷漠刻骨,说出的话又如此刺痛她的一切。
双手双脚似乎都被人锯掉了。
嗓子明明没了他双手的禁锢,也依然觉得讲不出口。
极度的震惊,和一种无法想象的荒谬混合在一起,将她的嗓子里塞进了棉花一样,窒息和绞痛掺杂在一起,几乎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死!-contentend